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爺爺太爺爺不好了,爸比惹禍了,媽咪去找爸比了”
袁朵朵猜測的沒錯:封立昕此次來,就是爲弟弟封行朗捱了白默指使的打,前來興師問罪的。
“你們怎麼知道的”
沒能打通孫子白默的電話,白老爺子的神情擰得有些陰鬱。
“媽咪給乾媽打電話,乾媽好生氣好生氣說是我們的爸比把諾諾哥哥的爸比打住院了”
兩個孩子將聽到的大概告訴了白老爺子。跟封立昕剛剛的說辭差不多。
無法打通孫子的電話,白老爺了便將電話打給了冷刈,讓他去找白默接他的話。
當時的白默還在愣神的自言自語中:“怎麼會這樣我只讓打幾個耳光又沒讓打殘封行朗啊”
這一刻聽說封行朗被打到骨折住院,白默還是很愧疚的。畢竟這並不是他的本意。
冷刈走了過來,將通話中的手機遞送到白默的耳際,“是老爺子的電話。”
白默機械的接了過來。
“混帳東西,封行朗究竟是不是你派人打傷的”白老爺子一開口便是厲聲訓斥。
“我我只讓人打他幾個耳光,沒想到他們竟然下手這麼重”
有個優點,白默還是值得稱讚的:是他做的事,向來都會勇於承認
“你個小畜生呢你竟然真的派人把封行朗給打了你咳咳”
一陣氣血上涌,老爺子差點兒沒能緩過氣來,“你闖大禍了”
“打了又怎麼樣他還能把我給吃了”
白默不服氣的哼聲,“就許他封行朗打我,就不許我派人去打他就他命貴,我命賤”
雖然心懷愧疚,但被自己親近的兩個人如此的斥責痛罵,白默心裏也挺不好受的。便只剩嘴硬了。
“臭小子,要是驚動了河屯,白家將永無安生之日了”
跟袁朵朵所忌憚的一樣,老爺子也是擔心河屯那種戾氣又兇殘的狠角色。河屯唯一的親兒子被人給打了,他能坐視不管
幸好河屯現在人不在申城,如果極力的去挽救,也許還來得及。
“現在可是法制社會,他河屯又不能一手遮天”白默依舊嘴犟着。
“趕緊給我回來然後跟我一起去醫院給封行朗道歉”白老爺子斥呵一聲。
“要去你去,我可不去”
想到什麼,白默嘟噥:“老爺子,你身體纔剛好轉,也別去了改天等封行朗氣消了,我再去跟他道歉得了”
“改天就晚了趕緊給我回來冷刈,他不回來,你就幫我把他給綁回來越快越好”
老爺子也是真急了。河屯那號不上路子的人,是能不招惹,就儘量不要去招惹。
想到什麼,老爺子又隨後給朵朵打去了電話。
當時的袁朵朵坐在路牙上呆滯的望着來來往往的車輛,時不時發出一聲淒厲的傻笑聲。
看到打來電話的是老爺子,袁朵朵抹了抹眼淚,最終還是接了老爺子的電話。
“喂,爺爺”
雖然袁朵朵在努力的放鬆自己,可還是不難聽出她的泣聲。
“朵朵啊,默兒那個臭小子這回真的闖大禍了咳咳”
老爺子的聲音顫巍巍的,一個提不上氣,就急得直咳嗽。
“爺爺,您彆着急您身體纔剛好”
袁朵朵是真心心疼老爺子的。她儼然已經把老爺子當成了自己的親人。
“朵朵,默兒這回犯的錯,怕是怕是要有血光之災啊爺爺拜託你先去趟醫院,跟封行朗夫妻替默兒說上幾句好話,我綁上默兒隨後就到”
老爺子動之以情,“你跟默兒是夫妻,爺爺希望你能幫幫默兒你跟雪落是好閨蜜,現在也只有你能幫到他了要是默兒死於非命,豆豆芽芽也沒有爸爸了”
“爺爺,您別說了,我現在就去醫院”
當聽到老爺子說她的兩個女兒要失去爸爸時,本就心善的朵朵再次心軟;決定先去醫院看望骨折的封行朗。
“朵朵,爺爺謝謝你了爺爺替那個混帳東西給你道歉”
“爺爺,您什麼也別說了我現在就打車過去”
問到封行朗入住的醫院,袁朵朵便匆匆忙忙的趕了過去。
叢剛進來的時候,手裏還拎着一個果籃。
“大蟲蟲”
封蟲蟲小朋友立刻賣乖的迎上前去,緊緊的抱住了叢剛的一條腿。
“死哪兒去了老子憋着呢”封行朗不滿的斥責起來。
相比較於剛剛妻子在時的幽默輕鬆,這一刻的封行朗,滿臉都寫着不爽及難受。
“叫個小護士來伺候你就早上給你量體溫的那個吧
