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頓很囂張,很猖狂,可不得不說,這個混蛋,真的又很有手段。

    現在,雖然是在我們的地盤,但是,局面似乎全部被霍頓給掌控了,說白了,現在,整個澳門,沒人敢動霍頓。

    而且,這個混蛋又很機智的將威爾遜將軍號的劫船事件引到了我們的身上,我想,現在的澳門大衆估計也在對我心存疑惑了。

    車,繼續往前開,我一邊盯着手機屏幕,一邊思索着自己腦海中的計劃。

    這個時候,任志再次將電話打了過來。

    我快速接聽,還沒等我說話呢,任志已經是慌亂不堪了,“蕭揚,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我都拿霍頓沒有辦法,現在,任志就更加沒有辦法了,畢竟他是官方的人,做什麼都需要擺在檯面上,不像我,我可以暗中策劃所有的一切。

    只不過,現在我也變得有些束手束腳了。

    “你現在在哪?”我問了一句。

    任志顯得十分的操蛋,說道:“我現在就在銀河酒店,媽的,霍頓那個混蛋,搞這麼一出,現在,我的任務是保護他的安全。”

    的確,這很操蛋,本來是要對付霍頓的,可現在,竟然變成保護他了,而且,我跟任志都很清楚,如果霍頓真的在澳門出了什麼事的話,那麼,倒黴的,絕對是我跟澳門官方。

    這個混蛋,用一個新聞發佈會直接就換取了自己的一張護身符。

    “任哥,你不用太焦慮,我們沒有霍頓的證據,可是,他也不可能就這樣將髒水潑到我們的身上,現在,最多隻是大家都在懷疑,說白了,我們還是有機會的。”

    我一字一句的說道。

    剛說完,任志就顯得激動了起來,問道:“蕭揚,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好辦法?”

    “辦法好不好,我暫時還不知道,但是,可以一試。”我直截了當的說道,說真的,我現在心裏也沒底,不過,我這個人,喜歡賭,尤其是現在,如果我們不賭不拼不冒險,或許就真的會一敗塗地了。

    “到底是什麼辦法?”

    任志有些急不可耐了。

    我拽着手機,說道:“電話裏面說不太清楚,任哥,你現在有時間嗎?”

    “現在肯定沒有,不過,霍頓這個混蛋的新聞發佈會馬上就要結束了,這樣,十一點,我們碰個頭,地點,你選!”

    我點點頭,“好,那就十一點。”

    說完,我將沐震一直以來的那家祕密會所的地址告訴給了任志,另外又叮囑了他一句,讓他別開太扎眼的車過來。

    任志明白,又跟我扯了幾句,這才掛斷了電話。

    車,不緊不慢的往前行駛,很快就到達了沐震的那家祕密會所,這個地方,是沐震特意安排的,以前,我在這裏也招待過崔先生以及孫勝,而現在,我的合作對象直接就變成任志了。

    在會所裏面一直等待,快到十一點的時候,任志才匆匆的趕到,只帶了一個保鏢充當司機,開的車,也是一輛普通的別克。

    剛進包間的門,任志完全就等不及了,問我到底想到了什麼辦法?

    這個時候,我反而不急了,有的事情,需要一步步的慢慢來,運籌帷幄,設計好,安排好,才能起到它的效果。

    我看着嚴正,然後又緩緩的看向了任志,我一字一句的說道:“任哥,剛纔在車上的時候,嚴正提醒了我一句,現在,霍頓佔了上風,如果我們想在短時間之內逆襲的話,那麼,就必定需要一些實質性的證據,而且,這些證據還必須堂而皇之的展現在衆人的面前,只有這樣,才能讓所有人質疑霍頓的話,從而將信任再次放在我們的身上。”

    “證據?”

    任志眉頭緊鎖,這個時候,他也不好跟我演戲了,哭喪着臉說道:“蕭揚老弟,做哥哥的就不跟你打馬虎了,小索林的事情,咱們兩個心知肚明,證據,我們根本沒有啊,要不然,還能等到現在?”

    的確,如果劫船事件真的是小索林策劃的,那麼,任志肯定一早就拿出證據了,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拿出來,那都是因爲小索林是被誣陷的,而我們想要給他製造一些證據,至少需要一些時間吧?而且,這種證據還必須讓人信服纔行,所以,這纔會耽擱了時間。

    可偏偏,霍頓就抓住了這個機會,直接現身說法,大義凜然的在澳門開了一場新聞發佈會,從嫌疑人的一方直接變成了受害者。

    而且,更是拿着火烈鳥賭場大做文章。

     

    ;   “咱們的確沒有證據,不過,我們能製造證據。”我看着任志。

    任志完全不明白,盯着我,“蕭揚老弟,你說明白一點,需要我配合什麼,你儘管說。”

    “我找任哥你過來,當然需要你配合。”

    “說,具體我要做什麼?”

