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響起咳嗽聲,聽起來不對勁。
他回頭看她,見她縮在被子裏好像在發抖……
許博濤皺眉,翻過身伸手過去,確定了她真的在發抖,他的心一緊,坐起來將她的身體扳過來,只見她額前的髮絲都已汗溼,蒼白的臉色無比駭人……
乾裂的脣瓣哆嗦的顫抖着……
「陸靈筠?」
「靈筠?」
「醒醒……靈筠……」
將手擱置她的額頭,確定她在發燒,他趕緊下牀,披了件衣服,將她打橫抱起,一開門就扯着嗓子喊,聲音透着沙啞,「李叔!備車,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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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內。
醫生說:高燒!再晚點搶救不過來會出人命的!
許博濤望着她那蒼白的臉蛋,愧疚之情悄無聲息的爬上心頭,如蔓藤纏繞於心。
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苦澀道,:「陸靈筠,爲什麼要這麼堅持?」@^^$
她怎麼能做到的,兩年都堅持不懈的待在他的身邊。
他曾經討厭過她的堅持,甚至討厭她喜歡自己!
可是,這一刻,他心軟了……
準確來說,是心疼了。
心疼她的堅持,心疼她的傻,因爲他不可能跟她在一起,不僅因爲不愛,更因爲……!$*!
他看向她,:「不要再傻下去了,也不要再逼我做出傷害你的事情。」
「所以……乖乖的離婚,離開我,你會快樂很多。」
離開他,她不會再受那麼的委屈,會活的簡單一點,快樂一點……
這一刻,許博濤如此急迫的希望她離開,不屑於她的愛,殊不知有那麼一天,她能想起他,對他來說都是一種奢念……
他放開她的手,起身,邁步離開,留下她獨自在醫院。
門一關,靈筠的眼角滑下晶瑩的液體……
她微睜眼,目光迷濛的看向門口,她不會放棄的,有一天,他一定會愛上她……
快樂?
快樂不正因爲,她活着,愛着他嗎?
靈筠回到公司上班,已經是兩天後了,在醫院那兩天都是奶奶來陪着她,而許博濤不知蹤影……
奶奶時而會當着她的面說幾句許博濤的不是,靈筠也唯有微笑,除了獨自將委屈嚥下去,她還能怎麼做?
大病一場後,身體還是有些虛,她坐在辦公桌前,只是隨意的趴着,想休息一下,竟然睡着了。
顧鴻煊在巡視工作情況時,看見消失兩天的她趴在桌上睡覺,目光停留在她蒼白的臉蛋上,身後的經理一臉難堪,要上前去叫醒她,卻被顧鴻煊伸手攔住,隨後繼續巡視工作。
下班了,同事作鳥獸散,靈筠一直在辦公室裏加班,直到天色漸晚,她收拾東西離開,站在電梯門前等電梯,卻不想,會在這個時候,遇見顧鴻煊。
空蕩蕩的電梯裏,只有他一人,她遲疑,最終還是邁步進去。
電梯緩緩降落,彼此都沉默着,可是他卻歪着腦袋打量她,那灼熱的目光好似要在她身上灼出幾個洞來,看的她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暗自惆悵這電梯的速度爲什麼這麼慢?
直到,她終於忍不住了他這高壓視線,惡狠狠的白他一眼。
深瞳裏浮起難以察覺的笑意,他問,「生病了?」
「……」
「陸靈筠,你是不是忘了你欠我什麼?」
靈筠瞪他,:「你到底想說什麼?」
他看向她戒備的目光,裂開脣一笑,:「我有沒有告訴你,我這個人向來很計較,那十萬塊我幫你還了,你打算什麼時候還我?」
他說話那口氣,如沐春風,好似愛計較是他多大一優點似地!
靈筠沒錢還他,底氣不足,:「我……我會盡快還你。」
「可是怎麼辦呢,我現在就得要。」他作憂愁樣。
她看向他,對視他眼中的笑意,知道他是故意逼她。
顧鴻煊微勾嘴角,笑的魅惑,笑的邪佞,:「我從來不做虧本的事,兩種選擇,一,肉,償……」
「你做夢!」她怒聲打斷他的話。
他聞言,微挑眉梢,聳聳肩,:「那就只好第二種了。」
「什麼?」
她還不知道第二種是什麼,他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在電梯門開啓那剎,拉着她就往外走……
當車開入顧鴻煊的別墅內,陸靈筠不解的看向身邊開車的男人,:「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麼?」
他將車停好,側首看她滿是疑惑的表情,也不解釋,直接說,:「下車吧。」
「…………」靈筠隱忍着怒氣,像尊菩薩坐着不動。
見她氣得小臉鼓鼓,顧鴻煊嘴角微揚,開了車門,來到她這邊,抓住她的手腕拉她下車,靈筠真的有點生氣了,被他莫
名其妙帶到這裏,做什麼也不說,他是在耍她嗎?
甩開他的手,怒視他,:「你到底想做什麼?」
他眸光如灼的看着她,就好似發現有趣的物什,不僅無視她在生氣,更像個大少爺一般,慵懶道,「陸靈筠,我餓了。」
「什麼?」
餓了?
她詫異的看着他,隱忍的怒火竄上來,大聲吼他:「所以呢?你餓了,關我什麼事!」
這男人,簡直不可理喻!
餓了不會自己去飯店嗎?餓了來找她,她又不是管飯的!
瞪他一眼,她轉身就走。
「喂!」
他抓住她的手臂,靈筠回頭怒視他,「放手!」
無視她的怒氣,他淡淡道,:「幫我做飯吧,好歹,我也是幫過你的恩人?」
「家裏的傭人請假一週,這一週的時間你就過來頂替她的工作。」
見她氣得就要開口罵人了,他嘴角勾起,擺出一副善良的表情,:「按照傭人的工資,我會在那十萬塊里扣除的。」
瞧他那不可一世的樣子,好似只要他一句話全世界的人都理應圍着他轉。
這就是他說的第二種方法?
她瞪他一眼,扳開他的手,不打算多廢話,邁開腳步,豈料他又大步邁上來,擋在她面前,:「或者,我去找你妹妹要這筆錢?或者……告訴她,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麼……」
看似玩笑的話,卻無形之間告訴她,他不是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