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也是從沒想着能從他手裏得到什麼,所以纔不會考慮這些,反而看到他拿出這種東西時,覺得有點奇怪。
他嘴邊掛着冷冷的笑:“怎麼,怕是一份賣身契?”
我不再說話,低頭看協議裏的內容。
其實很簡單,離婚原因他寫的感情不合,孩子無,債負也無。
就是最後分割財產的時候,蕭閔行給了我一套房子,一臺車,還有兩百萬的存款。
房子是海城高檔的房區,現在市價八萬多一平,車還是我平時開的那臺,至於存款,在我看到最後時,蕭閔行把一張卡一起放在桌子上。
我擡頭看他,他也看着我,並順帶瞟了一眼桌子上的紙張說:“不用嫌太少,嫌少我也不會多給,簽字吧。”
那些拒絕的話生生被我吞了下去,拿筆在蕭閔行三個字的旁邊也寫上自己的名字。
他拿起來看了下,然後一言不發往櫃檯那裏走去。
工作人員只簡單問了我們幾個例行的問題,就快速蓋章發本了。
畢竟後面還有很多人等着,現在離婚也沒有從前那種勸合的程序,甚至對很多人來說,離了反而是幸福的開始,所以人們已經習慣了這種方式,就像是買錯了東西,我扔掉了重新買過,浪費的不過是一點錢而已。
而我浪費的是整個青春的愛情,還有對蕭閔行的癡戀。
大概從今天開始,他就真的離開我的生命了,正如他所說的那樣,永遠也不想再見到我。
我們甚至都沒用上蘇謙的計劃,這事就成了,順利到讓我很久以後都懷疑是不是自己做了一場夢,直到把那份協議和離婚證拿出來,纔會有真實的感覺。
我也沒在米娜這裏住多久,離婚後半個月,就搬到了蕭閔行分給我的那套房子裏。
一百五十平米的地方住一個人,顯的有點大了,所幸,我天天無事在家,就栽種一些花草,然後自己畫一些漫畫裝好後掛上去。
那個培訓班我後來又去過一次,不過是去辦退學的,還退了一些錢回來。
那天也看到了葉光,他站在畫室的門口,看着我從老師的辦公室出來,眼神鬱郁,好久才問:“秋語安,我還能見到你嗎?”
“當然了,我還在海城,你隨時可以打電話給我的。”我說。
他點頭,轉身就回了畫室,還坐在他原來的位置,一筆筆在畫板上划着線條。
我也沒有多停留,還有很多事情等我去做,當然不能在一個地方耗太多精力。
從畫室出來,我又去見了米娜,把之前沒成型的計劃說給她聽。
“我現在的情況再去做別的工作也不合適,但是什麼也不做的話,不說蕭閔行留的那點錢用不了多久,自己每天閒呆着也是個煩,所以想來想去,還是在家裏做些事情比較方便,也自由一點。”
米娜
點頭說:“現在看來,蕭閔行對你真不算太壞。”
我雖不知道好男人的標準應該怎麼會,但是就蕭閔行跟我的情況,他最後一分錢不給我,我肯定是一句話都不會說的。
而且他也有不給的理由,就算是我們兩個鬧到法庭上,也是他更有理,畢竟事前我已經給他說了孩子不是他的。
那就說明我是一個婚內出軌的女人,不但給他戴了綠帽子,還留了後遺證,這種情況就是跑到天邊去都說不出理。
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最後爲什麼會那樣做,幾乎解決我生活上所有的問題。
兩百萬對於有錢人家可能不算什麼,但對於我從來沒有大手大腳花過錢的一個人,算是一筆不小的數目,足可以維持到孩子出生,並且用的節約一些,還可以養到我能出去工作吧。
那份離婚協議很簡單,卻把我身後的路都鋪平了。
“噯,你說蕭閔行是不是怕你再嫁給別人,才做的這些事?”米娜出神想了一會兒後,突然問我。
我轉頭怪怪地看着她問:“我們已經離婚了,我嫁不嫁人跟他還有關係?”
“當然有,你如果不嫁人,他就有重來的那一天,但你如果因走投無路,最後嫁了人,那你們兩個這輩子可能真的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對她的說話有點好笑:“婚都離了,誰還想着回頭呢?”
米娜完全不以爲然的樣子;“現在復婚的多了去了,誰還沒個頭腦發熱衝動的時候?”
“離婚也能衝動?”我問。
米娜別有深意地看我一眼說:“當然。”
說完這個,自己又託着腮想了會兒才說:“這蕭總還真是深謀遠濾啊,安安,你說你都記得你們兩個人小時候的事,他那個時候還大你兩歲,應該也都記得吧,是不是你們兩個早就心心相印了?”
“印什麼印,如果真印了,我最開始嫁給他的時候,他不是應該高興纔對嗎?怎麼天天以折磨我爲樂?”
其實我自己在最開始的時候,也是抱着一點希望的,但是真正的婚姻生活很快就讓我清醒了,蕭閔行不但不記得過去,還對現在的我深惡痛絕。
米娜把目光轉到我身上,看了足足有一分鐘,才問道:“你有沒有小時候的照片?是不是跟現在差別很大?”
我搖頭說:“那個時候生活居無定所,每天吃了上頓沒下頓,誰還有心思照相,而且差別大不大的,對現在也沒多大意義了吧。”
米娜不以爲然:“萬一他還念着舊情呢?”
我苦笑着看她:“舊情又不是愛情,就算是他還念着,又有什麼意義?再說了,小的時候我們在一起,也不過兩三年的時光,而現在分開這麼多年,就算是他還記得,又有多少感情在裏面?”
想起這些,心裏就是一陣煩亂,連忙轉開話題:“我今天是來找你想出路的,不是回憶過去的,怎麼給你歪到小時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