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學的時候,我對地理知識一向不感興趣,所以,各個國家之間的邊境線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況,我一點都不熟悉。

    不過,後續上網曾經看到過一則新聞,講的,就是一些很有意思的國境線的事情,比如墨西哥跟美國,中間只隔着一塊排球網,比利時跟荷蘭,一棟房子兩個國家共同所有,阿根廷,巴西和巴拉圭,遊個泳就出國了,瑞典跟挪威,撒個尿都能撒到地方的國土去,甚至還有一處地方,三個朋友同時坐在一張桌子上,可桌子,卻是三個國家的分界線。

    諸如此類有意思的國界線很多很多。

    而此時此刻,出現在我面前的,我想,也是其中之一。

    唐小北很是好奇,問苗圖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在我們的認知裏,國境線,肯定有很多武裝人員,手持槍械,然後你進進出出的話,要不斷的搜查跟盤問,一個不慎,立馬將你槍斃。

    好像這種纔是正常的,可事實上,很多東西,完全就不是我們能夠想象的。

    苗圖看上去有些感慨,然後緩緩的說道:“國內接連幾十年的內戰,你跟我打,我跟你打,緬甸軍鎮壓少數民族,少數民族,勾結武裝力量,蕭揚,小北兄弟,你們沒有生活在緬甸,無法理解戰爭給我們的人民帶來的痛苦,這個地方,是我們緬甸人民逃難到此的難民營之一,護欄走廊的對面,就是泰國,內戰爆發之後,這幫人逃離到了這裏,但是,泰國官方,是不會允許他們進入的,所以,他們只能待在護欄的外面,隨着時間的推移,來到這裏的人越來越多,最後,就形成了這個緬甸難民的聚集地,這裏,生活着好幾萬的緬甸居民,他們就生活在這裏,而他們的生活來源以及跟外界的聯繫,就是通過我們前面的那道護欄……”

    說完,苗圖忍不住擦了擦眼睛。

    我看的出來,苗圖,是一個好人,確切的來說,這種人,身上沒有緬甸軍方的官僚氣息,有的,反而是平易近人心繫百姓。

    我想,也正是因爲這樣,孟康纔不敢勾結苗圖,最後,反而要殺了苗圖,因爲一旦苗圖知曉了他的計劃跟罪行,是一定會跟他對着幹的。

    先下手爲強,孟康這種人,當然會想到這一點。

    我們三個,站在淺灘的旁邊,遙望着遠處的那片護欄,護欄的這邊,暗無天日,而護欄的另外一邊,則是七彩斑斕的燈光。

    我們都有些看呆了。

    過了一會,唐小北問了我一聲,“姐夫,那咱們現在怎麼辦啊?”

    我回頭看了一眼漆黑無比的叢林,大踏步的往前面走。

    苗圖嚇了一跳,拉着我,問我想幹什麼?

    我一字一句,“還能幹什麼,越境!”

    “什麼?”苗圖嚇了一跳,“越境,蕭揚,越境可是犯法的。”

    尼瑪,果然是一個墨守成規的人,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我們能夠到達這裏,那幫裝備精良的外國佬肯定也能夠到達,而且,他們已經摸到了叢林的邊沿,找不到我們,自然會知道我們逃到了這裏。

    後面,是追兵,還是荷槍實彈的追兵,如果我們不越境,就只有等死的份。

    我直接衝向了那條小河。

    苗圖又一把衝了上來,說了一大堆的道理。

    我回頭看着苗圖,一字一句,“苗圖上校,在民族大義跟個人小結面前,你會選擇什麼?”

    苗圖立馬說道:“當然是民族大義。”

    我點點頭,“那就沒錯了,這一次,如果我們逃不了,那麼,孟康就會將一切的罪行栽贓到我張伯伯的身上,然後,你也會死,而孟康呢,最後會跟阮洪一起替代我張伯伯,然後,將繁星鎮變成他的製毒大本營,這樣一來,會害死多少你們緬甸的人民,而如果我們越境,最多是我們犯法,一旦我們活着,我們就能扳倒孟康,是不是這個道理?”

    苗圖皺着眉頭,然後輕輕的點了點頭。

    我笑了笑,“那就是對了,說白了,咱們這一次,是爲了民族大義越境,你覺得咱們應不應該幹?”

    苗圖狠狠的一咬牙,“對,蕭揚,你說的對!”

    孃的,既然我說的對,那還等什麼?

    我們三個,淌過淺灘旁邊的小河流,直接朝着護欄走去,護欄的上面,是一條走廊,作爲兩個國家的國境線,緬甸這邊,有不少的小攤小販,有販賣菸酒的,有販賣黃色光碟的,還有一些,躲躲閃閃,我估計是在販賣劣質的私工廠加工的毒品。

    泰國那邊,就更加的有意思了,護欄旁,站着好幾個妖豔的女人,穿着俗氣無比的毛茸茸的劣質‘貂皮大衣’,裏面,只穿着內衣,不斷的朝着走廊上來往的人拋媚眼。

    尼瑪,這算是跨國約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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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我忍不住問苗圖,“這裏沒人管嗎?”