    任志開始有了興趣。

    我一字一句,“你要做的很簡單,那就是在明天同樣開一個新聞發佈會,當着所有人的面,將火烈鳥賭場的經營權大大方方的還給霍頓。”

    任志直接都傻眼了,他看着我,“蕭揚老弟,我沒聽錯吧?”

    “你當然沒聽錯。”我也看着他。

    任志一頭的霧水,“蕭揚老弟,你應該很清楚火烈鳥賭場的價值,如果讓索林家族的人重新接管,那麼,經營權就很難再回到我們的手上,蕭揚老弟,用五千萬歐元買下威爾遜將軍號,我想,你最想要的,其實是火烈鳥賭場吧?”

    我點點頭,“沒錯。”

    “可是,你這樣拱手相讓,我可沒辦法保證你還有機會再次奪回,索林家族的實力你是知道,而且,霍頓這一次的新聞發佈會可以說很成功,製造了輿論,撇清了嫌疑,一旦再讓他們得勢,澳門賭場的局勢恐怕都要改寫。”任志說出了事情的關鍵。

    可事實上,他說的這些,我在車上的時候,就已經考慮過。

    現在,雖然火烈鳥賭場處於查封狀態,但是,我很清楚,官方已經默認將它給我了,而現在,我將它送還給霍頓,這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還給他,是爲了更好的奪回!”

    我盯着任志,“任哥,我剛纔就說過,我們需要證據,需要在所有人面前堂皇而至呈現的實質性的證據。”

    任志還是不懂,茫然的看着我。

    唐小北跟嚴正也根本不知道我到底在想什麼。

    我點燃了一根菸,狠狠的抽了一口,然後說道:“任哥,我們手上,現在的確沒有所謂的證據,這一點,霍頓肯定知道,而且,他肯定還知道,火烈鳥賭場也找不到絲毫不利於他們的證據,要不然,我們早就拿出來攻擊他們了,是不是這樣?”

    “沒錯!”任志看着我。

    “既然如此,現在我們將火烈鳥賭場還給他,你說,他還會仔細的檢查火烈鳥賭場的每一個角落嗎?我想,他不會,他接管火烈鳥賭場的第一件事,肯定是第一時間整理火烈鳥賭場的資金,是不是這樣?”

    我盯着任志,期待他的第一反應。

    第一反應,都是人的思維最最真實的回答。

    任志立馬點頭,“如果是我,我也會這樣做,索林家族,是商人,錢,對於他們來說,當然是第一位的,至於火烈鳥賭場的內部設施,霍頓肯定不會太注意。”

    “沒錯,就是這樣,可如果在霍頓接管了火烈鳥賭場之後,我們卻從裏面找到了實質性的證據呢?你說,我們可不可以這樣說,霍頓急着接管火烈鳥賭場的一切,真正的目的,其實就是想在第一時間毀滅這些相關證據,從而洗脫小索林是劫船事件幕後黑手的嫌疑。”

    我感覺心跳又一次的加快。

    沒錯,在霍頓接管了火烈鳥賭場之後,我們反而找到了證據,這豈不是更加的具有說服力?

    任志還沒有理清楚具體的思路,他思索着,整理着,慢慢的,表情開始變得激動,他興奮的看着我,“蕭揚,你的意思是咱們現在就將一些證據放進火烈鳥賭場,然後,再將火烈鳥賭場還給霍頓,在目前這種情況之下,霍頓,是肯定不會注意這些的,而在他忽視這一切之後,我們又來一次徹徹底底的搜查,到時候,證據一出現,我們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了。”

    “就是這樣,在霍頓看來,火烈鳥賭場我們已經搜查了很多遍,他絕對想不到我們會給他設下一個陷阱,等着他往裏面鑽。”

    我死死的拽着拳頭。

    任志已經興奮的不行了,大罵了一句,“孃的,到時候拿出了實質性的證據,我看這個混蛋還能怎樣的花言巧語。”

    頓了頓,任志繼續說道:“只不過,蕭揚,用什麼作爲證據才更加的有說服力呢?”

    我冷冷的一笑,“威爾遜將軍號上不是有很多拆掉的炸彈嗎,如果火烈鳥賭場的某一個地方也出現了同樣的東西,你說,他們是不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任志渾身一顫,似乎都看到了霍頓同志一敗塗地的表情,很憋屈,很操蛋,同時,又很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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