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暖愣了一下,沒有哭,因爲大腦拒絕了接受這個事實,她自欺欺人地想,這一定又是夢,又一個噩夢……
等洛落恢復鎮定,想轉過頭來安慰夏安暖的時候,她看到夏安暖已經雙目緊閉,昏了過去。
失去孩子的打擊,讓夏安暖陷入了沉睡,三天過去了,仍舊沒有醒來。
洛落站在病房前對宇文勳說:“這樣不是辦法,再耽誤下去,封勒遲早會找來的。”
宇文勳點頭:“醫生說暖暖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只是情感上無法接受失去孩子的事實,纔不願醒來,其實已經可以出院了。”
“那就把她接回a市修養吧,封勒應該暫時不會想到我們竟然敢把人轉移回a市的。”
兩人商量妥當之後,便將夏安暖接回來a市。
夏安暖再次醒來的時候,秋已經深了,涼爽的空氣裏帶着絲絲縷縷的肅殺之意,冷冽地吹拂着枯葉,讓它們身不由己地簌簌落下。
看着窗外的落葉蕭索,夏安暖撐着身子,坐了起來。
這時,洛落正好端着一碗粥,走了進來,看到醒過來的夏安暖,激動地走到牀邊,握住夏安暖的手:“暖暖,你終於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去交醫生來看看。”
夏安暖拍了拍洛落的手:“我沒事了,你不用擔心。”
洛落看着夏安暖那雙如同古井無波一般失了神采的眼眸,並不能真的不擔心。
然後,洛落的手機響了起來,她低頭看了一眼來電號碼,面色沉重地拿起手機,走了出去。
夏安暖有些疑惑,她輕手輕腳地來到房門邊,聽到門外的洛落正努力壓制着自己的嗓音,但是仍然無法掩蓋怒氣地衝電話那頭吼道:“你告訴封勒,就是他真的把宇文集團逼到破產,我們也不會把暖暖的行蹤告訴他的!讓他不要癡心妄想!”
夏安暖聽到那個名字,一直平靜的心,不受控制地悸動了一下。
她撫着胸口,走了出去,趁洛落不注意,將她的手機搶了過來。
夏安暖喂了一聲,那頭傳來一個熟悉的男聲:“夫人?!”
“南風,請你轉告封勒,如果想找到我,就先停止對宇文集團的攻擊,如果他能答應,那麼,三日後,我自然會出現在他的面前。”
說完,不能南風做出迴應,夏安暖便將電話掐斷了。
洛落在旁邊急得都要跳腳了,見她掛了電話,有些生氣地說:“你怎麼這樣就暴露自己了呢?”
夏安暖看着洛落,苦笑了一下:“你們鬥不過他的,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傷害你們。”
洛落當然知道她的良苦用心,心疼地抱了抱她:“是我們沒能保護好你。”
夏安暖拍了拍洛落的後背:“有些事,必須要我自己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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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約定的咖啡廳包廂外,夏安暖還是忍不住地緊張,她深吸了一口氣,才鼓起勇氣,推門走了進來。
封勒是單獨前來赴約的,他坐在燈光昏黃的包廂裏,優雅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柔和的光線將他的五官勾勒得更加深邃英俊,舉手投足間釋放出來的尊貴優雅,令人望而折服。
封勒看到夏安暖走進了,才擡了擡眼皮,用眼神示意夏安暖坐下。
再次與封勒面對面,夏安暖感覺他身上那種壓迫的氣勢更加濃重,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封勒看了一眼夏安暖纖細的腰肢,面色有些難看:“孩子呢?”
一聽他提起孩子,夏安暖的眼圈頓時又紅了,但是在昏暗的光線下,封勒並沒有發現。
夏安暖壓抑着自己心裏的痛苦,語氣冰冷地說道:“沒了。”
封勒捏着杯子的手,頓時一緊,他瞪視着夏安暖,眸中是滔天的怒氣正翻涌奔騰:“我說過,不許你碰我的孩子!”
夏安暖本可以解釋清楚,但是她看着這個令她失去孩子的罪魁禍首,竟然在這裏不分青紅皁白地怨懟於她,便怒氣翻涌,也顧不上理智了,只挑選最能刺痛封勒的話,一股腦地說了出來:“一個替身的孩子,你真的會疼愛麼?與其讓那個孩子出生在一個父親不疼愛的環境下,我寧願讓它不要來到這個世界!”
聽了這番話,封勒徹底被她激怒:“既然孩子不在了,那麼,我要你身邊的那些幫兇給它陪葬!”
擔心朋友安危,夏安暖不由脫口而出:“不許你傷害他們!”
封勒伸手捏住夏安暖的下頜,在昏黃地燈光下,絹狂地扯了扯嘴角,眸中寒光閃爍,讓劇烈掙扎着的夏安暖看得心中一寒。
封勒緩緩開口道:“不想讓我傷害他們也行,你把自己賠進去,我就答應放過他們。”
他的話音剛落,夏安暖便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沉默了許久,緩緩點了點頭。
時隔多日,再次回到封家的時候,夏安暖是十分狼狽地被封勒拖進來的。
劉叔見狀,忙走了過來:“少爺,夫人,你們回來了。”
封勒聽到劉叔的稱呼,停住了腳步,轉頭糾正他道:“從今以後,這個女人,不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劉叔驚疑不定地看着封勒:“那以後,該怎麼稱呼?”
封勒依舊平靜得面如止水:“你怎麼稱呼傭人,便怎麼稱呼她。”
然後,封勒便繼續粗暴的將夏安暖拖上了樓。
劉叔看着二人的背影,痛苦地嘆了一口氣,明眼人都能瞧得出來,兩人都是在乎對方的,也不知是哪裏出了問題,怎麼會鬧到這種地步!
封勒將夏安暖一把丟到牀上,也不多言,只是伸手去解自己的扣子,夏安暖看着他的動作,沒有反抗,只伏在牀上,緊緊咬住自己的嘴脣,默默地垂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