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的手掌在她的肩頭滑落,他下意識地虛抓了一下,紀念卻已經和他拉開了點距離。
他沒有立刻回答紀念,眸色沉沉,像是在思考什麼。
這落在紀念眼裏,成了猶豫,心中涼了一下。
她是經歷過感情背叛的人,在那一場婚姻裏,本以爲能夠攜手一生的人也是爲了一個姑娘,一個“勤工儉學”的好學生。
她知道不能把林墨和丁遠航比,丁遠航是品行有虧,林墨行事光明磊落,感情直接而凜冽。但就是因爲他太過君子,紀念才更擔心。
她承認,生活的磨難讓她再也不是從前那個怯懦柔弱的女人,她剛強堅韌,獨當一面;而林夕,卻是個楚楚動人的小可憐兒,一旦林夕需要保護,林墨會毫不猶豫的衝上去。
更何況,紀念一直不想去承認的,林夕和林墨是一家人,他們有自己插不進去的過往,林夕在林墨心中多少還是有些不同的,如果林夕稍微動點心思,林墨和她進一步發展不是沒有可能。
紀念發現自己越是想瀟灑越瀟灑不起來,和林墨在一起,反而更加患得患失,她苦笑。
“林墨,我希望你能夠明確的回答我,但是如果你有什麼難言之隱,不方便立刻回答我,我可以等,等你整理好再來跟我說。只是一點,無論如何,我希望我們之間能夠坦誠。”
說完,紀念沒有再去看林墨,轉身離開。
他不答,她又何嘗不是怕他答了,卻是一個她不能承受的答案。
紀念的腳步略帶着慌亂,林墨的心也被她帶亂了。
“你在等我?”林墨聲音聽不出情緒。
“見了你才安心。”林夕在他的眉宇間敏感地捕捉到一絲清冷,只當是和紀念的見面讓他不愉快,心裏雀躍了一下,面上不敢露出來,只是閃了大眼睛,天然無公害地樣子,“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都怪我不好,生了這樣的病,讓你擔心!”
說着低下頭,泫然而泣。
聽到她說自己的病,林墨脊背僵直了一下,他沒有立刻上前去安慰林夕,而是站在原地深深望着她,想在她身上找到一絲破綻。
但她揹着光,除了7;150838099433546幾聲啜泣,看不到臉上的情緒,他壓抑住內心的一點煩躁,柔着聲音說,“你不要想太多,睡一覺心情會好一點。”
林夕擡起頭,他已經走出房間了。
這段時間,林夕一直被得病的消息糾纏,即使是誤診,身體沒有重病,精神早就悶得蔫蔫,加上幾乎沒什麼運動,身上的肉也閒得發酸,獨自又發了一會兒呆,就倚在牀頭睡了過去。
她睡得不沉,做了亂七八糟的夢,有人追趕她,有人撕扯她,把她逼至懸崖。她蓬亂了頭髮,破爛了衣服,狼狽不堪,林墨出現了,他如往昔般冷傲,她希望他能拉自己一把,他卻嫌惡地推開了她的手,她急得哭出來,揮着手掙扎。
跌落崖底的瞬間,有溫柔的聲音縹緲而來,“做夢了嗎,快起來,給你煮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