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道,嗓音很沉。
這一句,無疑是在問:怎麼樣,你現在可以愛我了吧?這句話,簡直卑微到谷底,卑微得不像他宮歐。
時小念怔怔地看着他。
宮歐按在她後頸的手慢慢放下來,推着她往後,時小念一步一步往後,直到退到牆邊,退無可退。
宮歐將她按在牆上,一手按在她的肩上,一手按在她頭頂上方的牆上。
他低眸深深地盯着她,“怎麼樣,說啊,你還有什麼理由看不上我?”
你還有什麼理由看不上我。
如此張狂。
“……”時小念靠着冰冷的牆,嘴脣動了動,“有。”
“……”宮歐的身形再一次僵住。
她真是懂怎麼傷他。
一刀、又一刀、再一刀。
刀刀鮮血淋漓。
時小念盯着他的臉,淡淡地反問道,“你去英國是爲了什麼,不是公事,對嗎?”
宮歐的眸子一下子定住,“你……”
她知道了?
“你是去和聯姻對象見面的,我沒說錯吧。”時小念問道,“這樣的你,你要我怎麼認爲你是單身的?”
宮歐站在她面前,黑色的瞳孔一下子縮緊,臉色有一瞬間的難堪。
他是怕她多想傷心才……
“那是家族的安排,宮家歷來如此,那不代表什麼!”宮歐低沉吼出。
“我沒有質疑你們家族的安排。”時小念接着他的話說道,目光認真,“但我有我的底線,一個不是單身的人,我不會去想愛不愛的可能性。”
男女關係中,不是隻有感情,還應該有原則,不是嗎?“我說過,除了婚姻,我什麼都能給你!”宮歐瞪着她,“家族安排的人只是宮家的少奶奶而已!”
不是他心中的人。
她爲什麼就是不明白!有些事不是他一個人能強權決定的!
“何必把享齊人之福說得那麼冠冕堂皇。”時小念道。
“你就非看中婚姻那一張紙麼?”
“我尊重婚姻。”
時小念斬釘截鐵地說道。
“……”
“我討厭那一套所謂正室談門當戶對、情人談愛情的理論。在我眼裏,這種理論就是胡扯,是你們男人爲滿足自己的yu念說出來的鬼話。”時小念認真地說道。
“……”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我,但這就是我的原則。”她道。
她說,這就是她的原則。
所謂原則,就是不可打破的。
宮歐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一雙黑眸死死地瞪着她,“你這堅持的算什麼該死的原則!”
他見過的女人不少。
誰會像她一樣堅持這種無用的原則。
時小念正要反駁,目光落在他的胸膛,他穿着浴袍,領口敞開,露出堅實的胸膛,上面有着大大小小的擦傷。
還沒有處理的擦傷。
都是在公園爬山時留下的。
一回來,他沒有給自己處理傷口,卻給她洗頭,給她餵飯……
看到這些,時小念的語氣不由得軟下來,“宮歐,我知道你現在對我挺好的,我很感激。”
宮歐陰沉地看着她。
誰要那見鬼的感激。
“……”時小念抿脣,頓了頓道,“但我真的不能接受做你的情人,請你明白,我也不會愛上一個非單身的人。”
“……”
“宮歐。”時小念擡眸看向他,懷着一絲不可能的希望說道,“假如你對我真有那麼一絲感情,請你放了我……唔。”
她的話還沒說完,宮歐就低頭吻住了她。
他按她按在牆上,用力地吻下去,不顧一切地狂吻。
爲什麼不能和她好好談一次……
時小念用力地緊閉着脣,宮歐目光陰狠地盯着她,牙齒咬上她柔軟的脣,逼迫她打開脣。
她固執地不肯張開脣。
這樣抗拒的舉動更加惹怒宮歐,他瘋狂地廝咬着她的脣,如猛獸襲擊獵物,堅實的胸膛貼上她的。
時小念用盡全力,固執得頑固。
他瘋了一樣在她的脣上折磨。
直到一絲血腥味在兩人緊貼的脣上擴散開來,宮歐的身影再一次僵住。
他難以置信地盯着近在眼前的臉,慢慢放開她,低眸看向她的脣,她的嘴上殷紅一片,全是鮮血。
她背靠着牆,一張臉柔柔弱弱的,卻頑固得叫人抓狂。
宮歐慢慢伸出手,拇指拭過她的嘴脣,指尖立刻一片鮮紅。
她的脣上有一個明顯被他咬破的傷口。
他的喉嚨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讓他喘不上氣來。
“你什麼意思,你這算是和我在攤牌?”宮歐盯着自己拇指上的血跡,眼中透出一抹瘋狂的狠意,“攤完牌就開始和我玩寧死不從是嗎?”
她竟然寧願讓他咬破她的脣,都不肯回應他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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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她厲害。
時小念嚐到淡淡的血腥味,迎向他的視線,努力心平氣和地和他說,“我希望你能明白我。”
“我不明白!”
宮歐歇斯底里,一把攥過她的手,將她丟到牀上。
這一刻,她平靜的拒絕讓他的理智蕩然無存。
“啊——”
時小念被甩到牀上,被包住固定好的手臂碰到牀痛得她叫起來,眼淚差點掉下。
宮歐瞪着她,眼裏掠過一抹心疼,伸手想要拉起她。
時小念怨恨地看向他。
這一眼,讓宮歐僵硬地收回手,將眼中的心疼抹去。
下一秒,宮歐欺負而上,將她按在牀上,低眸盯着她,冷冷地道,“時小念,我告訴你,你接受得了也要接受,接受不了也要接受!”
說着,宮歐就要低頭吻向她。
他的薄脣吻上她的前一秒,時小念問道,“你爲什麼一定要這樣?”
爲什麼每次都不能好好和她說話。
爲什麼每次她一說離開、放開,他就要發狂。
他是人,不是野獸。
聞言,宮歐的脣停在她鮮紅的脣前,自嘲地勾脣,“爲什麼?沒有爲什麼,你註定就是我的!”
他要的人,永遠不可以離開他。
“就算我永遠不會愛上你?你也要這樣?”時小念躺在牀上,震驚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