叢剛似乎心情還不錯。或許是因爲封行朗的手術很成功。而且封行朗也接受並配合着。
除了專業性很強的骨矯正手術,叢剛在輔助治療方面的醫術要遠比一個護士精良太多;但封行朗早晨的時候還在跟他鬧情緒發脾氣,他便讓護士進來服侍了。
“老子要你伺候”封行朗狠氣一聲。
說真的,封行朗還是挺難伺候的。無論動多大的手術,他都不肯插排泄管的。
所以,必須要人手動伺候。
“蟲蟲,去把果果洗一下”
知道某人好面子,叢剛便想着支開一直纏在他腿上的小蟲。
“收到”小傢伙立刻拖着果籃朝洗手間奔了過去。着實的乖巧又聽話。
某人解決得要比想像中的還要暢快淋漓。
“我還以爲你會害羞呢”叢剛淡淡一聲。
“那也要分人的”封行朗嗤之,“老子根本就沒把你當人”
叢剛也沒駁斥某人什麼,便去做清理了。
“蟲蟲,拿個果果給親爹喫”
沒完沒了的輸液,着實有那麼點兒無聊。封行朗側頭看向搬着果盤的小兒子。
“大蟲蟲喫果果”
小傢伙立刻用小手臂護着。不是爲自己護食,而是爲叢剛護食。
“臭小子,你怕是搞錯了吧我纔是你親爹叢剛只是個瓶蓋”
本是想說瓶蓋爹的,但覺得此言不妥,有擡高叢剛貶低自己的成分,封行朗便立刻改了口,“叢剛只是個奴才知道什麼是奴才嗎”
小傢伙呆萌的搖了搖頭,“果果大蟲蟲喫”
“奴才就是伺候親爹喫喝拉撒的低等生物”
似乎有那麼點兒對牛彈琴。
小傢伙只是瞟了一眼自說自話的親爹,便開始埋頭排列他剛洗好的果果。首先做的,就是把不是蘋果的果果都給扔了
“臭小子,你把芒果扔了幹什麼啊”封行朗那叫一個無語。
“大蟲蟲不喫”小傢伙哼應。
“那死蟲子不喫,親爹還要喫的啊”封行朗手癢得直想揍人。
但親兒子是捨不得打的,封行朗便發難無辜的叢剛。
“毛蟲子,你就是這麼教壞蟲蟲的就留你自己愛喫的,把老子的芒果都給扔了你能不這麼自私麼”封行朗斥責着折回的叢剛。
“蟲蟲,你親爹愛喫什麼果果”叢剛看向護着果盤裏蘋果的封蟲蟲。
“親爹愛喫”小傢伙艱難的想了想,“愛喫黃果果”
“嗯去把黃果果都撿起來,重新去洗一遍”
在收到叢剛的命令後,小傢伙立刻蹲過身來逐一撿起地上的芒果,然後屁顛屁顛的又跑去了洗手間。
“叢剛,你自己的手殘廢了嗎竟然在把老子的親生兒子當傭人使喚呢”
封行朗有些不滿叢剛對兒子使喚來使喚去的。更妒忌兒子只聽叢剛的話,卻無視自己這個親爹的話。
微微的輕振,是白默打來的電話。
叢剛看向又在鬧情緒的封行朗,淡淡一聲:“是白默的電話”
“怎麼,當着我的面兒,不方便接”封行朗冷哼。
“不是不方便只擔心你氣血攻心,順不了氣”叢剛淺揚了一下眉宇。
“接用免提放心,氣不到我的”封行朗到是想看看白默能愚蠢到什麼程度。
“頌泰先生,我是白默”
“嗯,聽出來了”
“那個封行朗是不是骨折了”
“嗯大概是吧”叢剛應得輕悠。
“我不是讓您只抽他幾個耳光的嗎您怎麼怎麼下這麼重的手啊”聽得出手機那頭的白默有些糾結。
“我已經很輕了是他自己慌不擇路時,不小心給摔傷的”
這句話,已經夠讓某位聽客惱火的了,可叢剛漫不經心的又補充上一句:“我覺得,不排除封行朗自己裝骨折的可能很好訛你的機會,他會錯過”
“這個封無賴,受了點兒小傷,就唧唧歪歪像個娘們兒似的哭慘他想幹什麼啊我家老爺子現在要逼着我去給他道歉呢這個無賴果然是一肚子的壞水”
白默在手機裏嘮嘮叨叨的抱怨了好一會兒。
“你跟封行朗之間的事兒,我就不參與了你們自行解決掛了”
看着某人一直陰沉着俊臉,叢剛便隨之掛了白默的電話。
封行朗斜眸睨向叢剛,幽幽的冷哼:“叢剛,你這是要玩死白默呢”
白默竟然想利用叢剛無異於與虎謀皮都不夠被碾壓的
“有嗎我只是聽令做事而已”叢剛淡淡的看了封行朗一眼,“你現在不是真在病牀上躺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