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夠感受到妹妹言語中的痛苦和無奈。
隨後,菲恩才輕輕的呼了一口氣,“小九,記住你今天所說的話!別到時候爲了封林諾跟大哥反目成仇!”
“不會的!大哥,我們永遠都不會成爲彼此的仇人!要不是你,這對龍鳳胎早沒了……大哥,你相信你對諾米的愛!”
姜酒可以肯定:女兒諾米在大哥菲恩身邊,要比被母親藏於古宅裏好多了!至少她每天還能看到女兒!雖說不再以母親的身份。
“那就好。”
菲恩輕吁了一口痛意的氣息,“最遲後天,我會把封林諾送出去!送到安全的地帶!”
“那……那謝謝大哥你了!”姜酒嗅着泛酸的鼻子。
掛斷妹妹姜酒電話的菲恩,看上去並沒有任何勝利的喜悅。他低下頭來看了看自己不能動彈了的雙腿,脣角勾起一抹悽楚的苦澀笑意。
九兒嫁人了,也就意味着他孤獨終老的開始……
自己還能活幾年呢……爭來了一個小生命又能如何?
幾分鐘後,一件外衣披在了菲恩的肩膀上。他緩緩的擡起頭,便看到了二弟費里克斯。
“封林諾怎麼樣了?”菲恩疲憊的問。
“很狂躁!”
費里克斯撓了撓頭,“納帕將他鎖在地下室!還給他注入了一些鎮定劑……那小子接受了九兒的疫苗,對大多數病毒免疫!想必納帕也傷害不到他!”
菲恩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你派人把封林諾的箱體送到負三層去!”
“啊?負三層?你是想拿他當‘針筒子’嗎?”
費里克斯有些猶豫。畢竟封林諾是妹妹阿九喜歡的男人。也沒做過對不起他們默爾頓家族的事兒……拿他當‘針筒子’,似乎有點兒殘忍了。
“只是把他跟那羣‘針筒子’關在一起……消消他的狂躁!”菲恩輕應。
“哦,這個主意不錯!那個封林諾,真是的太囂張了!簡直就是目中無人!”
費里克斯到是挺認可大哥對封林諾這樣做法的。
“你就不用出面了,讓手下去做就行!別讓封林諾日後記恨你!”
菲恩的考慮還是相當周全的。先不說封林諾的身份,就他是妹妹九兒的男朋友,又是小諾米的親生父親,讓他記仇了可不好。
“我又不怕封林諾那小子記恨我!反正我也瞧他不順眼!”想到什麼,剛轉身想離開的費里克斯又頓住了腳步,“對了大哥,聽老三說,封林諾的父親和他的怪胎義父去了默爾頓古堡見過巴澤爾和母親了!那個怪胎義父神出鬼沒的
,而且很有手段……你說他會不會跑來生物科技公司救走封林諾啊?”
對於叢剛的厲害,費里克斯已經領教過了。
“怪胎義父?是什麼人?”菲恩側頭問,“是大英皇室的河屯嗎?”
“不是!” 費里克斯搖頭否認,“這人要比那個河屯還難搞!”
“比河屯還難搞?”菲恩微微一怔,“封林諾究竟有幾個義父啊?”
“至少有兩個!”
費里克斯抿着脣,“感覺封林諾的母親應該是個厲害的角色!”
在費里克斯的認知裏:封林諾之所以義父多,那是因爲封林諾母親的厲害。
雖說菲恩不會致命封林諾,但也不想別人從他的地盤上把人撈走。
“好的,我這就去處理!” 費里克斯應聲而退。
菲恩輕輕蹙眉:看來封林諾的家人,已經開始插手他跟阿九的事情了。
不過費里克斯口中的那個怪胎義父,卻沒在菲恩的考慮範圍之內。因爲菲恩只知道封林諾有個義父叫河屯。
至於這個河屯究竟是封林諾的義父,還是爺爺……那就不得而知了!
……
鎖着封林諾的箱體,在機械臂的移動之下,裝上了一輛智能叉車。
在遠程遙控下,那輛裝着箱體的智能叉車緩緩的朝過道盡頭的電梯駛了過去。
“砰……砰!”
封林諾狂踹着箱體的玻璃內壁,“阿里婭,你這個瘋婆子……快放我出去!”
大概封林諾是真沒想到:姜酒的母親會歹毒如此!
不就是跟她女兒談個戀愛嗎?用得着把他鎖在這玻璃箱體裏當猴子麼?!
對於這樣屈辱的對待,封林諾暴躁得想殺人。
‘呲呲……’兩聲,從箱體頂端噴灑出一股紅色的霧氣。
封林諾下意識的憋了口氣,並躲閃到了箱體另外一側的角落裏。
“呃……啊!”可還是有部分紅色的氣霧落在
了他的左側手臂上,灼燒出一陣青煙, 疼得封林諾一陣條件反射的肌顫!
他迅速的脫掉了上身的衣物,再看左側手臂時,他的皮膚上腐蝕出了一大塊焦黑。
“什麼鬼東西?是想殺死老子麼?”封林諾破口大罵起來。
監控室裏,菲恩淡淡的看着上竄下跳,又脫又叫的封林諾。
封林諾近乎完美的精赤上身……還是挺順眼的!菲恩微微挪了挪自己的目光。
“阿里婭,你這個瘋女人……有種你出來!我敬你是個長輩,你竟然這樣對我?”
封林諾將脫下的上衣重重的甩在了玻璃地面上,“我只想跟你女兒姜酒好好的談戀愛……好好的結婚……你個瘋婆子到底要幹什麼?難道你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此生幸福嗎?”
直到這一刻,封林諾才意識到:五頌口中的臉譜夫人,要比他想像中的還要歹毒!
“呲呲!”兩聲,又從箱體的頂部飛灑出一股更濃的紅色氣霧。
領教過這紅色氣霧灼傷和腐蝕的強度,封林諾立刻彈跳而起,用雙腳支撐在玻璃箱體的內壁,以減少紅色氣霧對自己的灼傷。
“呃……”封林諾發出隱忍的低吼聲,少量的紅色氣霧沾染到他肩膀上,疼得他連一陣咬牙切齒。
汗水順水臉頰滴落下來,封林諾整張臉憋得通紅。
這樣的屈辱,這樣的虐待,已經夠讓封林諾刻骨銘心的了。
“阿里婭,虎毒不食子……我跟姜酒是相愛的……你是真不想自己的女兒幸福嗎?”封林諾疼得聲音都在打顫。
實在支撐不住的他從玻璃箱體的內壁滑了下來;渾身泛軟的他用脫下的上衣擦拭了一下附着玻璃內壁的紅色粉末,然後靠在角落裏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