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此婚已歿 >第238章 葉光的家人
    “你說啥誰來了”我驚叫出聲。

    這時候蕭閔行也轉過了頭,目光凌厲地盯着米娜。

    米娜有些怯地往他那邊瞄一眼,才吞吞吐吐地說:“我在一樓看到一個愣頭愣腦的人,到處跟人打聽安安在哪兒住,看那樣子我猜想着應該就是葉光。不過你們放心,他還沒有注意到我,我趕緊就溜回來。”

    蕭閔行就把目光轉到我身上,倒是沒有發火,只問了一句:“他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你們現在還有聯繫”

    這事已經瞞不住了,而且我現在正在生死一線,也懶得跟他動心思,乾脆一骨腦又把昨天電話的事說了。

    本來以爲蕭閔行也會當沒聽見,不理他算了,卻沒想到這老人家今天跟喫錯了藥似地說;“米娜,我們現在下去不方便,你去把人帶上來,我看看他想幹什麼”

    “啊啊啊帶上來啊,帶到這裏來”米娜也被嚇着了,先開始看着蕭閔行,後來就心着看我,眼神裏都帶着求助了。

    我沒說話,因爲陣疼又特麼來了,我從牀沿上往下滑,汗珠和眼淚一下子擠滿了臉,手掐着蕭閔行扶過來的胳膊,恨不得給他扳斷以減少我的痛苦。

    他的聲音也一下子柔了下來:“還是去剖宮吧咱也少疼一點。”

    我也動過無數的念頭,可是刀子割下去會更生不如死。

    米娜在我這一陣疼過去後,才忙着往樓下跑。

    葉光來時,我新的陣疼再起,一句話都沒顧上跟他說,整個人都要暈過去了。

    蕭閔行急的不行,抱起我就往醫生那裏跑。

    米娜跟在他身後,而葉光又跟在她的身後。

    醫生檢查的結果仍然不是很理想,可是我差不多已經忍到極限,在米娜和蕭閔行的勸說下,最終還是決定剖宮。

    推進產房時,蕭閔行一直握着我的手,輕聲說:“沒事,不用害怕,有我在呢,也不疼,他們會有麻藥。”

    “你說啥,用麻藥”我在病牀上看一眼他。

    然後看到他鄭重點頭,然後所有的醫生都看着我,像是看一個傻子。

    大概只有我一個人還以爲剖宮產是直接下刀,把孩子掏出來就成了,可是現在人家都用麻藥的,根本不疼,而且現在醫學已經發達到連縫合的線都是用最高級的,根本不用像過去那樣,還要再拆一回,等傷口長好以後,線也自動長平在裏面,根本什麼也看不出來。

    我呆呆地看着頭頂的無影燈,聽着醫生把這些知識普及給我後,心裏什麼味都有,既恨他們沒有早說,又恨自己怎麼這麼無知。

    麻藥上去之後,肚子部位就開始麻木了,我看不到那羣人都在忙些什麼,但是可以看到蕭閔行的臉。

    他努力想做出鎮定的樣子,但估計現場實在太驚悚,所以他臉上很快就冒出了汗珠,偏偏又要安慰我說沒事。

    孩子出來的很順利,我果然沒感覺到任何疼痛,就聽到了孩子的哭聲,而且聲音嘹亮。

    有人開始忙着縫合傷口,有護士則把孩子抱走,稱重,量體長,然後就放在我們身邊備用的嬰兒牀裏。

    我聽到醫生護士間簡單的交談,有關於孩子的,也有我的。

    大多也都是好話,並不叫人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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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心裏懸着的那塊石頭落了地,身體卻虛脫的沒有一點力氣,勉強睜眼去看旁邊的人。

    蕭閔行的眼裏閃着淚光,接觸到我目光時,眼神一下子柔的像水一般,他在我額頭輕輕吻了一下,才哽着聲音說:“辛苦了。”

    我也想對他說點什麼,但是用不上一絲力氣,而且去掉重負後的身體,此時開始一陣陣的發冷。

    已經有醫生出去通知家屬,米娜手裏拿着被子,還有給孩子蓋的東西過來。

    回病房的時候,她才小聲說:“我們換了病房,是一間單獨的。”

    我已經累慘,沒有問她什麼,看過孩子以後就只想裹一牀被子,好好睡一覺。

    直到醒過來才聽到米娜和蕭閔行說,病房的事情是葉光的家人幫忙安排的。

    他們聲音很小,但因爲這裏安靜,我還是能聽出大概的意思。

    原來葉光是趁着他所在醫院裏的人也忙着過年,才溜了出來,而且找了很多家醫院才問到我們這裏來,當時如果米娜下去晚一點,他可能就又走了。

    他的家人聽說他偷跑了,肯定是先跑到醫院裏去問了情況,然後就也出來找。我在手術室生孩子的時候,葉光也在跟他的家人對抗。

    米娜差不多是全程看着的,所以她聲音有些怪怪地說;“安安還說他平時說話不利索,可是在跟自己家人講條件的時候,明明跟排練好的一樣,不但要求不能責怪照看他的醫生們,還要給你們換單獨病房,不然他就不回醫院,直接從欄杆處跳下去,這種以死要挾的行爲,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智障人士做出來的。”

    “那欄杆倒是不高,但是下面全都玻璃,如果真的跳下去,肯定也是會受傷的,所以他家人最後沒辦法,還是同意了,醫生也是跟着過來的,就把他一起帶走了。”

    蕭閔行沒說話,靜靜地聽她說完。

    我聽到米娜問了一句:“等安安醒了,這事要跟她說嗎”

    “說吧,你跟她說就行,我出去打個電話,問問保姆還有坐月子的情況,這雖然是單獨的病房,但是要真住幾個人也是麻煩。”

    他話說完,人也往外面走去,室內一下子又安靜了下來。

    我聽到米娜往我這邊走來的聲音,才睜開眼去看她。

    麻藥過後,傷口疼的厲害,我剛纔聽他們說話的時候是拼命忍着,現在一睜睛淚就忍不住出來了。

    慌的米娜兩步竄到我面前問:“怎麼了蕭總剛剛出去,我叫他回來,你別哭啊安安,有話就說,現在也是坐月子呢,會把眼睛哭壞的。”

    她不停氣的說了一堆話,而我只喊了一個字:“疼。”

    米娜一邊安慰我,一邊已經把牀頭的呼叫器按響。

    很快護士就過來了,她們態度還算好,幫我看了傷口,才說:“都沒事的,傷口是會疼兩天,稍微忍耐一些吧,如果實在忍不了咱們再找醫生,但是一般的鎮疼藥用的多了也不是太好,對身體損傷大,所以不建議用。”

    米娜就問了一句:“那就一直這樣疼下去”

    護士只能重複之前的話,說疼幾天就沒事了。

    我們對此都束手無策,但是疼確實也很能摧毀人的意志,我幾乎沒有任何心思再打聽葉光的情況,全部心思都只集中在自己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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