而她,更不能連累別人。
她還要救人的。
“要試試嗎”
沉默了良久,沐沉突然提議道。
顧清歌怔愣了片刻,“你知道你在說什麼你之前不是說,你對這裏的環境都不熟悉而且我看剛纔那個人對你的態度很是警惕,他們會不會”
“發現了又怎麼樣,暫時他們還沒打算跟我撕破臉,不是麼”
“不行。”顧清歌否決了他的說法:“這樣做太冒險,而且我已經跟他約好了,怎麼也得讓他把藍楓放出去。”
聽言,沐沉狠狠地皺眉:“你說什麼你跟他約好了什麼你答應他什麼了”說着,他刷地站起身來,臉上的表情帶了幾分着急。
見他這麼擔心,顧清歌都有一種被嚇了一跳的感覺,喃喃地開口道:“也沒約什麼。”
“快點告訴我”沐沉走到她面前,大力地按住她的肩膀。
顧清歌喫痛,秀眉微微擰了起來:“他只是讓我陪他喫頓晚餐而已。”
“喫,喫晚餐”沐沉顯然沒有料到,顧清歌答應的僅僅只是一頓晚餐而已,他還以爲沈文清逼迫顧清歌答應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沒想到
大概是因爲這個交易太過簡單了,所以沐沉想了想,還是覺得不相信。
“你想騙我還是不敢讓我知道顧清歌,一個男人而已,不值得你這麼做,你老實告訴我,他到底逼你做什麼了”
沈文清逼她做什麼了顧清歌當然不會把他逼自己留在他身邊的那些鬼話告訴沐沉,因爲就連她自己也沒有當真,而且她也不會留在他的身邊。
她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先跟他打太極,讓他把人一個個地放了,然後再等待時機。
思及此,顧清歌深吸一口氣,定神道:“你可以不要這麼激動嗎我沒有騙你,他真的只是讓我跟他喫一頓晚餐而已。”
“那你怎麼知道這晚餐有沒有古怪,是不是鴻門宴。”
顧清歌:“”
就算是鴻門宴,她也得去赴,不是嗎
想到這裏,她掙開沐沉的束縛,然後起身走到窗邊,望着窗外的景色,沉默不言。沐沉不死農牧業地追過去:“你別去,沈文清這個人太過陰險狡詐了,越是簡單的事情,越有可能藏着危險。”
“不去,我怎麼救人”顧清歌嘆了一口氣,然後道:“你別管這件事情了,雖然你已經卷了進去,但是現在你還可以脫身,我看得出來,他們沒有跟你撕破臉,大概是因爲你還有用處,所以你這個時候退出去,不要再管我的事情,明哲保身吧。”
“你說什麼”
沐沉詫異地眯起眼眸,她居然勸自己退出去明哲保身。
“我說的你已經聽見了,你安置完了,你走吧。”
顧清歌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沐沉大手探來,直接扣住了她白皙的手腕,危險地盯着她。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現在這麼危險的時刻,你居然讓我明哲保身,那你自己呢你想能保證自己全身而退嗎”
這個詞,顧清歌可以說從未想過。
她現在人在這裏,出不去,別人進不來。
她要怎麼全身而退。
雖然之前她想等傅斯寒來救她。
可是現在,她卻希望傅斯寒不要來。
她害怕他來了以後有危險,害怕沈文清的目標其實就是他。
她不希望傅斯寒因爲自己而受到傷害。
畢竟,如果真的要出事的話,那麼一個人出事就可以了,她們還有孩子要撫養,如果兩人都出事了,那孩子怎麼辦
“你不能保證,對不對”沐沉見她一直沉默,便知道了。
“沐沉。”
過了好一會兒,顧清歌重新擡頭,對上沐沉的眼睛。
“我知道你關心我,我也很感激你,但是我真的不能再連累別人了。我已經連累了藍楓傷成這樣,如果最後連你也跟他一樣的話,我這一輩子良心都會不安的。”
“那你覺得,如果你在我的面前出事,我良心就會好了麼”
顧清歌:“”
“所以,不要去。”
正說着,外面傳來敲門聲:“沐沉”
“我有點事,先出去,你別去赴他的宴,等我過來。”
然後沒等顧清歌再次開口,沐沉便轉身離開。
望着他離開的背影,顧清歌的眼神垂了下來。
這個房間彷彿就是之前替她所設一樣,都是女人的衣服跟首飾,不過顧清歌一樣都沒碰,直到晚上沈文清派人過來找她,讓她洗漱換衣服,然後準備去赴宴的時候,顧清歌還是穿着跟原來一樣的衣服。
傭人看到她那身穿着,嚇得臉色都變了。
“顧小姐,您怎麼還穿着這身衣服”
顧清歌目光冷淡地望着她,紅脣緊抿着沒有開口說話。
“顧小姐,請您允許我們替您化妝和換上禮服。”
見她唯唯諾諾地跟自己說話,顧清歌覺得,不過也是個女人而已,都是聽沈文清的命令纔會過來的,她又何必爲難這個人呢
想到這裏,顧清歌的嘴脣鬆了鬆,低聲道:“不用化妝,也不用換衣服。”
“顧小姐”
“不就是喫個晚飯麼用得着那麼隆重”說完,顧清歌站起來,“走吧,就這樣過去。”
“顧小姐,不行的。”女傭人站在那裏,一臉爲難:“沈先生吩咐過了,要給顧小姐好好打扮,如果顧小姐就這樣出去了,那沈先生一定會責怪我的。”
“沒事,我擔着。”
說完,顧清歌便往門外走。
女傭人臉色鉅變,衝上前跟住她的腳步:“不行的啊顧小姐,您要是真的這樣去了,沈先生一定會發脾氣的。”
顧清歌的步子頓住,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要麼你現在帶我過去找沈文清,要麼,我留下來,你自己去見沈文清。”
傭人聽到她直呼沈文清的名字,而且一副根本不怕沈文清的模樣,心裏更是害怕。
“顧小姐,求您了,別爲難我了。”
“那你又何嘗不是在爲難我我給了你選擇了,你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