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明的臉色完全的變了,變的面無人色,最重要的一點,這一次,他沒有叫我總經理,這很不正常,對吧?剛纔,他可是一口一個,每一句都要稱呼我一聲總經理的。
說完這一句,洪明趕緊又掛斷了電話。
他顯得六神無主,緊張的看了我一眼,又趕緊將頭瞥了回去。
丁顏,再次重撥了一下,洪明的手機,第四次響了起來。
而這一次,我分明看見洪明的身體隨着手機鈴聲的響起而不斷的顫抖着,我相信,不管他有多麼強大的大腦,這一刻,也絕對想不通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已經完全的混亂不堪了。
“洪明,怎麼不接電話,峯哥可能找你有事呢?”
我繼續風輕雲淡的抽着煙,此時此刻的我,真的很愜意,這一次的計劃,本來就是一個冒險,現在看來,我賭贏了。
“不,我,電話……”
洪明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他看着自己的手機,喃喃的說了幾句,最後,突然又是一把掛斷,然後擠出一絲難看到了極點的笑容,說道:“可能,是有人打錯電話了。”
“不會吧,峯哥找你有事,怎麼可能打錯電話呢,洪明,我看,你還是接吧!”
我對着丁顏使了一個眼色,洪明的手機,第五次再次響了起來。
他飛快的掛斷,汗水,順着他的額頭拼命地往下掉。
我緩緩的站了起來,離開辦公桌,慢慢的走到他身邊,洪明,全身瑟瑟發抖,緊張又惶恐的看着我。
“洪明,上次酒吧電房的電閘,是你搞的鬼吧?”
我一字一句,不重,卻清晰無比的說道。
洪明的身子再次一顫,他再次擠出那種難看到了極點的笑容,“總經理,你,你開什麼玩笑……我……”
還沒等他說完,我頓時就打斷了他的話,“昨天晚上,酒吧有人被捅,也是你事先安排的對不對?告訴我,峯哥,他給了你什麼好處?”
“總經理……”
洪明慢慢的往後退,“峯哥?峯哥是誰?”
“洪明,你還在跟我裝,剛剛,不是峯哥給你打電話嗎?”我步步緊逼,死死的盯着他,我一邊走,一邊用手在後面揮了揮。
丁顏得到了我的指示,再次重撥。
洪明的手機,第六次響了起來,那聲音,在我的耳朵裏面,很悅耳,不過我相信,在洪明的耳朵裏,此時,肯定是異常的心驚肉跳。
“喲,電話又來了,洪明,你還是接吧!”
我再次往前,洪明已經退到了旁邊的酒架,此時,他已經笑不出來了,或者說,他現在笑的比他媽的哭的還難看。
“總經理,你搞錯了,你真的搞錯了。”他聲音顫抖。
“是嗎?那讓我看看,到底是不是峯哥打給你的。”
我在他的身前站定,伸出手,洪明,拽着還在不斷響動的手機,似乎有些絕望的看着我。
“洪明,現在跟我說實話,你或許還有機會,你懂嗎?你跟峯哥的合作,我都知道,現在,我只是好奇,他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能夠讓你如此的狗膽包天!”
“既然沒有,那他爲什麼給你打電話?你給我看看,我只看一眼!”
我將手在他的面前抖了抖,緩緩出聲,“洪明,把手機拿過來。”
洪明完全的崩潰了,眼淚都拼命的往下掉,“不會是峯哥給我打電話的,我根本沒存他的手機號碼,怎麼可能會顯示他的名字?”
“是嗎?你沒存他的號碼,那你怎麼聯繫他?”我微微一笑。
“他的號碼我都記在腦子裏,我爲什麼要存!”洪明大吼了一句,他的崩潰,加上我的引導,這個混蛋,終於是原形畢露了。
“看來,你跟峯哥的關係,還真是非淺啊,連他的號碼都倒背如流?可你剛剛還跟我說,誰是峯哥?”我饒有興趣的看着他。
一剎那,洪明整個人都徹底的傻眼了,他張了張嘴巴,想說什麼,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我手中的菸蒂猛然一把就彈向了洪明,不偏不斜,準確無誤的打在他的臉頰上,他本能的一躲,我整個人已經兇狠的衝了過去,朝着他的肚子就狠狠的踹了一腳。
洪明像條死狗一樣的跪在地上。
我一把揪住了他的頭髮,將他的頭給死死的扯了起來,咬牙切齒,“老子最恨在我背後捅刀子的人,你很有種啊你?”
洪明完全不敢對視我的眼神,他清楚做這種事情,被發現的話,會是怎樣的一個下場。
而按照我現在的身份,我要對付他,簡直就不費吹灰之力。
說到底,這傢伙,還真是狗膽包天。
“總,總經理……”洪明,最終還是說話了,“我……我,總經理,你饒過我這一次吧?”
我陰冷的一笑,“我饒過你,誰饒過我呢?”
孃的,再這樣玩下去,老子也早晚被你給玩死,我感覺,我真的怒了。
我一把將洪明甩在地上,轉過頭,我發現丁顏一臉微笑的看着我,我知道,這一刻,她真的對我刮目相看了。
說實話,我自己都有些飄飄然,要知道,這一次的事件完全就是一
個死局,要不是我冒險的嘗試一番心理學戰術,是根本不可能找到內鬼的。
而事實證明,心理學,他孃的還是有用的,以前,我感覺它操蛋,那只是因爲我沒有將它用在關鍵的地方。
我坐在沙發上,掏出手機,撥通了雷哥的號碼,“喂,雷哥,內鬼找到了,讓其他人先回去,叫曹凱進來!”
說完,我一把掛斷了電話。
丁顏給我倒了一杯紅酒,遞到我面前,柔聲了一句,“看來,我當初的選擇,不是冒險,而是眼光好,對吧?”
這女人,還真他孃的自戀。
我再次回頭看了一眼洪明,這傢伙此時此刻完全的癱在地上,似乎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我知道,他是被嚇的。
過了一會,雷哥跟曹凱同時的走了進來,我仰頭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隨即,盯着他們,一字一句的說道:“上次的電房事件,加上這一次,都是他搞的鬼!”
我指着洪明。
這傢伙擡起頭,哭喪着臉,看着進來的兩人,“雷哥,凱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