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語，林汐心底的怨氣瞬間爆發，砰地一聲，順手將身邊的裙子甩向封辰，冷冷說道，“封少，你們封家的審美真是有趣，既然是封家旗下的品牌，爲何每件衣服都不滿意？”
這不是自相矛盾！
封氏集團下面的服裝品牌，走向全球，居然這麼唾棄，簡直不能用變態來形容！
“穿這件！”
啪！一條小黑裙扔了過來。
又回到了第一件林汐剛剛選的小黑裙，畢竟這條裙子面料不透明，也沒有什麼洞洞，亦或是刻意裸露的部位……總之，相對而言，算是很保守了！
旁側，程池嘴角直抽抽，他算是明白了。
封少不是不滿意，而是太滿意了。
這麼誘人的小姑娘走出去，他怎麼會放心？
只是在法治社會的今天，他只能變着法子宣泄心底的不滿……換成了是強者治國的古代，一屋子的男人眼珠子早已經摳沒了。
“我走了！”
折騰了這麼久，林汐早已沒了討好封辰的興致，順手穿上設計師遞給她的鞋子和小包，徑直走向別墅大門口。
身後，封辰蹙眉，冷冷說道，“這麼沒禮貌？”
言外之意，他做了這麼多，竟然一句謝謝都沒有。
無語，林汐暗自翻了個白眼，不曾回頭，揚手說道，“謝謝封少。”
特麼地，折騰了她快一個小時，居然還好意思讓她說謝謝。
“去哪？”
“林家。”身後，傳來輪椅滑動地面的聲音，林汐頭也不回地說道。
“我送你。”
“謝謝，不用了！”
“你確定，這個點，你能在這片別墅區搭上的士？”封辰的聲音低沉，撩人，特地咬重別墅區幾個字，林汐瞬間明瞭。
這個點，這個地段，不可能有的士！
高檔別墅區，誰家沒有幾輛車？就算保姆出門，也有專車接送。
“那……麻煩你了。”林汐腳步微滯，沉吟片刻，終是轉過身來，聲音軟糯地說道，她沒那麼傻，裝清高，放着現成的資源不用……
說白了，封辰或許早就料到了這一點。
折騰了她一小時，親自送她過去，剛好彌補浪費掉的一小時。
明眸皓齒，嫣然一笑，封辰有了一瞬的失神。
饒是見多了大場面，很快斂了眼底的失態，恢復了正常，眼神掃了眼旁側的程池，示意他將車開出來。
“……少爺！”
程池睨了眼封辰坐着的輪椅，有過一絲遲疑。
“去吧，我來。”
林汐殷勤地跑了過來，一把握住輪椅的後梁，莞爾一笑，“程助理，你去開車，我來推輪椅。”
“你……”行？
後面的字未曾說出口，涼颼颼地眼神飈了過來，程池到嘴邊的話生生吞了回去，顛顛地跑遠了。
……
“封少，你放心，我動作很慢。”
“嗯。”
“封少，你注意點，我要過門口了。”
“嗯。”
因爲封辰腿癱需要坐輪椅的原因，門坎處沒有設計很高，輪椅過去，仍然有些許顛簸，爲了讓封辰舒服點，林汐使勁了全身力氣，儘量讓輪椅平穩渡過。
不過幾分鐘的路程，林汐額角出了密密的細汗。
等程池趕到將封辰扶上車，林汐終於長吁了一口氣，放心坐了下來。
p; “累？”
封辰冷睨了她一眼，語氣沒有了先前的冷冽。
“……不累。”
莫名，林汐心底有了一絲慌亂，完了，又補充了句。
“其實，我覺得還好。”
每個人的際遇，沒有可選擇性。
就像是程池，他無法選擇沒有車禍的人生。就算他人品惡劣，不應該因爲車禍受傷的腿，受到鄙視。
“你在同情我？”
車子平穩行駛，車裏光線暗沉，收音機裏緩緩地輕音樂傳了過來，空氣裏透着一絲詭異的氣息。他的聲音似掠過寂靜的湖面，飄了過來。
沒有以往的冷冽，透着一絲無法言喻的滄桑。
林汐，“……”
“我……沒有。”
明明沒有看不起他殘疾的意思，卻在他的一再逼問下，狼狽不堪，甚至有一種越抹越黑的感覺。
“我相信你！”
說着話，封辰隨手拿着抱枕塞了過來，林汐呆立當場，他到底想做什麼……直到封辰黑眸涼涼地掃了眼她大腿處，林汐小臉騰地紅了。
原來她誤會了。
封辰只不過給她遞了抱枕，提醒她注意不要走光了。
“謝謝！”
……
車子裏靜了下來，封辰微合着眼，再也沒有說話，直到車子在林家別墅前停了下來。
來不及招呼封辰到家裏坐會，直接拉開車門跳了下去。
原來合上眼休息的封辰，突然間睜開了眼，蹙眉，冷冷詢問道，“就這麼走了？”
駕駛室裏，程池嘴角直抽抽，什麼時候封少居然這麼小氣了？計較人家的一句道謝！
林汐背脊一冷，“……”
他不是在睡覺？她不想打擾而已。
“謝謝大叔！”
“嗯？”封辰始料不及，氣噎。
程池無語，“……”
話說，封少有這麼老麼？
只不過，相對林汐學生的身份來說，老了點。
“哦，對不住，對不住，封少。我一時嘴快……”話至尾聲，林汐更加無語了。
程池掩面，“……”
什麼一時嘴快，難道心裏一直這麼認爲？
呃，封少可憐的自尊心再次被打擊了。
“其實我的意思是，封少還是非常有魅力的，只是相對我來說，年紀大了點……”林汐無語凝噎，簡直了，越抹越黑……
“滾！”
封辰冷哼一聲，繼續合上了眼。
“那……我走了……”見封辰氣急敗壞的樣子，林汐訕訕一笑，衝着程池打了聲招呼。
她知道封辰不高興了。
只是因爲要趕着去見媽，她實在沒有道理留封辰，更重要的是，他們之間什麼關係都沒有，這種事情暫時不便告訴他。
“……”
“林小姐，再見。”
“再見！”林汐愉快地回道，眼光餘光掃了眼後座裏的封辰，走了。
他微合着眼，面色平靜，仿若剛纔沒有開口出聲過。
……
“小汐，你終於回來了！”
剛走進客廳，林城諾驀地見到林汐身上的裙子，眼睛眯了眯，未曾說什麼，手裏拿着車鑰匙迎了上來，直接帶着她出了別墅側門，往車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