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國內,在語言能夠溝通的情況之下,其實想要活下去,真的不算是一件太難的事情。

    可是在泰國,這就有些挑戰了。

    確切的來說,跟找死沒什麼太大的區別。

    我詢問了一下苗圖,問他懂不懂泰語?苗圖說,能聽懂一些,也會說一些,但是,寫起來就有些問題了。

    也就是說,一般的泰語,苗圖還是能夠理解的,如果稍微複雜一點,那純屬就是讓他爲難了,我感覺吧,苗圖的泰語水平,跟我們國內的三流野雞大學高材生的英語水平差不多,偶爾說幾句FUCK你爸爸媽媽,HAO.ARE.YOU,FINE.THANK.YOU,還是能夠聽得懂,一旦說快一點,語言形勢再豐富一點,那就是說天書了。

    草,看來這個緬甸的上校也是靠不上了。

    等等,英語,我突然想到了英語,英語,可是國際語言啊,這可是我的強項啊,想當年,老子雖然也是三流野雞大學心理學畢業的,可當時雄心壯志的還想要去美國紐約開心理諮詢室,所以,是死活將英語學的很好的,對於我來說,英語,完全不成問題。

    泰國,雖然以泰語爲主,可外來的遊客非常多啊,搞不好英語就能有用武之地。

    我頓時又充滿了信心。

    我往前看了看,國境線旁邊的這一片區域,是一個小鎮,看樣子,經濟條件還不錯,畢竟這種邊境線屬於很另類的存在,很多外來遊客爲了嚐個鮮,是很喜歡來這種地方旅遊的,有人,就有經濟,有經濟,就有發展。

    說白了,這個地方越繁華,我們三個就越容易生存下去。

    孃的,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再說。

    我簡單的辨明瞭一下方向,又盯着苗圖看了兩眼,我感覺苗圖這身衣服不能再穿了,尼瑪,緬甸軍方的正規軍服,幸好已經破破爛爛髒兮兮不堪,看不太出來本來的面目,要不然,剛纔在邊境走廊上就要被泰國巡邏兵給察覺,不過,我跟唐小北此時此刻也好不到那裏去,身上也是髒兮兮的。

    我感覺吧,先搞點衣服來緩緩,這纔是大事。

    想到此,我信心滿滿的朝着前面指了指,“走!”

    苗圖跟唐小北跟在我的後面,這兩個傢伙,對我還真是信賴,似乎我說什麼他們就一定認爲會成功一樣。

    而事實上,其實我現在心理也沒底,真的。

    沿途一直往前開,一切,跟我想象的一樣,這個地方,就是一個因爲另類邊境線而發展起來的小鎮,雖然已經接近晚上的十一點,可依然十分的熱鬧,當然,這種熱鬧是沒辦法跟我們國家的一線城市相比較的,大上海的國際化都市,大南京的聲色犬馬,這裏當然比不上,怎麼說呢,有點類似我們國內的沿海小鎮,很多打工者聚集的那種。

    我們此時此刻就站在一處街道旁,不遠處,是一大排的夜宵攤,旁邊,似乎是一個小集市,小攤小販非常多,雖然我看不懂泰語,不過,從各種擺設來看,我大致能夠猜的出來,這個小集市,有各種服裝水果小攤位,有手機貼膜的,還有配鑰匙的,其中,最多的還是光碟,拷貝島國小電影之類的攤位,跟我們國內當年拷貝MP3.MP4差不多。

    孃的,一看到這些地方,我頓時有些興奮,我感覺吧,在這種地方,我還真有可能混下去。

    而且,越是這種地方,對於身份這類東西,反而不特別的看中,關鍵是管理也難。

    對於我們三無人員來說,沒錢,可以慢慢來,沒身份,完全可以忽略,至於接下來有什麼目標,我倒沒有想清楚。

    剛纔在邊境線上喫的一個玉米,我估計已經是他孃的消化的,我還是很餓。

    我帶着唐小北跟苗圖朝着集市的方向走了過去,人,很多,大部分都是東方人的面孔,當然,也適當的摻雜有一些外國人種。

    看到這裏,我就更加的興奮了,有老外,我的英語還真有可能派上用場。

    不過,眼下還是將衣服搞定再說。

    我們三個擠進集市的服裝區,說是服裝區,其實就跟我們國內的農貿市場一樣,用木架子搭個攤位,上面,掛着很多的劣質‘流行服裝’,然後老闆脖子上掛個包在那裏叫賣,什麼打折啊,什麼國際大品牌啊,我感覺吧,這一點,不需要語言,每個地方都差不多。

    苗圖問我來這裏幹嘛?

