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行朗的本意,是想化解五頌的尷尬;卻沒想他接下來的行爲,讓一旁的叢剛尷尬不已。
本就喜歡喫芒果的封行朗,三下五除二就把叢剛喫剩下的芒果給吃盡了。
“封先生……很喜歡喫芒果?”五頌含着紳士的笑意問道。
“嗯,是挺喜歡的!”
封行朗並沒覺得自己喫芒果的行爲有什麼不妥。既然叢剛不喫,他吃了也算是節約食物。
“哦,原來是這樣啊。”
五頌拉長着聲音,意味深長的說道。
或許五頌想表達的意思,只有叢剛纔會懂。
叢剛並不是不喜歡喫芒果,而是將芒果故意留給了某人。
“五頌先生,默爾頓古堡的晚宴什麼時候開始?您的城堡距離默爾頓古堡大概需要多少車程?”
封行朗一門心思都在大兒子封林諾身上。他擔心年少氣盛的大兒子會魯莽行事。
“不遠……也就二三十分鐘的車程!”
五頌又瞄了叢剛一眼,“頌泰先生是想先歇息着呢?還是我領兩位在堡內逛逛?”
某人真不是一般的話多!
也就不奇怪叢剛爲什麼會留衛康在身邊,而不是五頌這樣的精明之流。
“那就有勞五頌先生領路了!”
作答五頌盛情的,是封行朗。
他是想旁敲側擊的從五頌口中想多獲知一些有關默爾頓家族的事情。
於是,封行朗便跟在五頌的身後走出了臥室。
“五頌先生是做什麼生意的?能坐擁如此恢宏的堡宮,真是羨煞旁人呢!”
封行朗用上了生意場上那一套客套話,“是跟默爾頓家族有生意上的往來?”
他目的很明確,就是想打探有關默爾頓家族的消息。
走了大概十步左右,五頌便頓下了腳步。因爲他沒有聽到身後有跟出來的任何動靜。換句話說,頌泰先生並沒有接受他的盛情‘邀請’。
回眸朝臥室方向瞄了一眼,五頌看向封行朗。
“封先生,其實堡內也沒什麼可逛的!封先生您還是請回吧!”
很明顯,五頌並不想領着封行朗去逛他的城堡,“稍做休息後,我會來請你跟頌泰先生的!”
言畢,也不等封行朗的迴應,五頌便加速步伐離開了。
封行朗愣怔在原地,似乎在想是不是哪句話得罪這傢伙了?怎麼說冷臉就冷臉呢?
頓足幾秒之後,封行朗便轉身折回臥室裏。有叢剛在的地方,他也能安心一些。
看到封行朗又折回來了,叢剛緊繃的面容才舒緩了一些。
“怎麼回來了?”叢剛淡聲問了一句。
封行朗湊近過來,“毛蟲子,你老實交代,剛纔那傢伙是不是你跟你混的?我感覺我好像在……在哪裏見過這個五頌……”封行朗冥思苦想了一會兒,隨後豁然頓悟,“我記起來了,你那回挾持了我跟諾諾,讓河屯做選擇時……就是這傢伙開着快艇來救你離開的!我清清楚楚的記得你跟這傢伙
說‘老五,見過你封二爺’……我說得對吧?!”
叢剛沒想到生意場上的封行朗,竟然會有如此好的識人記憶。
當時的叢剛是猶豫的:如果自己承認五頌是他的手下,那封行朗這傢伙就有得跟他鬧騰了;如果不承認……至少還能讓五頌壓一壓封行朗囂張跋扈的勁頭!
“五頌可是慕尼黑小有名氣的商人……他怎麼可能屈尊降貴當我的跟班兒呢?你當我有一手遮天的本事呢!”
最終,叢剛還是選擇了否認。只要他不承認,封行朗至少會聽從五頌的安排。要不然,封行朗就有得鬧騰他了。
“毛蟲子,老子不管五頌是不是你的跟班,你一定得確保諾諾的安全!要不然,你丫的也別想好過!”封行朗怒聲呵斥起叢剛來。
叢剛淡淡的睨了暴躁中的封行朗一眼,側身躺在沙發上閉目休憩。
“姜酒的婚事,誰說了算?”
封行朗走近過來,踹了一腳叢剛的勁腿,然後擠身坐在了沙發上。
“應該是姜酒的母親阿里婭!一個冷血無情的女人!”
叢剛將長腿擱在了沙發靠背上,給封行朗讓出了位置,“你要做好被她拒絕的心理準備!”
“那女人爲什麼要拒絕?是我家諾諾長得不夠帥?還是我這個親家不夠有錢有身份?”
封行朗追聲問。知己知彼,才能速戰速決。
“就上門女婿這一條……你封行朗能答應嗎?”叢剛反問道。
“上門女婿?腿長在諾諾和姜酒身上,那個女人還能管得了?”
封行朗覺得這個條件有些可笑,“再說了,我可以讓諾諾跟她玩緩兵之計啊
……”
“那個女人,絕對有能力讓你兒子跑不出默爾頓古堡的!”
叢剛冷哼一聲,“知道默爾頓家族的男人爲什麼生不出女兒嗎?暗地裏,他們拼殺的其實是研製的生物藥劑!很狗血的家族內鬥!足夠讓你震驚!”
“一羣烏合之衆……”封行朗微微吁嘆,“除了姜酒之外!”
“不過呢,我們可以把突破口放在姜酒大哥的身上……他是默爾頓生物科技的首席藥劑師。”
感覺跟封行朗靠得有些近了,叢剛便坐起身來,“聽說他手裏掌控着生物科技公司的命脈!用他去威脅阿里婭……可能有效果!”
“你的意思是,我們綁架了姜酒的大哥,並用他去要挾那個女人放人?”
封行朗將叢剛的意思簡單化。
“你想綁架姜酒的大哥?呵……”
叢剛苦笑了一下,“怕是你還沒接近他,就已經被他給放倒了!你忘記默爾頓家族的人是幹什麼的了?”
“他總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把藥劑背身上吧?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呢!”
想到什麼,封行朗揚眉,“再說了,你那資料上不是說,姜酒的大哥是個坐輪椅的殘廢麼?”
“你以爲坐輪椅的人,都像封立昕一樣?身殘腦也殘?”叢剛反問道。
“叢剛,你丫的說話能不能別帶上攻擊性?我大哥怎麼就身殘腦殘了?”
叢剛打的這個比方,讓封行朗聽着很不爽。
叢剛不再說話,起身朝窗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