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坐穩,蕭閔行的話就陰惻惻的過來了。
“你有沒有我管不着,但我說過,想離婚,沒門,除非你死了,也或者我死了。”
這聲音不是來自於人,而是惡魔,每一個字都帶着森森陰氣,會成爲我午夜的夢魘。
對,我差點忘了,他把我留在身邊根本不是把我當成妻子,而是當成一個可以虐待的奴隸,所以他又怎麼會允許一個奴隸提出離婚?
回到家裏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他一邊往樓上走,一邊說:“做飯。”
我沒有人權,把手裏的包放下,連臉都來不及洗,就鑽進廚房。
做好以後,他也剛好洗了澡出來,跟大爺似地坐在桌子邊開喫。
他不說,我當然也不敢坐,舉步往樓上走。
進了浴室才把委屈和無奈釋放出來,淋雨開的很大,我對着淋雨無聲的哭,直哭到自己肚腸寸斷,卻對現在的處境毫無幫助。
這是常態,我每一天都是這麼過來的,只是不知道日子還要多久才結束,難道真的等到死的那一天?
本來這幾天蕭閔行的有些行爲很讓人迷惑,我甚至有時候在想,也許有某個瞬間真的感動到了他,想溫柔以待我,可是今天的事再次證明是我想多了。
他不會變,依然恨我入骨,唯死方能解困。
從浴室出來,又餓又累,眼睛也哭的眯成了縫,看時間猜着他應該早已經喫完,也許我該去煮碗熱面暖暖自己的心。
樓下果然沒有他的影子,餐桌旁的燈還亮着,上面有兩盤菜用空盤子扣着。
把菜端到廚房,先煮了面,再把菜也倒進去一起熱了,成了一碗大雜燴的湯麪條,外觀是不怎麼好看了,但聞起來真的好香。
而且吃麪條的感覺也很好,“吸吸溜溜”熱的鼻尖都冒着汗珠,心情也很快好起來。
“雞湯”說的對,女人還是要找到自己的樂趣,既是環境再差,也要想辦法給自己一個笑臉。
想到此,我對着空空的麪碗綻開一個大大的笑,雖然不盡人意,但也已經盡力。
等把一切收拾好,連之前的累也不覺得了,竟然莫名的生出想去院子裏走走的衝動。
出了屋門先擡頭看看二樓蕭閔行的窗戶,裏面燈是亮着的,這個暴君應該在屋裏。
此時沒人打擾,飯後散步一定會讓心情更好。
這是一棟臨海別墅,戶型不是很大,但風景極好,此時夜裏的風夾着絲絲腥鹹,飄蕩在空氣裏。
昏黃的燈光把整個小院朦朧了,形成似仙境的虛幻感。
我沿着花壇間的小路,慢慢往前走,有時候聞到哪朵花特別香,還會停下來湊近了去聞。
儘量掃除雜念,讓自己融進這美好靜謐的夜色裏。
回到屋內已經是夜深,手臂和衣服上都沾染了溼氣,衣服粘嗒嗒地貼在身上,急於回房去先洗個澡,卻沒想剛轉過樓梯角,就看到蕭閔行的背影。
他的步子很快,衣服也是溼嗒嗒的貼在健碩的身上,連鞋子都是溼的,一轉眼就消失在屋角。
我回身看,地上兩排腳印,一大一小,交錯着糾纏着,繞到我站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