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及顧鴻煊的重要性……
顧思吟壓下心裏的酸楚,微笑的摸了摸兩個小傢伙的臉蛋,"今天就讓你們再玩一會兒,去吧。"
兩個小不點聽了,頓時興奮的歡呼。
靈筠不願帶他們來醫院,怕刺激到顧鴻煊的情緒,所以每次都拒絕孩子們的要求,顧思吟實在不忍心,趁着靈筠不在的時候,就會悄悄的帶孩子們過去看看。
這一點,靈筠不是不知道。
她心裏明白,只是不說出來。
孩子們在這裏鬧過玩過,她怎麼會發現不了,只要顧鴻煊沒有大礙,她那懸着的心就能放下。
有時候她提前回到病房,聽見裏頭的笑聲,躲在門外,聽他們的笑聲,眼角也漸漸溼潤。
這樣的溫馨畫面,還能維持多久?
有時候她甚至害怕回去那棟房子,面對孩子們的問題,面對顧家人焦急的問候,以及那個家沉悶的悲傷氣氛。
向來不接受她的顧光澤,那天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膀,嘆氣對她說,"孩子,堅強一點。"
"有些事情,儘管我們都不希望發生,但是也必須去面對,作爲父親,我虧欠他太多,如果可以,我多想把自己的心臟給他,可是老天爺連讓我這個父親做一點彌補的機會都不給。"
"以前我因爲某些原因不能接受你,我甚至主觀的認爲你們在一起不會有結果,我承認,這是我的錯。"@^^$
"靈筠啊,如果可以,也希望你不要再怨恨你的媽媽,她不是一個貪慕虛榮的人,她現在爲了不和我見面,這麼多年始終都不跟我聯繫,我想她是覺得虧欠了你們,其實真的虧欠你們的是我。"
"我和你媽媽都是對方的初戀,但是因爲我的原因,我讓鴻煊的媽媽懷孕了,不得不結婚,後來你媽媽也組織了家庭,但她並不幸福,所以我們一直都沒有斷過聯繫。"
"當初,也是我單方面的要求她不要帶上你們,我的地位太特殊,不能讓人抓到絲毫把柄,我只能要求她自己離開那個家,我一直在努力,努力給她一個名分,但始終都不能如願,到頭來,耗盡了你媽媽的青春,還讓你記恨她,讓鴻煊備受冷落,到今天,我才發現,我是個失敗的人。"
"作爲男人,我很失敗,作爲父親,我也很失敗。"
"如果我的心臟和鴻煊的吻合,我多想用自己的命去救他,可是我註定連彌補的機會都沒有。"!$*!
那是顧光澤第一次對她說這麼多話,那些發自心底的懺悔,讓她看到了一個堅強卻又悲傷的父親,他不能像她一樣傷心就哭,他必須撐起這個家,逼着自己去堅強面對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哀。
曾幾何時,她那麼怨恨帶着母親離開的男人,甚至惡毒的詛咒過他們在一起永遠都不會幸福……
這一刻,當怨念變成真實,她心裏一點也不好受。
兩代人的恩恩怨怨,愛恨情仇,他們難道都要以不幸福的結局來收場嗎?
顧家那麼多人,卻沒有一個能救他,唯一適合他的心臟是她的,或許這就是命中安排。
靈筠瞭解過很多關於捐贈器官的相關資料,她在籌劃做假的資料遞交上去,模仿顧鴻煊的簽名,用他的印章。
終於遞交成功的時候,她笑了,笑的滿面淚水。
相關人員說,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回去等通知即可。
這一次,至少她遞交上去了。
她慢慢的走回病房,剛轉角,便看見陸小北坐在門口。
靈筠走上前,準備開門進去,陸小北伸手緊緊拉着她的手腕。
"姐!"
她止住動作,卻沒有看他。
本以爲,他會認識到自己的某些改變,卻不想聽聞他說,"現在警察在通緝許博濤,我相信他不久就會在監獄裏生活了!他欠我們的,也算是償還了一部分!"
靈筠詫異的看向他,她很不願意相信這件事和小北有關係,可她無法說服自己。
如今的小北,到底在做什麼工作?
"陸小北,這件事和你有關係對不對?是你設了這個圈套讓他跳對嗎?"
"是我做的又如何!"
陸小北坦蕩蕩的承認,"沒錯!就是我!我設好了這個圈套,等他一跳進去,就讓人撤離,捲走資金,把這筆贓款打到他的賬戶上,他許博濤不是很聰明嗎?怎麼連這點小把戲都看不透?他喜歡成功,我就讓他栽在這上面,一輩子都別想涉足商業圈!"
"怎麼樣,商業詐騙犯,這個罪名夠他一輩子擡不起頭來!"
"陸小北!"靈筠幾乎要被他這番話氣炸了。
她怎麼都不敢相信,這是她那個心地單純的小北能說出的話,能玩出的把戲。
她緊握拳頭,隱忍着心裏的怒氣,想起種種疑惑,難以置信的看向小北,"你是怎麼知道他在這家公司的!你和ROSE又是什麼關係!&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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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北偏過臉,並不想解釋的樣子,"你不需要了解這些。"
見他這番態度,靈筠覺得傷,"好,很好。"
"既然不需要我瞭解你這些年的事情,那麼你站在我的面前做什麼?陸小北,我不需要你去爲我報復許博濤,我不想讓我的弟弟變成一個卑鄙的人,這樣的你,和當初的許博濤,有什麼差別?"
"我和他怎麼能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靈筠含淚,痛心的說,"有什麼不一樣?你甚至比他還狠,把人逼上絕境都覺得不痛快,以前的小北不會這樣。"
語畢,她轉身要走,陸小北急忙抓住她,卻不想她躲開之際,猛地將她手中的包包扯落在地。
裏頭的文件也落了出來……
一看那張備份的資料在地上,她趕緊要去撿起,不料,她剛彎下腰,一雙手搶先一步,將紙張拾起。
靈筠擡眸望去,錯愕的看見是顧鴻煊……
他不知何時,已經開了門就站在她的身後。
心絃繃緊,她屏住呼吸,想伸手去搶過,他似乎洞悉她的心思,擡起手,讓她夠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