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落的撒潑,讓一切都消停了!

    河屯離開了,帶着滿腔的淒涼。

    原本留下來陪着媽咪等候還在急救室裏親爹的封林諾,卻被媽咪催促着去追上爺爺河屯了。

    雪落知道自己這回話說重了,擔心河屯會想不開,便讓大兒子追過去安慰了。

    骨子裏的林雪落,終究還是一個善良的女人!

    封行朗沒什麼大礙,只是酒喝多刺激到了胃粘膜,胃內毛細血管破裂出血。也因爲這段時間沒能喫好休息好,胃內非常脆弱。

    第二天的傍晚時分,封行朗剛將妻子和女兒,以及莫冉冉母子勸回了封家,衛康便像個幽魂一樣飄了進來。

    “喲,封大總裁這招兒苦肉計玩得挺炫呢!”

    衛康一開口,便是滿滿的嘲諷和不友好。

    封行朗眯開眼斜了衛康一眼,便側過頭去裝睡。

    也就只有衛康敢在封行朗面前這麼肆無忌憚。還時不時揚言要搞死封行朗。

    “封行朗,你這招兒一石二鳥玩得果然高明!我都快崇拜你了!”

    衛康拿起牀頭洗淨的水果咬上一口繼續說道:“這下河屯消停了,我家老大也要消停了!”

    封行朗本不想搭理冷嘲熱諷的衛康,卻在聽到他的最後一句話時,銳利的睜開了眼。

    “聽你這話,難道你們家老大又做了什麼缺心眼的事兒不成?”封行朗嗤聲冷哼。

    衛康咬蘋果的動作一頓,上翻了一下白眼,沒接封行朗的話。

    封行朗的目光落在了衛康疤痕滿布的手臂上。

    衛康尋着封行朗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臂,“這些傷啊,是追安藤老鬼近身保鏢時留下的!我家老大說了,曾經傷害過你的人,他一個也不會留!除了你親爹河屯!”見封行朗不說話,衛康斜了他一眼後又繼續說道:“其實吧,我家老大跟河屯的仇,可以說是不共戴天!但爲了顧及你的感受,愣是放過了河屯那條老毒魚!可見你在我們

    老大心目中的地位!無論我家老大做了什麼‘缺德事’,他都是在爲你搏命!”

    “至於恢復記憶後的嚴邦……”

    衛康撅了撅嘴,“有你親爹活着一天,就不可能容許他活着!這你應該懂的!”

    “你說什麼?嚴邦恢復記憶了?”封行朗緊聲追問。

    “嗯!不然他半夜三更開着跑車飆去封家找你幹什麼?!重修舊好唄!”衛康笑哼。

    良久,封行朗才緩過神來,“那nina呢?nina也該死麼?”

    “傻唄!炮灰人物!你親爹一直都這麼草菅人命!你又不是沒經歷過你親爹的兇殘和嗜血!”衛康再次將手裏的蘋果送至嘴邊咬了一口。

    封行朗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又淡聲問了一句:“是叢剛讓你來的?”

    “不是!是我自己要來的!我就想讓你留留我家老大……”衛康拿蘋果的手垂落了下去。

    “叢剛又想死哪裏去作妖?”封行朗追問。“他已經聯繫到寄養安安的人家了……看他的計劃,應該是要去徒步穿越幾大無人區!看樣子是不打算再回來了!直到把自己活生生的累死在某個荒無人煙的角落!他就是

    這麼的犟!不肯爲自己活上一天……”

    衛康抹了抹自己的臉頰,垂下頭去:“他給我和老三佈置了最後

    一個任務:就是留在御龍城裏保護嚴無恙!”

    隨後衛康猛的擡起頭來,拿起果盤裏的水果刀,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我家老大不就欠你一條命嗎?我替他還給你!”

    水果刀的刀刃並不算鋒利,但抵得太用力,便從衛康的脖子上蜿蜒下了一小股的鮮血。

    封行朗斜了衛康一眼,“你是在學我玩苦肉計呢?行了,別演了!”

    “被你看出來了?!”

    衛康少有的憨意一笑,這纔將那把水果刀從自己的脖子上撤開。

    無論衛康是不是在玩苦肉計,但封行朗卻看到了他眼框裏不經意間溢出的淚水。雖然已經被衛康快速的抹去了,但封行朗能感受到他發自內心的真誠。

    “叢剛什麼時候動身?”封行朗淡問。

    “就今天晚上!估計現在正猶豫着要不要炸燬啓北山城的別墅呢!”

    衛康咬住了嘴脣,“他是真不想給自己退路了!”

    “那我還能再睡會兒!”封行朗側過身去,開始閉目休憩。

    “封行朗,如果我老大真的回不來了……我一定會完成他的遺願:殺了最後一個傷害過你的人,邢穆!”丟下這句話後,衛康便離開了。

    “……”殺吧!最好兩敗俱死!這樣世界就清靜了!

    封行朗緩緩的睜開了眼眸,燥意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隨後,他拿起牀頭的手機,編輯了一條文字信息給叢剛發了過去。然後便倒頭大睡起來。

    似乎他有着狂妄的自信:叢剛在看到他的信息之後,不敢走,也不會走了!

    叢剛正跟女兒安安裝車的時候接到封行朗發來的這條文字信息的。

    他已經打算帶着女兒永遠的離開了。

    以封行朗的睿智,不可能推測不了河屯突然對嚴邦大開殺戒,是因爲那段在洗手間裏發生的視頻。而他叢剛是唯一一個現場看客。

    他想做的事,現在已經完成了。而某人的身邊,再也沒有了威脅。也是他捲鋪蓋滾蛋的時候了!

    叢剛只是沒想到,某人會因爲嚴邦的死,竟然能酗酒到胃出血?那是何等的痛徹心扉啊!

    帶着某人對自己的痛恨離開,正在叢剛所‘期待’的!

    手機的振動,讓叢剛裝車的動作一僵,他似乎能預料到是封行朗發來的什麼東西。

    忐忑,不安,似乎又有點兒視死如歸,叢剛拿出了手機,翻看到了那條文字信息。

    他靜默着姿態,盯看着那條文字短信,一直一直的就這麼看着……然後笑意慢慢的爬上了他的脣角,一直擴展延伸到耳際,再然後在整張剛毅的臉龐上瀰漫開來。

    “dad……”小安安靠在他的勁腿上,輕輕的喚叫着沉迷於一條信息中的爸爸。

    叢剛這才從那條短信上撤離目光,探過一隻手來,輕輕的撫了撫女兒嫩滑的小臉蛋兒。

    “安安,我們不走了……以後就住在這裏好不好?”

    “好哦!”

    小傢伙會說的中文字不多。她甜糯糯的一笑,乖巧的將小臉緊貼在叢剛的勁腿上。安安很喜歡這裏。除了有相依爲命的爸爸叢剛之外,還有可以欺負的小蟲子。就是那個一直欺負她和dad傢伙有點兒小討厭這外,其餘的生活自由又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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