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龍城。

    這裏是嚴邦的老巢,亦是他的天下。

    封行朗被侍者帶上了頂層。推門而入,眼前的一切讓封行朗着實一怔。

    滿眼望去,竟然是居家的溫馨和柔和一片。

    踩在精良的手工地毯上,格外的養腳。

    不大的一張餐桌上,已經擺放了幾道封行朗平日裏愛喫的美食。

    嚴邦這傢伙玩什麼呢?轉興了?從良了?

    還是……更加的變一態了?

    當嚴邦從廚房裏走出來的時候,封行朗感覺自己的眼睛快要瞎掉了!

    “嚴邦,你玩賢妻良母呢?”

    封行朗實在扛不住圍着圍裙且手端着盤子的嚴邦。

    簡直不忍直視!

    慘不忍睹!

    準確的說,那叫不堪入目!

    封行朗覺得自己的雙眼已經瞎掉了!

    “怎麼,老子親自下廚弄東西給你喫,你就這麼挖苦我的?”

    嚴邦卻不介意封行朗對他的看法,將手中的盤子擺上了餐桌後,纔將腰際的圍裙扯開丟棄。

    “彆着急扯掉啊!好歹也讓我拍張照片發到報社,沒準還能上頭條呢!”

    封行朗着實‘驚豔’到了。

    覺得自己的這雙眼回去不消毒一下,簡直就沒法兒繼續再用了。

    “猜猜哪幾道菜是我親自做的?爲了能讓你小子一飽口福,我可是忙活了快一個月呢。”

    嚴邦嫺熟的接過封行朗下的西服。儼然一副當小弟的模樣。

    封行朗掃了一眼餐桌上還算色香味俱全的菜餚,英挺的眉宇微微上揚。

    “邦,你小子沒給我下毒吧?”

    “放心,即便毒死我自己,也不會給你下毒的!捨不得!”

    嚴邦深深的凝視着封行朗那張丰神俊朗的臉龐,只可惜封行朗的目光已經完全被眼前的菜餚吸引了過去。

    封行朗嚐了一塊蒜蓉鮑魚,“嗯,有兩下子嘛!再接再厲,爭取退位之後開個小喫店。也能勉強過日子了。”

    嚴邦給封行朗倒上了少許的紅酒,“即便我嚴邦真要開小喫店,顧客也只會有你封行朗一人!”

    封行朗擡起頭,淡淡的掃了嚴邦一眼,將筷子上的培根卷金針菇送進口中。

    悠然的細嚼慢嚥之後,才緩聲開口道:“受不起!”

    “你哪裏是受不起啊……你是高高在上着不肯受罷了!”

    嚴邦的話,意味深長。他直視着封行朗,似乎會定格一般。

    “對了,白默那小子呢?怎麼還沒到?”

    封行朗看了一下腕錶,感覺白默那個二彪子不應該比自己晚到纔對。如果讓他看到嚴邦親自下廚,估計他能樂瘋在這裏。

    “哦,剛剛給白默打過電話了,他說被白老爺子纏着不開身。”

    嚴邦風輕雲淡的哼應一聲。

    夾起一筷子牛柳送至封行朗的嘴邊,“嚐嚐這個,今天中午剛剛空運過來的神戶牛肉。”

    封行朗頓了一下。

    “筷子不髒,我沒用過!”嚴邦補充一聲。

    封行朗咬過了筷子上的牛柳,“是夠,只是不合我的胃口!”

    “你小子嘴巴可真刁!”

    嚴

    邦夾上一筷子牛柳送進自己的口中。爲了學這道菜,他花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可得來的,卻是封行朗的一句‘不合他胃口’!

    “行了,我看你的廚師生涯就止打住吧!我不會再有下回來當你的試驗品!”

    封行朗不緊不慢的說道。

    他是個高智商的男人!

    他的話足夠讓嚴邦細細體會上十天半個月的了!

    “既然高高在上的一等良民都麼說了,我這個低等下人也就犯不着自討沒趣了!”

    嚴邦淡淡的哼應一聲,剛毅的臉龐上並沒有明顯的不快。只是看向封行朗的時候,眸光更加的深邃上一些,濃稠之中又帶上了那麼點兒小小的淒涼之意。

    但這並不妨礙封行朗跟嚴邦的開懷暢飲。

    嚴邦會調酒,甚至於養了很多的調酒師,但他自己卻不勝酒力。

    門被手下叩開時,嚴邦剛毅的臉龐上有着明顯的不爽。

    “爺,藍悠悠來了,正在大廳裏亂砸亂鬧呢。您看怎麼辦?”

    整個御龍城的人都知道:藍悠悠那個美得像妖精一樣的女人,是封二爺的相好。

    而且她已經給封二爺生下了一個寶貝女兒,讓封二爺疼得不要不要的!

    所以對藍悠悠放肆行爲,他們也不敢輕易處理。不看僧面看佛面,打狗還得看主人的。

    即便要打,也得先問問封二爺這個主人!

    “丟出去!”嚴邦冷生道。

    “一個弱女人,別這麼粗魯!”

    封行朗呵斥住了嚴邦的怒意,“邦,給我個面子,你親自去勸離她吧!”

    一瓶紅酒入喉的封行朗,已經面帶醉意的酡紅。

    雖說嚴邦憎惡藍悠悠,但還是給足了封行朗面子站起身來。

    “等着我!”

    嚴邦在封行朗的肩膀上輕拍了一下後,才轉身離開。

    大廳裏,藍悠悠儼然成了一頭失控發瘋中的母獅子,幾乎將大廳裏一切可砸的東西都砸了個光。

    “嚴邦,你這個死變態!快把封行朗給我叫出來!”

    “封行朗自己有腿!他想出來,會自己出來的。”

    嚴邦冷聲道,“藍悠悠,你再敢來我這裏鬧騰,我會讓你豎着進,橫着出!”

    “嚴邦,你少嚇唬我!我就不信你真敢動我!你可別忘了,我是封行朗女兒的親媽!你敢動我一下,封行朗絕對不會放過你!”

    “哦,是嗎?”

    嚴邦冷哼一聲,“去找幾個女人,把她給我拖出去扒個光,然後再拍些照片送去報社。記得拍美一點兒!姿勢要擺好!”

    “……嚴邦,你這個死變一態!斷子絕孫的狗雜碎!你不得好死!”

    藍悠悠厲聲咒罵道,“封行朗要是知道你嚴邦是個噁心之極的同興戀,你們連朋友都沒得做!”

    “把她給我扒之光了,用籠子裝起來送去封家!”

    嚴邦咆哮如雷。他嚴邦申城劊子手的稱號,是不容別人挑釁的!

    “嚴邦……你就是個死變態……你不得好死!阿朗……封行朗……救救我……快出來救我!”

    返回頂層的嚴邦,暴戾的面容已經戛然而止。

    其實有事些,看似複雜,實則簡單之極,更無需遮遮掩掩。

    或許有一點藍悠悠說得並不準確:因爲嚴邦從來沒認爲自己是同姓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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