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不該來求你,你現在完全變了,不是以前那個聽話的孩子。"
沈母心碎的說着,轉身便邁步離開。
小溪手裏的袋子掉落在地,母親的話如刀子般一刀一刀的在凌虐她的心,難道她要爲了安妮把銘俊讓出去纔算孝順嗎?
是不是因爲收養的緣故……
母親沒有看見她的心在流血。
小溪已經不敢再相信安妮了,誰知道她跳樓又是不是演戲?
前幾天還盛氣凌人的來到家門口罵自己,這幾天又怎麼會反差那麼大的要死要活?
小溪抹去眼角的淚水,微揚起下頜,逼迫自己不要再爲不值得的人去哭泣。
***
沈家。
沈安妮見沈母回來,便從樓上下來,上前問道,"媽,她怎麼說?"
沈母冷哼了一聲,"還能怎麼說,她不同意。"
聞言,沈安妮的臉上寫滿了失望,雙肩泄氣的垮下來,"媽你不是說你求她,她一定會答應的嗎?"
"你姐姐現在完全變了個人似的,她再也不會聽我的話了。"
沈母只要一想到小溪頂撞自己的樣子,就覺得心裏不舒坦。
她沒有注意到安妮的臉上閃過失落,沈安妮咬着下脣瓣,"我去找她。"
語畢,不顧沈母的喚聲,走向門口。
此時的小溪正從超市回來,本來孕婦就容易感覺到累,她不過是去了趟超市便覺得好累好累,回到家門口還看見沈安妮站在那裏。
她愣了一下,看着安妮微蒼白的的臉蛋,忽而覺得母親說的也未必都是假話,難道她最近真的在鬧自殺?
沈安妮看見她後,便走上來要幫她拎東西,"姐,我幫你吧。"
小溪移開袋子,避開她靠近自己,"你來做什麼?"
沈安妮的手撲了個空,有些尷尬,"姐,我是來跟你道歉的。"
"道歉?"
"姐,以前是我不對,你就原諒我好不好?我們還像以前那樣做好姐妹行嗎?"
小溪愣了一下,隨即冷笑,"我沒聽錯吧?"
"你竟然說是你不對?"
小溪挑眉,"我很想知道,你這次又是來找我做什麼?證據我也已經給你了,現在那個案子都沒查清楚,我甚至還被警方鎖定爲最可疑的嫌疑人,到現在我都被禁止出省,如果你也是來求我把銘俊還給你,我想你是白來了。"
語畢,小溪拎着東西走到門口要開門,沈安妮立即跟上去,咬咬牙竟跪了下來,"姐,我求你,我求你把銘俊還給我好不好?"
"我沒有他真的活不下去,請你把他還給我好不好?"
沈安妮的雙眸裏盛滿了淚水,臉色蒼白的駭人。
小溪彎下身要去扶她,她卻硬是不起來,"不,你答應我,你答應我,我纔會起來。"
小溪氣急,表情難以置信,"沈安妮,你以爲你這樣我就能原諒你嗎?你以爲這樣我就會把銘俊讓給你?"
"我告訴你,你跪在這裏對我一點影響都沒有,你愛跪是嗎?那你跪着吧。"
語畢,沈小溪咬咬牙,狠心的推開門,用力的關上門隔絕她的哭聲。
門一關上,沈安妮便抹去臉上的淚水,她憤恨的盯着那扇門,激動的喊着,"沈小溪,你不要高興的太早,銘俊會回到我身邊的!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們兩個在一起!!"
她的喊聲引起鄰居探頭來看,安妮朝對方狠狠的瞪去,"看什麼看!!"
對方抿脣,嘟囔一聲,"神經病。"繼而關上門。
小溪待在屋內,傻愣愣的坐着,她就知道安妮又是在演苦肉計,她看向門口,越發的覺得她無可救藥。
當愛變得瘋狂,便早已失去了愛本來的寓意。
沈安妮走在街頭,忽而覺得所有人都在用異樣的目光來看自己,好似能透過她的衣服看透她體內的病毒,那些人的眼神就是將她當做一個病菌,一個怪物……
她受不了這樣的眼神,她覺得所有人都在嘲笑自己輸給了小溪。
"不,不……不要這麼看着我,不要……"
她用手捂着自己的耳朵,無措的站在街頭,覺得自己是被拋棄的人。
***
沈勤海覺得那日宮小林所說的話,讓他覺得不安。
他知道,她不是當初那個宮小林了……
現在的她,有權有勢,如果真的想要將對他的仇恨報復到小溪的身上,那麼他就太罪孽了……
他完全不能想
象那種情況,他也不希望她後悔,畢竟小溪是……
如此一來,他有必要再去找宮小林。
這一次他準備齊全,來到宮小林指定的地方後,他嘆息,"我今天來找你,是想說出一個隱瞞了二十多年的祕密。"
宮小林蹙眉看他,"有話就說,別賣關子,我的時間有限。"
"你看這個。"
他遞上一疊照片和當初的出生證明,宮小林看了以後,心裏好像明白了,又好似不明白,擡眸看着他,等着他解釋。
"孩子,我沒有害死,那畢竟也是我自己的孩子,我怎麼忍心呢?"
"這件事情你可以問你的小媽,當初是她幫着我把孩子抱出來,騙你說死了……"
沈勤海本打算一輩子都不說出這個祕密,他有自己的自私,不敢向妻子承認自己犯下的錯,也不敢面對小溪失望的眼神。
可如今,眼看着她的親生母親要設計害她,他不能再保持沉默了。
倘若他再不說,會釀成什麼樣的悲劇,他都不敢去想象。
就算是他對不起這個女人,唯一能爲她做的事情吧。
宮小林看着那些照片,眼中尹升起水汽,模糊了雙眼,手顫抖的拿起那份出生證明,"你說的都是真的?那……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