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的身下顫慄不已。
他如魔鬼般朝她襲來。
龐大的臥室裏,夜晚的yin靡纔剛剛開始。
……
時小念忘了自己是睡過去還是昏過去的。
宮歐雖沒有折磨她,但對慕千初的存在有着可怕的執念,一晚上,他的嫉妒完全顯露出來。
吻她的脣,他會問,“慕千初有沒有碰過這裏?”
吻她的手指,他會問,“那個男人有沒有這樣吻過你?”
瘋狂佔有她的時候,他還是在問,“那個男人也進過這裏?”
她忘了自己一共否認多少句。
宮歐的嫉妒不止讓他發狂,也令她發狂。
深夜,時小念做了個噩夢,夢到自己在走一條很長很長的樓梯,沒有盡頭的樓梯。
她走啊走,走啊走。
忘記走過多少步,她終於看向一點曙光。
她以爲自己終於走向光明,可一上去卻踩了個空,整個人從高處狠狠地墜下。
“啊——”
時小念驚得大叫一聲,從噩夢中醒過來。
她滿頭大汗地坐在牀上,雙眸隨意往前望去,又見一噩夢,頓時又被嚇一跳,“啊——”
臥室裏留着適合睡眠的昏黃燈光,而宮歐穿着銀灰色的睡衣睡褲蹲在她身邊,赤着雙腳,低着一顆尊貴的頭顱,一雙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英俊的臉上沒什麼表情。
“我有這麼恐怖麼?”
宮歐不滿地擰眉。
“大半夜你不睡蹲在那裏幹什麼?”
扮鬼嗎?時小念被嚇得不輕,背上一陣陣發寒,她坐起來拿起牀頭的手機。
凌晨三點。
天吶。
凌晨三點,他老人家不睡,蹲在牀上盯着她。
時小念伸手擦了擦汗,然後無奈地看向他深邃的五官,“宮歐,三點了,你是沒睡還是剛醒?”
“沒睡。”
宮歐沉聲道,黑眸幽幽地盯着她。
“……”
時小念無語凝噎。
他就這麼一直蹲在那裏直勾勾地看着她?那難怪她會做噩夢了。
“你怎麼不問我爲什麼不睡?”宮歐嗓音幽沉。
“……”
還要她來問。
時小念只好順着他的話問道,“你爲什麼不睡?”
“睡不着!”宮歐盯着她,嗓音裏多出一抹凌厲,“我一想到你和慕千初在一起,我就想掐死你!”
聞言,時小念背上的寒氣更加冒出。
從遊樂園回來時,她幾乎都是做好被宮歐撕碎的準備,但這一晚上看下來,他雖然憤怒卻沒拿她怎麼樣。
她還鬆了口氣。
可看他現在這樣子,他這是越想越憤怒,認爲不能就這麼放過她麼?他不會真想半夜弄死她吧。
時小念害怕地看着他,一雙剛還惺忪的眼睛此刻佈滿驚懼,她向後挪了挪。
“你怕什麼,我給自己綁了這個!弄不死你!”
宮歐蹲在那裏,慢慢豎起自己的雙手。
時小念這才發現他的雙手腕上綁着一條自鎖式皮繩紮帶,黑色皮繩將他的手腕綁得緊緊的。
時小念一頭黑線。
他爲了控制自己不半夜把她掐死,還把自己給綁了?
哪個正常人能幹出這樣的事來。
“還看?幫我解開!”宮歐吼她,黑眸中掠過一抹難堪的神色。
他要不是怕自己想着想着發狂,至於把自己給綁起來麼?“解開?你還想掐死我怎麼辦?”
時小念脫口而出。
“已經不想掐死你了!我餓了!”宮歐煩躁地道,“趕緊給我解開!”
他這一晚,蹲在她身邊瞪着她柔軟白皙的臉,瞪着瞪着,他就餓了。
“哦,好吧。”
從想掐死她到餓了,這是怎樣一種神奇的跨度。
時小念從牀上坐起跪到他面前,伸手扯着他手腕上的皮繩,怎麼扯都扯不開,皮繩越收越緊。
“這種是越鎖越緊的,拿刀!”
宮歐瞪她一眼。
這女人真笨,但笨都笨得他看的順眼。
“哦。”時小念下牀,雙腿間傳來一絲生澀的痛意,她不禁皺了皺眉,翻抽屜,“沒找到刀。”
她一回頭,就見宮歐用被綁緊的手拿起她放在牀上的手機。
他把她手機上的定位系統打開。
“記住,這個以後給我24小時找開,不然我就裝一個強制系統進去,讓你關了也沒用!”宮歐找她已經找膩了。
動不動就給他玩失蹤。
他每次都以爲她會出意外。
“知道了。”到現在這種時候,時小念已經不指望還能脫離他的魔爪,她又重複一遍,“我沒找到刀。”
“去廚房。”
宮歐乾脆利落地道。
&nbs
p; 於是,凌晨三點,兩個人從牀上起來走向廚房,爲的就是找刀子將宮歐手腕上的皮繩打開。
時小念真心覺得和宮歐在一起,她每一天都活得很神奇,外加膽戰心驚。
廚房裏很安靜,時小念打開燈,從抽屜裏找出一把嶄新的剪刀。
“我剪了。”
時小念剪下去。
宮歐活動手腕,腕上已經勒出一道紅印,簡直是在自虐。
時小念將皮繩扔進垃圾筒,有些疑惑地問道,“爲什麼你會有這皮繩?”
正常人誰會在自己臥室裏放這種皮繩,用來隨時綁住自己的手腳麼?聞言,宮歐的黑眸深了深,臉色冷峻,沒什麼好氣地道,“沒什麼,你不用知道。”
“……”
時小念沒再問,轉身要往外走,就聽到一聲怪異的聲響。
是飢餓的聲響。
來自於宮歐宮大總裁。
時小念回過頭,宮歐站在那裏,冷冷地瞪她一眼,擡起腿往外走去。
居然不要她做飯?“你餓了,我做飯給你喫吧。”她難得主動開口。
“都殘廢了還想上廚房,給我滾出來。”
宮歐回頭瞪向她。
對她做的食物,他是暴飲暴食,她不能做飯的時候,他就寧願餓着都不喫,除非是餓到不行才補充一點。
他真不怕得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