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閔行穿着一件潔白的襯衣,領帶是淡藍色的,腿上裹着一條純手工縫製的黑色西裝褲,罩着寒氣站在那裏,臉上更是冰的像剛從冷凍庫裏拎出來一樣。
那男人很快點頭說:“蕭總。”
他這才邁着長腿進來,眼睛卻並未看他,而是盯着我問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你沒事做了嗎?”
我懷疑他得失憶了,把手裏的文件舉起來,還一句話沒說,那個男人卻先開口:“我這就去忙。”
會客室剩我們兩個人後,他斜斜坐在最近的一張椅子裏,伸手把我手裏的文件夾拿過去,隨便翻了兩頁。
我站在離他一步遠的距離,睨眼看着他的一舉一動。
不得不承認,樣子還是很優雅的,也足夠高貴,無論是衣着,長相還是氣質,至今我未看到能與他匹敵的。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翻動文件時微微曲起,連隨意彎曲的弧度都好看到爆。
整個身形更是散發着一種常人難及的強大氣場,屬於男人專有的氣息輕易撲到我的鼻腔內。
他擡頭,眼光快速從我身上掠過,然後一垂眸又看向自己的領帶。
我莫名其妙,不過還是跟着他的目光也看了一遍。
我勒天,這下連我自己都驚呆了,我今天竟然穿了一套淺藍的套裙,跟他領帶的顏色極其接近,而上衣又做了部分黑色的花邊,竟然暗合了他的褲子,儼然成了情侶裝。
連我自己臉都燒的厲害,從來也沒觀察過我們兩人的衣服有這樣的相似之處。
他也很快站起來,扔給我三個字就先出門了。
“跟我走。”
我只愣怔半秒,就馬不停蹄地跟上,與他一起停在電梯口。
有幾個顯然也是等電梯的人,看到他都彎腰點頭叫蕭總,然後也不自覺地把目光移到我身上,雖然什麼話沒說,但是眼神裏的猜測和八卦濃濃。
電梯到了後,蕭閔行先進去,我緊隨其後,那幾個人卻四散走開,沒一個進來的。
看來暴君在公司也不是什麼好人,不然那些同事爲什麼看到都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我心裏想着,眼光也忍不住瞄一眼站在斜後方的蕭閔行。
他立身很穩,兩腿微微叉開,眼睛看着電梯向上跳的數字,手裏捏着文件,一動不動。
我也不敢動,像被無形咒語定住般。
尷尬,又滯凝的氣息壓到胸口疼。
好在電梯門很快開了,我慌亂的先走了出去,但卻不知道該往什麼地方,蕭閔行出來後也不看我,徑直左拐,步子優雅的邁進了一間辦公室。
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讓我來這裏,故意帶我來這種別人緊張工作的地方,故意看我出醜,故意降低我的價值,以達到他進一步摧毀我的目的。
他已經很優秀了,卻還要把我壓到沒有一點存在感,只能當自己是微粒,是灰塵,是他這種人腳邊一棵能隨意踐踏的雜草。
真是可惡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