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此婚已歿 >第103章你能幫我保守祕密嗎
    爬到樓上,連衣服都沒換就躺在牀上睡着了。

    醒過來時外面黑墨一樣,還有風從窗前經過,發出“唔唔”的聲響,看樣子是又要下雨了。

    我動了動身子,仍然不想起來,看着細雨飄進窗裏的時候,才勉強爬起來把窗戶上,但是感覺渾身發冷,而且口乾的難受。

    從衣櫃裏拿一件厚厚的外套穿上,纔開門下樓。

    蕭閔行仍然沒有回來,他的房間和書房裏都沒有燈,我沿途把樓上的窗戶,包括小廳裏的都關上了,也沒看到他的蹤影。

    下面客廳廚房都是黑乎乎一片,也沒有一絲聲響。

    那種巨大墳墓的感覺又回來了,這裏太靜了,沒有活人的氣息,而我也像早已經死在了這樣的生活裏。

    在廚房燒了一壺熱水,滿滿注了一杯,看着不斷往上面冒的熱氣發愣。

    等真的把一杯水喝下去,才發現自己一天裏好像都沒怎麼喫飯,這個時候又餓了起來。

    冰箱裏有很多冷的食物,要喫的話都得開火加熱,可是此時我根本就不想動一下,身上總是一陣陣的發冷,喝了熱水也不見好轉,就又回到樓上去睡覺。

    迷迷糊糊都不知道自己是否睡着了,反正冷的厲害,把被子緊緊裹在身上也沒用,而且全身的骨頭都像要碎掉一樣,特別的痠痛。

    我從牀上爬起來,勉強摸出抽屜裏以前懷孕時用的溫度計。

    看到上面的溫度時,自己都嚇了一跳,竟然燒到了三十九度,可是我之前在樓下燒的熱水已經冷了,而且家裏也沒有藥。

    看了看時間是凌晨一點多,外面又下着雨,蕭閔行還沒有回來,我要怎麼辦?

    扛着不適又回到樓上,來來回回幾次,人幾乎虛脫,好不容易找到手機給蕭閔行拔過去,電話卻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

    我一遍遍的拔,最後連手都是抖的,眼淚也不停的流,而那邊卻成了關機。

    一個人癱坐在地上,再無希望。

    手機就扔在腳邊的地上,如一顆炸彈,我再也不想看到它,因爲看到它就會讓我想起蕭閔行的冰冷。

    可就在這個時候,它竟然意外地響了起來。

    我只瞥了一眼就忙着接起來。

    蘇謙的聲音立刻在那頭響了起來:“還沒睡啊?”

    我已經管不了那麼多,直接跟他說:“我病了,你能送我去醫院嗎?”

    他在那頭頓了一下,很快回復:“好,我馬上過來,你多穿點衣服,外面下雨,不要在外面等,我到了再給你打電話。”

    十幾分鍾後,蘇謙的車燈在大門外亮了起來。

    我哆哆嗦嗦地拿着傘,拎着包,還穿着厚厚的衣服往大門口移動。

    他也第一時間從車裏出來,接住我的同時就說:“手怎麼這麼燙,你發燒了。”

    我沒說話,坐進車裏仍然在抖,總是覺得特別特別冷,凍的骨頭都是疼的,而且爲了扛住這樣的冷,我還拼命咬着牙,現在連兩邊的腮都因用力過猛而疼。

    他車子開的很快,在最近的醫院停了下來,沒等我動,就跳下車,過來幫我拿了東西,又一手扶着我往裏面走。

    這是一箇中西醫合併的醫院,醫生重新量了體

    溫,又檢查了嘴眼,然後號了脈以後才說:“燒的挺高,但是一般的藥這會兒也不能用。”

    我還沒開口,蘇謙就先問道:“爲什麼?”

    那醫生看他一眼,淡淡地回了一句:“有身孕了,一般的藥物對胎兒不好,我們現在只能用保守治療。”

    我如遭雷擊,可愣在那裏再不能動彈,任蘇謙跟醫生商量怎麼治療纔是最穩妥的辦法。

    說是不能用藥,他還是開了一些,因爲燒的實在太高,怕再出別的事情,但是隻讓我喫一次。

    然後辦了住院,喝了很多開水,還讓蘇謙拿着溼毛巾給我物理降溫。

    我極不自在,卻也沒有力氣爬起來跟他說什麼,而且再次懷孕對我是個不小的衝擊,到現在頭腦都是懵的,而且特別想去問醫生,之前吃了那麼多避孕藥會有影響嗎?

    但是礙於蘇謙的面沒有問出口,可是這事卻堵在心裏特別難受。

    同時也在想着這次意外懷疑的前因後果。

    我現在與蕭閔行同牀的時候並不多,嚴格算來,一個月也就那麼幾次,最大的原因是他有病,而我也真的沒那麼想。

    如果說遺漏的話,應該是那次去老宅。

    那天我們去之前做了,而且還不是一次,說不好那天他是怎麼了,特別需要一樣,一次次在我身上衝刺,而且最後也全留在了裏面。

    他早已經沒有戴套套的習慣,就靠我事後補藥,可是那天太急了,我們做完以後,他還不放我走,直接帶到浴室裏,兩人一起洗了澡,我差不多是在他的注視下換了衣服,最後又一起出門。

    到從老宅回來的路上,他又告訴我他的病是因我而起,所以心情極度低落。

    總之沒有吃藥就睡了覺,到第二想起來早已經過了最佳的時期,而且我當時僥倖地想,不會那麼倒黴的,那麼多次都沒事,怎麼就這一次不吃藥就有了呢?

    人是永遠不能存在這種僥倖心理的,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現在中招了。

    可是我要怎麼辦?

    越來越多的問自己這個問題,遇到事的時候永遠不知道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蕭閔行得到這個消息會怎麼樣?他現在連我的電話都不接了,白天在他辦公室的一幕,還有那種憤怒的狀態,差不多已經回到從前暴君的樣子。

    那我還敢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嗎?他反覆無常,之前想要,並不代表着現在也想要,會不會再讓我流掉都很難說,況且現在他自己也有病。

    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想到我頭疼。

    而蘇謙一直都沒說話,安安靜靜地把毛巾一塊塊換到我的頭上,過幾十分鐘,還會提醒我量體溫,看有沒有降下來。

    我轉頭看着他平靜的臉,還有眼裏關切的眼神,說不感動都是假的。

    他被蕭閔行誤會,我每次見他也不冷不熱,他完全沒有必要在這樣的深夜來照顧我一個不算熟的女人,就算是好心把我送來,也應該早早離開的吧?

    蘇謙見我看他,嘴角就向上彎了一些,輕聲問:“怎麼樣?這個溫度還行嗎?有沒有好點?還是哪裏又不舒服了?要不要我去找醫生過來看看?”

    我放在牀邊的手一動,就拉住了他的衣袖。

    也輕聲回他:“我沒事,你能幫我保守祕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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