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此婚已歿 >第35章把沒做完的事做了
    我也看他,仿若看到那個我仰慕已久的少年又回來了,就站在我面前,緊緊抱着我,他給我親吻,給我溫柔,還會給我幸福。

    可現實是,蕭閔行推開我,語氣古怪地說:“換衣服,我在下面等你。”

    他轉身出去,頭也沒回。

    室內突然的安靜和沉寂讓我腦袋一片空茫,在記憶深處扒拉半天才想起他昨晚說的話,還有我今天應該做的事。

    慌忙換了衣服下來,他已經把車開到門口,看我出來,直接說:“上來。”

    我爬上去,還沒坐穩,他已經快速開了出去,路上語氣冷淡地跟我說:“以後你做我專職司機,開車接送我下班。”

    “啊?”我驚。

    他連看都不看我一眼,繼續加大油門往前走,可是我心裏卻七上八下,對於這個特殊的任務總覺得不太正常。

    他當然不會給我機會盤根問底,一路上都神色凜然,風馳電掣地把車駕到公司,下來就直衝會議室而去。

    原來今天他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議,所有高管都提前半個小時到了公司,而那個時候我們兩個還在臥室裏接吻。

    幸好沒有進一步發展,不然就真了壞了大事了。

    白天他一直在忙,我則坐在那裏超級無聊,又不敢輕易出去走動,只能拼命拿他辦公室裏的書翻,以打發時間。

    到晚上兩個人一起回去時,他竟然說:“在外面喫吧,晚上回去把沒做完的事做了。”

    “什麼事啊?”我不疑有他的順口問了一句。

    他坐在副駕的位置,偏頭輕飄飄掃我一眼,語氣明顯變了,有點曖昧不明:“你覺得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事可以做?”

    我的臉頓時燒了起來,把視線調整到外面的路況上,再不敢多說一句話。

    喫飯的時候,他一向很少話,我更是不敢說,所以整個餐廳裏就我們兩人看上去最怪異,如兩個拼桌的陌生人,各喫各的。

    我偶爾會擡頭看一眼他,眉眼低垂,不苟言笑,眼前的食物好像也沒有特別的味道,只是飽腹而已,整個人都像來自於世界之外,冷傲,絕然,與溫馨的餐廳氣氛格格不入。

    飯後,我自覺爬到駕駛的位置,他也沒多話,靠在副駕的椅背上眯眼假寐。

    把車速調到極慢,最大程度地減少顛簸。

    外面人影如織,而車內只有我們兩個,這樣小的空間,與他這麼親密的相處,讓我有一絲絲的心安。

    在很早以前這就是我向往的生活,跟他靜靜坐在一起,什麼話不說,什麼事不做也好,只要能看到他我已經滿足。

    現在,真的做到了,只是味道與當初的願望有些不同?也沒有想像的甜蜜,反而夾雜了甚多的苦澀,既是這樣,只要我們不劍拔弩張,我依然還是不可遏制地喜歡他。

    眼前的人,英俊,貴氣,身上散發讓人無法抗拒的吸引力,但心卻離我又如此之遠,費盡心力,也摸不着他的想法,只能在這樣的時刻,偷偷看看他。

    薄薄的嘴脣此時翕動了一下,話語如夢囈般傳出來:“好好開車,回家再看。”

    我走神,眼睛慌忙往外面看去,前面路口正紅燈,所有車都停了下來,而我剛纔竟然都沒看到,如果不是蕭閔行提醒,我能上去推倒一排……。

    車停下來的時候,又忍不住去看他。

    他還閉着眼睛,好像真的睡着了,從來沒說過話一樣。

    真的太詭異了,這

    人我還是離他遠一點好,不然早晚有一天就算是他不對我出手,我也能在這種情形下被弄成神經錯亂,自己把自己玩死。

    家裏依然冷清,車子一進院,蕭閔行就先下來了,所以等我從停車場出來,屋內的燈已經全部亮起。

    客廳倒垂的水晶燈灑着層層疊疊的光,一圈圈暈染着室內的一切。

    大大的落地窗,印暗花紋的窗簾,金屬灰冷色調的牆面,實木地板上的真皮沙發,矮櫃,還有與餐廳相接處的吧檯。

    全部是清冷而孤傲的配置。

    此時高腳椅子上坐着一個男人,他微微側着身子,正在開一瓶紅葡萄酒,見我進來,只瞄了一眼,晃了晃手裏的酒瓶。

    我走過去,順便在櫃子裏拿出醒酒器。

    他的西服都沒脫,領帶扯到一邊,襯衫的扣子解開幾顆,神色平靜自然,看不出在想什麼。

    他慢慢把酒注入醒酒器後才說:“去洗個澡吧,回來我們喝一杯。”

    我受寵若驚,看着他不敢動。

    他斜斜撇了下嘴角,語氣瞬間已經轉成輕蔑:“慶祝你有了新工作,當然也是不幸,因爲這工作只有勞動,沒有薪水,是你用來贖罪的。”

    我真的難以說清自己的感受,明明知道他就是這樣的人,但卻總是忍不住會在他故意營造的氣氛裏產生幻想,可是下一刻,所有破滅,我又只能在他的嘲諷和暗笑裏狼狽不堪。

    這種感覺太糟糕了,上到半空又狠狠摔下來,不只是痛,還有對他更深一層的失望。

    我咬咬牙,儘量使自己平靜:“不用了,你自己慶祝吧,我累了,要去睡覺。”

    蕭閔行的臉色一下子就不好了,眼神如捕食的隼鷹,毫無掩飾地盯着我問:“你確定?”

    我還來不及說話,手碗已經被他抓住。

    他的臉向我靠近,眸色深沉,嘴角掛着一絲冷意,語調更是從未有過的冰寒:“真的要去睡覺?”

    加重的“睡覺”兩字,讓我一陣顫慄,幾乎瞬間腦補了所有被他強行按在牀上的片段,驚慌失措的想扒掉他的手。

    他卻早已經用另一隻把酒杯遞過來,就放在我的脣邊。

    “既然不想洗澡,那就現在喝吧,味道有點澀,不過我想你應該是喜歡的,對不對?”

    每一句話都暗含隱喻,我不敢說話,也掙不脫他,看着杯子裏紅紅的液體,突然一陣悲嗆,伸手把杯子拿過來,一飲而盡。

    他說的對,確實有一些澀,我也確實喜歡這種味道,因爲正合了我此時的心境。

    蕭閔行的手鬆開了,伸手去給自己倒酒,但醒酒器卻提前被我抓到手裏,直接倒了滿滿一大杯,看都不看他一眼,就仰頭往下灌。

    嗆出了眼淚,朦朧了屋子裏的事物,也朦朧了他。

    “可以了嗎?我可以走了嗎?”我努力找準他的位置瞪着問。

    他沒說話,冷冽之氣貫注全身,我卻已無心感受,從他身邊擦過,歪歪扭扭往樓上走去。

    當時並不覺得怎麼樣,只是因爲落差太大,心情壞透,纔會意識不清,但等酒勁上來,我才發現一向不善喝酒的我,這次慘大發了。

    頭暈眼花,天眩地轉,而且還熱的難受。

    本來想去浴室洗個澡,可是衣服脫下來,卻一步也走不了,直接倒在就近的一張椅子裏。

    彷彿聽到門開聲,但我已經無力確認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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