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此婚已歿 >第262章 我是秋語安
    以前覺得我曾經的養父母就夠差了,他們在沒有自己的孩子時,把我領回去,後來機緣巧合,生了自己的孩子,就又想方設法把我還回去。

    可是相比於葉光,我竟然還是幸運的,試想想哪一個孩子童年,在經歷冷落和虐待後,還能長成正常的人

    蕭閔行的氣一點也不比我少,他很快就通過電話和別的渠道確認了這件事的真實性,而且他也弄明白了這篇報道爲什麼出來。

    因爲葉光的失蹤,葉家要醫院賠償,而且是很大一筆數目,另外還從別的渠道着手,想連這醫院也一起整跨。

    葉家在海城是有勢利的,用蕭閔行的話說,如果他們想整倒一間醫院也不是什麼難事,很不巧的是這家醫院剛好有更大權勢的人投資,而且那個人還不在海城,是他們管不到的範圍。

    當他們得知葉家要對付他們時,就搶先一步下手,把他們的醜聞給報了出來,這樣葉家就光顧着擦自己的屁股了。

    一個政界要員,卻虐待自己領養的孩子,還把他送到精神病院,長期都不去看一眼,就算是沒有別的事出,葉光他爸估計以後想坐穩自己的位置也不太可能。

    我看着外面說:“現在人都找不到了,他們卻在爲自己的利益而吵的天翻地覆,還真是厲害。”

    蕭閔行一句話不說,咬着牙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

    他的眼睛看着外面,背影冷的好像冰塑一樣,連蕭哲都不敢去找他,只讓我抱着,不停地朝那個方向叫。

    等劉姐把他的東西都收拾好放在車裏,我們就一起上車,跟蕭閔行出門。

    路上也接到了米娜的電話,她一聽說我們去找葉光,就忙着說:“我今早在新聞裏看到了,你們去哪兒找啊”

    我苦笑着說:“不知道啊,到處轉轉吧。”

    她就在那頭嚷嚷着說:“我也去,那小孩兒看着還是挺好的,沒想到後面竟然還揹着這麼多事。”

    葉光的身世那些報道里都寫的很清楚了,我也沒有再跟米娜絮叨一遍的必要,她要來,我當然也歡迎,多一個人總是多一份力量吧。

    只是我們在海城轉了一天,仍然是一無所獲,我甚至還帶着蕭閔行他們又去了一趟墓地,就是上次蘇謙帶我去的。

    米娜跟龍文也跟着過來,一羣人尋着臺階走到葉家老人的墓前,那裏連一個人影也沒有。

    蕭閔行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說:“這恐怕是葉家唯一對葉光好的人了。”

    這方面除了那些報道的內容裏有提到過,剛開始跟葉光去畫室的時候,也能感覺的出來,他以前定是由這個老人護着,所以葉家對他還算客氣,可是老人死了以後,就再也沒人站在他這邊了。

    以前覺得他出門帶着保鏢還挺好的,是他家裏人保護他的一種方式,現在看來,除了作秀,剩下的應該就是監禁了吧。

    龍文跟在米娜身邊,除了最開始見面打過招呼以後,他很少說話,倒是時不時地對米娜笑一下,露出深深的酒窩特別好看。

    我們在墓碑前看過沒有以後,折身

    就要回去,這個時候他卻側身從我們身邊走過,蹲下仔細看了看墓碑前的地。

    那裏只是很普通的草地,除了很久以前留下來的已經乾枯的花枝,就只剩幾朵很小的野花,安靜地躺在上面。

    龍文撿了一朵花,放在眼前看,然後又看看周圍的草地,還有別的墓碑前,最後說:“這裏有人來過。”

    他說的對,這些小白花不屬於這裏,因爲周圍的草地根本就沒有開花的,而除了這座墓碑前,別的也沒有,說明真的是有人來把它放在此處的,之前沒有注意只是因爲放的太少,只有幾朵而已,看上去像有人隨意丟棄在那裏一樣。

    當龍文拿起來時,我們還是很快就想到,如果這花是有人拿着邊走邊丟,那麼別的地方也應該有,既然沒有,就說明是有人專程來這裏丟的,而能做出這些事的人,真的不多。

    蕭閔行立刻說:“秋語安,你帶着孩子跟劉姐就在這裏等,我們幾個分頭再把這裏全部找一遍。”

    墓地不是什麼好去處,本來也不想帶蕭哲來的,可是最後還是找到了這裏,而且小孩子根本不管這些,看到到處都是石頭,還要下去爬。

    劉姐當然是抱着不放手,他就拼命的跳脫,邊踢還邊哭,最後又換到我的手裏,但還是哭叫不止,我只能不停的哄他。

    就在蕭哲哭了數分鐘後,我們在一塊墓碑的旁邊看到了一個人。

    他在我們斜上方,頭髮亂七八糟,臉上也髒兮兮的,身上穿着藍色短衫和牛仔褲,很瘦,風一吹就好像要跟那些墓碑倒在一起似的。

    我一把將蕭哲塞給劉姐,往葉光那邊跑去。

    他似乎也看到了我,頭一矮就不見了。

    我怕他再跑走,慌的大叫,並且給蘇謙他們打電話,快速說了葉光的方位。

    到我們大家全部聚到那個墓碑前時,看到葉光一個人蹲在地上,衣服上都泥土和草汁染上的髒污。

    他曲着腿,把頭埋在裏面,兩手還緊緊抱着自己。

    米娜是個急性子,看到他就要衝過去,卻被龍文拉住。

    蕭閔行站在我身邊,用手碰了碰我的手,然後向我遞了個眼色。

    對,在這裏的人,只有我纔是他的朋友,這個時候我們誰也不知道葉光在想什麼,又會做出怎樣的事,如果一大堆人圍過去,萬一引起他的逆反,那後果會更嚴重。

    我儘量先放鬆自己,慢慢走過去,在離他兩步距離的時候停下來,輕聲喊他的名字。

    他沒把頭擡起來,只是身體抖動兩下。

    “葉光,你不要怕,是我,我是秋語安,就是你爲我畫過畫的秋語安。”

    一邊輕聲跟他說話,一邊又往前挪了一小步,如果伸伸手就可以碰到他,但是他的頭仍然沒有擡起來。

    轉頭去看蕭閔行他們,一個個都是鼓勵的眼神,我也就提着一口氣乾脆走過去也跟他蹲在兩塊墓碑的中間。

    葉光抖的更厲害了,整個身體好像觸電一樣,一直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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