    苗圖說道:“當然有人管,你看那邊?”

    我往護欄走廊的前面看了一眼,果然,我看見了好幾個穿着泰國軍服的持槍軍人,這些人,在走廊上悠閒的走着,偶爾跟小商小販閒聊幾句,沒事,又跟泰國那邊的女人嘻嘻哈哈。

    苗圖說道:“走廊上,是兩個國家共同的國境線,緬甸人跟泰國人都能夠上去,也是兩國之間唯一的交易市場,不過,緬甸的人不能去到泰國的護欄,泰國那邊的人,也不能夠穿越緬甸這邊的護欄。”

    我聽的有些好笑,尼瑪,明明就一個護欄,這幫軍人又閒的發慌,看來,都是做做樣子的,而事實就是,泰國這邊的經濟水平,遠高於緬甸,這邊的人,不可能會通過護欄前往緬甸受苦,而緬甸方面的難民,如果沒有合法的證件,即便到了泰國,也只能淪爲做苦力,在泰國根本混不下去,所以,一來二往之下,這裏,也管的十分鬆懈,當然,有一點,是兩個國家甚至是全世界都禁止的,那就是毒品交易,所以,別看護欄國境線鬆鬆垮垮,只要查到毒品交易,直接就是現場槍斃,而一般大型的毒品交易,也絕對不可能在這裏出現,畢竟走廊上到處都有泰國方面佈置的監控,做大生意的,誰也不會傻逼到在監控上留下自己的身影。

    護欄國境線,確切的來說,越境,並不是特別的困難,關鍵在於你是不是有本事去到泰國生存下去。

    問清楚了所有的事情之後,我跟苗圖唐小北走上了走廊,走廊上人不算太多,基本都是一些老油子,當然,還有一些憋不住的緬甸人,正在跟泰國那邊的小姐做着交易,一旦談妥,他們可以採用這樣一種方式進行交易:隔着欄杆幹一炮,跨國交易,這樣一來,泰國的女人只要撅起屁股在不越境的情況之下就能夠完成交易。

    尼瑪,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

    不過,此時此刻,我倒沒心思欣賞這些,我的肚子咕咕亂叫,我拉了拉苗圖,問道:“哎,苗圖上校,你有錢嗎?”

    苗圖點點頭,說有一點。

    孃的,我身上一點錢沒有啊,都被巴猜的殘部給搜去了,唐小北根本不帶錢,所以,我只能將希望寄託在苗圖的身上,聽苗圖說有錢,我立馬興奮了起來,說能不能買點東西喫。

    苗圖估計也是餓了,二話沒說,拿出自己身上的緬甸幣,在旁邊的一個小攤位上買了三個玉米。

    我們三個狼吞虎嚥,孃的,餓啊。

    我從沒有感覺玉米這麼好喫過,喫的,如果這個時候,再能來一個茶葉蛋的話,簡直就是美味。

    我正這樣想着,忍不住又朝着淺灘的方向看了看,這個時候,我看見叢林裏面模模糊糊的衝出了一些人,距離有些遠,我看不太清楚,但是,我能確定,應該就是那匹裝備精良的外國特種兵。

    媽的,這幫王八蛋,最終還是找來了。

    我不敢大意,這幫人,敢直接在邊境叢林殺人,那麼,他們絕對也敢在邊境線殺人,對於他們來說,有錢,就有膽幹一切。

    我拉了拉苗圖跟唐小北。

    兩人也發現了。

    唐小北警惕的左右看了看,苗圖還是有些不放心,問我,“蕭揚,真的要去泰國嗎?”

    我咬着牙,“躲在這裏,只有死,去泰國,我相信,張伯伯回到了繁星鎮肯定會來接應我們的。”

    說完,我也朝着走廊四周看了看,我發現幾個泰國的軍人正在不遠處跟幾個風塵女勾勾搭搭,估計沒少佔人家的便宜。

    “苗圖上校,準備好了嗎?”

    我看了看苗圖。

    苗圖,顯得有些爲難,我懶得再跟他溝通了,我知道,這種人,需要逼他。

    我對着唐小北使了一個眼色,我們悄悄的靠近泰國那邊的護欄,我用手指在上面輕輕的敲打了兩下,隨即,猛的一躍。

    唐小北,跟着我的節奏,也是快速的翻身而下。

    苗圖,沒辦法了,掙扎了兩秒,最後,也是朝着我們這邊翻了下來。

    孃的,才一秒鐘,老子就從緬甸來到泰國了,這速度,還真不是吹的。

    我剛有些得意呢,走廊上面,好幾個泰國的軍人直接朝着我們這邊就奔了過來,嘴巴里面喊着嘰嘰哇哇的泰國話。

    “跑啊!”

    我大喊了一句,直接往前面狂衝,唐小北跟苗圖跟在我的身後,一路往前面奔。

    跑了沒一會,我就發現,不遠處,出現了一連串的霓虹燈,霓虹燈的下面,站着一個個的泰國站街女,看着我們跑來,她們,竟然衝着我們揮手。

    尼瑪,怎麼哪裏都有紅燈一條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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