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堇言!”蘇楠突然大吼一聲,直呼他的全名,衝到沙發前,猛地將兩個人拽起來,怒吼道,“你們兩個瘋了嗎?!你們給我起來!你們兩個竟然……”
“唔……”溫堇言咕噥一聲,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蘇楠,“楠楠?怎麼了?”
“怎麼了?!”蘇楠氣得雙眼通紅,“你竟然跟林可……你跟她上/牀了?”
“什麼?!”溫堇言腦袋還昏昏沉沉的,聽到蘇楠的話,一下子睜大眼睛,果然看到林可躺在自己身邊,他的臉色一下子刷白,“我……”他擡起頭來,往門口一看,看到季涼,整個人彈跳起來,慌忙解釋,“季涼……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這個時候,林可也揪着衣服坐起身,看到愣在門口的衆人,臉色霎時變紅,眼睛裏像要流淚一樣,卻抿着脣不說話。
季涼的腳像紮根在原地,看着包廂裏的兩個人,臉上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溫堇言瞪着林可,突然爆喝出聲,渾身散發出濃濃的戾氣。
林可嚇得身子一縮。
季涼腳步往後一退,轉身,飛快的朝外跑出去。
“季涼小學妹!”趙子龍叫了一聲,轉頭對溫堇言嘆了口氣,“唉!我先回宿舍了!”
“我也走了!”楊柳柳雙手環抱起來,冷笑着看着林可,“看多了會長針眼的!”
“溫堇言!”蘇楠雙手緊緊握成拳,“你太讓我失望了!還有你!林可……你,你TM真是好樣的!”
一時間衆人紛紛退場,只剩這場鬧劇的男女主角尷尬着沉默。
“學……學長……”林可顫顫的開口。
“告訴我,我們什麼都沒做!”溫堇言微微垂着頭,腦袋裏一片混沌,發生了什麼,他完全不知道!
林可抽泣了幾聲,“學長……我會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你,不必對我負責。”
轟——溫堇言聽罷,完全喪失了思考能力。一雙手緊緊握成拳,氣得全身都在顫抖。他看到沙發上星星點點的血漬,狠狠地閉上眼,滿腦子卻都是剛剛季涼跑出去的身影。
他跟季涼本就隔着遙遠的距離,這下子,更沒有可能了……
“學長……”
“滾!”
季涼跑出包廂,正好被迎面過來的賀景榮看到。
“我送你回去。”賀景榮淡淡的開口,聲音中透着一絲沉穩,剛剛馮叔已經把事情都告訴他了,看季涼的傷心程度,那個男生……
季涼悶着頭點了點,心裏像被人捅了幾刀一樣難受。明明知道自己跟溫堇言不可能,可心底似乎存了一絲奢望,這下子,真的了斷了。果然她的人生,自從遇到程燕西的那刻,一切美好的東西都會被毀滅。
“去哪裏?”賀景榮親自開車。
“四季景都。”
“好。”車子緩緩融入車流,飛快的駛離爵色。
季涼在四季景都下了車,呆若木雞的上了樓。賀景榮把着方向盤,拿出手機給程燕西打了個電話。
“喂?你還知道打過來!”程燕西急急地開口,“還有季涼那個小丫頭,手機快給她打爆了,竟然一個電話都不接!她在哪裏,快讓她接電話!”
“回家了?哼……”程燕西聲音終於不那麼急了,“算她識相!”
“今晚出了點事。”
“什麼事?!”程燕西握着電話的手一緊。
“我們酒吧有個來兼職的小姑娘,原來是季涼的舍友,叫林可,今天晚上,她跟一個貌似叫溫堇言的男生,睡了……”
“睡了?!”程燕西條件反射的開口,語氣中滿是不能相信,“在酒吧睡了?”
“恩。”賀景榮應道,“季涼好像不太開心,你要是回來,別找她茬,她只不過是個小姑娘。”
程燕西沒有回答,只冷冷的開口,“她不開心,她憑什麼不開心?小孫,車開快點!”
“是!”
賀景榮嘆了口氣,“那我不跟你說了,我回去了。”
“你現在在哪呢?”
“我送季涼回來的。”
“哼,你倒是悠閒,還能把她送回家……”
賀景榮失笑,“你連我的醋都喫?我這是在幫你好吧?”
“你哪隻耳朵聽到老子在喫醋?!”電話裏傳來程燕西咆哮的聲音。
“好好好,沒喫醋,是我亂說。”賀景榮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那你回來時注意安全,我先掛了。”
“……恩。”
夜涼如水,季涼站在落地窗前,打開窗戶,一邊喝着白酒一邊吹風。白酒是她當時做飯時買的佐料,現在竟然成了她失意時用來放鬆自己的工具。
溫堇言跟林可竟然在酒吧……一想到剛剛看見的畫面,腦袋就疼。原來男人都不過如此,嘴裏說着喜歡,身體纔是最誠實的,男人啊!
她抿了一口白酒,整個小臉都皺了起來,太難喝了!她光着腳跑到廚房,將白
酒兌上水,閉着眼‘咕咚咕咚’憋着氣喝了兩大杯,肚子都撐飽了,可還沒有醉的意思。
看來她還是不適合借酒消愁。
季涼看着手裏還有一杯,心裏冒出一個壞壞的小主意,她拿着杯子,趴到窗前,一點一點將酒往樓下倒去,“都倒乾淨,不喝了,太難喝了……”
‘咔噠’一聲,身後的公寓門突然被人打開,季涼一驚,還來不及回頭,就聽到程燕西的一聲高呼,“季涼!”
程燕西看季涼半個身子都趴在窗外,神色驀地一凜,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季涼身邊,抱着她的腰,一下子將她從落地窗前撈了回來,抱着她的身子一旋,背對着窗戶。
“啊——程燕西!”季涼經過這麼一折騰才覺得有點上頭,被抱着,懸在半空中,不停地踢腿掙扎,“放我下來!”
程燕西單手將窗戶關上,將季涼放下來,惡狠狠的開口,“你還真是無時無刻不想着去死!”
“我纔不會死!”季涼皺了皺鼻子,晃着逐漸暈眩的難帶,“我剛剛在倒酒,你嚇到我了。”
程燕西身上帶了濃濃的硝煙味和一臉的風塵僕僕,聽了季涼的話,他吸了口氣,果然聞到了空氣中淡淡的酒香,再看她手裏拿着酒杯,惱道,“你剛剛趴在窗外幹什麼?倒酒?”
“是啊!太難喝了,我就倒了……”季涼嘟了嘟嘴,難得一見的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