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銳幾乎一路上都在考慮着安然和凱斯帝林的事情,現在對於他來說,時間就是金錢,凱斯帝林既然已經給自己發了消息,那麼說明亞特蘭蒂斯家族的執法隊隨時都有可能出發,在這種情況下,蘇銳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華夏纔行。
可是,在這種時候,偏偏半路殺出了程咬金。
這黑人大叔的猛然急剎,讓蘇銳的頭差點撞到了車子前面的擋風玻璃。
這輛源自於東洋的破二手卡車,連個安全帶都沒有。
不過,蘇銳現在並沒有多少心情去吐槽,因爲,在他們車子的前方,已經有兩輛卡車橫在了那兒,把本來就不寬的公路給堵的嚴嚴實實。
這條路只能勉強稱之爲公路,土和沙已經快要把路面覆蓋了,一駛過去,塵土飛揚。
蘇銳的目光已經穿過了空氣中的塵土,看到了前方的人。
兩輛卡車,至少七八十人,塞得滿滿登登的。
蘇銳眯了眯眼睛:“叛軍。”
沒想到,竟然在這裏遭遇了阿克佩伊旗下叛軍的小股分支。
看他們這樣子,應該是要前往普勒尼亞和蘭斯尼亞邊境的。
蘇銳差點忘記了,其實這時候,自己還處於叛軍的佔領區域呢。
“全部下車!”蘇銳和這黑人大叔立刻被好幾支槍指着,至於其他的叛軍,有的挎着槍歪歪斜斜的站着,有的則是在抽着煙,看起來非常的放鬆。
他們壓根就沒有意識到,在這一輛破卡車之上,有着他們阿克佩伊將軍做夢都想要幹掉的人。
時間現在是蘇銳最寶貴的東西,他耽誤不起,但是,哪怕他的身手再強,想要硬生生的從這好幾十條槍的槍口之下脫身,確實太難了。
至於開車硬闖……就別指望這破卡車了,哪怕這些叛軍的子彈不足,也能輕輕鬆鬆的把他們給打成篩子。
“全部下車!”這叛軍又喊了一聲。
蘇銳拍了拍黑人大叔的肩膀,說道:“別怕,我們下車。”
然而,這黑人大叔完全沒有半點害怕的意思,他常年跑運輸,別說見到小股的叛軍了,政府軍和阿克佩伊的隊伍激烈交火的場面,他都不知道見過多少次了。
他哼着小調就下了車,卡車上的音樂沒關,車子也沒熄火,這黑人大叔還陶醉在音樂之中,身子還在扭動着。
很多黑人的節奏感確實會比華夏人強很多,甚至是天生的街舞高手。
不過這一次,黑人大叔顯然錯誤的估計了形勢。
在以往,叛軍是很少會欺負民衆的,畢竟他們在揭竿而起的過程中,還是要拉攏一下民心的。
但是,現在處於特殊時期,他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們的將軍,阿克佩伊的財政出現了問題,拖延了好幾天,該到的錢糧都還沒有來到。
叛軍缺錢了。
還是那句話,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在過了幾個月不缺錢糧、甚至略有富足的日子之後,叛軍們再也回不到艱苦奮鬥的日子了。
或許,這種情況放在華夏並不會發生,但是,在叛軍身上卻極有可能發生,這並不是在貶低非洲人民,事實上他們很多人確實神經繃得不夠緊,得過且過、享樂主義的思想很嚴重。
其實,在蘇銳看來,想要把這一支叛軍給打趴下,並不需要用太多的子彈,直接把金子砸過去,他們就會不攻自破的。
可惜,這樣的做法所需要的時間太長,而且,蘇銳已經下了決心,要讓這些叛軍喫個慘痛的教訓。
哪能讓他們舒舒服服的瓦解掉?這些人要是有了錢,那會更加忘乎所以,不知道又會有多少處於青春期的姑娘遭殃!
蘇銳不禁想起來那個被叛軍所折磨的永遠不會醒來的女生。
這可都是叛軍造的孽。
所有的孽債,都要償還。
就像那五百個死無葬身之地的叛軍一樣,蘇銳會讓他們用自己的鮮血來洗刷他們所犯下的罪惡!
這黑人大叔下了車之後,身體還在隨着音樂而抖動着,笑眯眯的環視了一圈,嘴裏還在說着:“各位,怎麼了,是不是要問路啊?”
說着,他轉身一指:“從這裏,一直開上整整一天,就能夠到達普勒尼亞的邊境了,當然,我說的是全速哦,兩百五十邁哦。”
這句話無疑有着拿着叛軍開涮的意思了。
不過,這和非洲人們的一些說話方式也是有關係的,他們平時習慣這樣做了,有些時候,確實是會顯得有點不太正經,一些嚴肅的人確實會很不喜歡。
就像現在。
蘇銳已經明顯的覺察到了氣氛的不對勁,不禁替這黑人大叔捏了一把汗。
果然,不出蘇銳所料,這黑人大叔的話還沒說完呢,臉上就已經捱了一巴掌。
啪!
這大叔被抽的一個趔趄,差點沒一頭撞在卡車門上。
“怎麼了?”他捂着臉,一臉懵逼。
不過,下一秒,這黑人大叔就已經被兩把槍頂住了胸口。
“把所有的錢都交出來!”這一名叛軍吼道。
當然,蘇銳也沒能倖免,也同樣被槍口指着,叛軍的吐沫星子噴了他一臉。
這讓蘇銳有種立刻要洗臉的感覺,若是有潔癖的凱斯帝林在此,恐怕他直接就會有種想死的衝動了。
不知怎麼的,此時的蘇銳竟然走神了,一想到之前風光無限的凱斯帝林竟然也有了幾乎自身難保的一刻,他就覺得有種強烈的不真實感。
而他自己,也被一羣看似不入流的叛軍給圍困着,稍稍不注意,就有喪命的風險。
“快點把所有錢都交出來!”
這幾個叛軍用槍口狠狠的頂了頂蘇銳的胸口,讓他從遐想中回到了現實。
這是要公開搶劫了啊。
蘇銳搖了搖頭:“你們這隊伍,可真是越發墮落了。”
不過,他說的這是華夏語,這些叛軍並不能聽得懂。
“拿錢出來,少廢話!不然打死你!”一名叛軍把臉湊到蘇銳的跟前,他以爲這樣說話會更有威懾力,殊不知,這隻能讓蘇銳把他的鼻毛和眼屎看的更清楚。
“傻逼。”蘇銳罵了一句。
不過,他嘴上在鄙視,身體卻很配合,他直接從口袋裏面拿出幾張票子,說道:“我所有的錢都在這裏了,請各位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