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小念問道。
“封德會去證實他是不是我兒子,如果是,接回送到英國。”宮歐冷冷地道。
“……”
時小念垂眸。
並不意外的答案,她從一開始就猜到了。
見她不說話,宮歐以爲她是同情唐藝,不禁擰眉,“又在想你那個同學,怎麼,怕拆散她們母子?我告訴你,她有膽子給我下藥,我不殺了她就算輕的!”
不是顧慮她,他早就對唐藝母子下手了。
“……”
時小念依然沉默。
“時小念,你最好別聖母,如果你說的是真的,你當年就是被她害的!”宮歐提醒她。
時小念擡眸看向他,她黑白分明的眼中沒有什麼意外。
“看來你早就知道了。”
宮歐盯着她道,忽然像是想到什麼,自嘲地冷笑一聲,“你被她害了,還要讓她們母子接近我宮歐,享我宮歐的榮華富貴。時小念,你是有多想離開我?”
時小念,你是有多想離開我?他自嘲的嗓音中透着一抹不屬於他這種人的悲傷。
時小念低眸,她的計劃這一刻被他完全看穿。
“因爲我知道,除去這個辦法,我可能永遠離不開你了。”她低聲誠實地說道。
“你就這麼想離開我?”
宮歐有些憤怒地低吼出來,情緒波動。
想。
太想了。
“……”她沒說出來,她答應封德,不再刺激他。
她一次次想着辦法,一次次失敗,他一次次被激怒就失控折磨她。
反覆上演的劇情,她都逃累了。
“除了那兩本證,我有什麼不能給你?”宮歐問道。
“……”
時小念沉默。
她不是要證,她是要自由。
宮歐轉眸看向桌上的菜,驀地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黑眸直直凝視進她的眼裏,嗓音低沉而磁性,“這樣,那個聯姻對象我不和她發生關係。”
“什麼?”
時小念愣住。
“宮家需要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就讓她人工受孕。”宮歐盯着她,黑眸閃爍着幽光,“這樣行不行?”
爲她,他選擇一再讓步,無底限的讓步。
他這輩子從沒爲一個女人做過這麼多。
時小念震驚地看向他,如果沒和封德談過,她一定會問那爲什麼還要結婚。
但她現在知道,他是爲了責任,爲擔起死去兄長的責任。
所以,她現在只剩下震驚。
他竟然會想到這樣的辦法,就只是爲讓她不離開他,他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裏就是在想這些嗎?想來起去……都只有她而已?
“你不需要這……”她想說話。
“時小念,我宮歐第一次爲個女人妥協到這一步,我只能做到這樣。不準再拒絕!”宮歐打斷她的話,語氣霸道極了。
“……”時小念抿脣。
“至於唐藝那個女人,你不能把這筆賬算在我的頭上,這孩子不是我要的,是她下藥下來的!”宮歐目光幽深地凝視着她,一字一字道,“我只認你時小念爲我生的孩子。”
“……”
他還是放棄要她生個孩子的想法。
“我沒有讓你承認唐藝。”
時小念輕輕地嘆一聲氣。
還真當她是聖母不成。
在公園裏,她收到唐藝的那條短信,唐藝說謊和宮歐在一起,要她不要出來。
從那一刻開始,她就知道唐藝雖然處處向她賣可憐,利用孩子博同情,其實心裏還是有自己的一盤棋。
這樣的人,她只剩厭惡。
“真的?”宮歐有些意外地看着她,捧起她的臉,就在她額頭狠狠地親上一口,“好,我們現在就去證實那個孩子和我關係,等這事過了,我帶你去潛海!”
在雲上之島,他曾許諾要帶她去潛海。
說着,宮歐就跳下書桌往外走去,心情莫名地好起來。
“等下。”
時小念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喊道,從椅子上站起來。
“還有什麼事?”宮歐回過頭來,黑眸凝望向她,脣角勾起一抹弧度。
看着他脣角的笑容,時小念到嘴邊的話不由得收了回去。
她想說,她要的是一個家,堂堂正正的家。
他沒必要做那些,即使是什麼人工受孕,她仍然是一個情人,等他一聯姻,她就成了第三者。
可這些說了,就是又一通刺激。
宮歐這兩天被她刺激夠了,再刺激下去,她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
況且,她還答應了封德。
她淡淡一笑,眼中有着一抹無力的苦澀,“我想說,能不能讓我見一面唐藝?”
“除了離開我,在我這裏,你時小念要什麼有什麼!”
&n
bsp; 宮歐道。
“……”
時小念垂下眸,眼中更加苦澀。
他從來都不懂她真正要的。
“等下,等我喫完再走。”宮歐忽然折返回來,拿起筷子大快朵頤。
……
宮歐將唐藝母子軟禁在郊區的一座木屋中。
去之前,時小念先去了一次落櫻公園。
午後。
雨過天晴,陽光照常猛烈。
幾部豪車抵達木屋前。
時小念被宮歐一直摟在懷中,她的左手被他小心地託着。
“在車上等着。”
宮歐推開車門下車,親自替她開車門,拉着她的手將她帶出車子。
被宮歐這樣護着,時小念像個易碎的娃娃,他的好意讓她不自在。
她轉頭望向木屋,是兩間小木屋,木頭顏色很深。
木屋建在這個空空蕩蕩的郊外,採光好得離譜,估計裏邊裝上空調都會熱得難受。
一排保鏢站在木屋前,見他們到來,保鏢們立刻低了低頭。
“宮歐,能讓我和唐藝單獨聊一下麼?”
時小念問道。
宮歐看她一眼,“好。”
“嗯。”
時小念點點頭,擡起腳往木屋走去。
宮歐盯着她的背影,黑眸變深。
片刻後,他打開車門坐進去,冷冷地看向副駕駛的封德,“木屋裏不是裝了監控錄音設備麼,拿臺電腦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