    我說還能幹嘛,找衣服,我們擠到了一個攤位,這裏的人特別多,我們三個也是將攤位上的幾件外套拿了過來,

    比劃着,然後,又脫下來試了試,我做這一切有些得心應手,不過,苗圖跟唐小北就有些扭扭捏捏了。

    我趕緊背對着小攤的老闆,讓他們兩個鎮定一點。

    苗圖面紅耳赤的,“蕭揚老弟,你準備偷?”

    唐小北也是同樣的表情。

    我心說,不偷,不偷行嗎?我們三個身上的錢,現在連買三個玉米都不夠,媽的,不偷不行啊。

    我讓苗圖跟唐小北脫下了身上的外套,給他們換上了兩件比較新潮的夾克,雖然是劣質產品,可穿在苗圖跟唐小北的身上,還是有些英氣逼人,我呢,自己也挑選了一件,照了照旁邊的鏡子,效果還不錯。

    苗圖唐小北又問我接下來怎麼辦?是不是穿上立馬跑?

    我心說,你們兩個也太不鎮定了,有必要這樣嘛,慢慢來,一邊比劃着手裏的衣服,我一邊又開始挑選着其他的衣服,一邊挑着,我還一邊用島國電影裏面學來的幾句日本話大大咧咧的說道:“喲西,不錯不錯,喲西,乾巴爹的不錯,雅蠛蝶!”

    媽的,我瞎扯一通,反正周圍的人也聽不懂。

    我這樣做的目的很簡單,萬一被人發現,別人也肯定會說,是三個日本鬼子來偷衣服,這樣,也不至於丟咱們中國人的臉不是?

    別懷疑,不管在任何的情況之下,民族歸屬感我還是很強烈的。

    唐小北跟苗圖兩個傢伙,跟在我的身旁,看上去卻是十分的緊張,我心裏都有些好笑,尼瑪,一個堂堂的緬甸軍方上校,一個戰鬥力變態到了極點的人物,怎麼偷件衣服就這樣怕了?

    怕個毛啊,大不了被打一頓,不過,我死活牢記,即便被打的半死,我肯定也要說日語,這是一定的。

    攤位上的人特別的多,老闆忙的不亦樂乎,我跟老闆還假裝艱難的‘交流’了幾句,然後,我對着唐小北跟苗圖使了一個眼色,我們慢慢的退出了人羣,趁着老闆給別人找錢的一瞬間,我壓低了聲音,“溜!”

    兩人面紅耳赤,手腳發顫,都有些挪不動腳步了。

    這個時候,我哪管的了這麼許多,我將兩人一扯,飛快是擠進了旁邊的攤位跟人羣,一瞬間就溜的沒影了。

    不說假的,這種地方偷衣服,簡直太簡單了,而且,現在的人素質都高了,偷衣服,的確很少發生,可偏偏我們現在是英雄落難啊,沒辦法。

    快速的走出了集市,我們三個人身上已經都換上了乾淨整潔的夾克,當然了,褲子沒換,畢竟偷褲子有點難度嘛,我們總不可能光天化日大衆場合之下直接脫褲子換吧?

    我笑了笑,問苗圖跟唐小北沒事吧?

    兩人一頭一臉的汗,比在叢林裏面生死逃亡的時候緊張多了。

    苗圖更是結結巴巴,用中文說道:“蕭揚老弟,這……這是我第一次偷東西!”

    唐小北低着頭,也像做了什麼錯事一樣。

    我笑了笑,摟着兩人的肩膀,“兩位兄弟,我告訴你們,這叫權宜之計,沒辦法的事情,這個偷呢,也分很多種情況,我們這叫取之有道,以後大不了我們沒事了,再回來給他們錢就是了。”

    我這樣一說,兩個傢伙才放鬆了不少。

    苗圖跟唐小北又看着我,問我接下來要幹什麼?

    我心裏也沒底啊,偷衣服,是爲了隱藏行蹤,否則,我們三個的造型的確很難安安靜靜的走在大路上。

    俗話說的好,衣食住行,現在,穿的沒什麼問題了,接下來,恐怕就是喫的跟住的了。

    不管怎麼樣,如果我們想要在泰國混下去,這兩點是一定要搞定的。

    我在路邊站了一會,看向了不遠處的霓虹燈,距離小喫街跟集市不遠處的地方,是一條更加寬敞的馬路,那裏,看樣子是這個小鎮最繁華的所在。

    我指了指前面,“走,就去那裏!”

    說完,我大踏步就往前走了出去。

    唐小北跟苗圖依舊跟在我的身後。

    前面有什麼,我不知道,前面會發生什麼,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感覺吧,越繁華的地方,就越容易渾水摸魚,這是一定的。

    我就不相信了,擁有三流野雞大學心理學專業畢業證還會說英語的我會在泰國餓死,笑話,我是什麼人,老子是打不死的小強!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