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停的跑,雙腿卻如灌了鉛,沉重的邁不開,眼看着後面追隨的人,一刀朝自己揮來,心柔嚇得倏然睜開了惺忪的眸子。
此時,溫熱的大手覆在她的額頭,量着她的體溫。
心柔迷迷糊糊的看見葉亦軒的臉在眼前晃來晃去,而他的臉上卻有着如水般的溫柔。
他,沒有了霸道、冷漠、無情、還是葉亦軒嗎?
是不是她看錯了?眼前這個男人如此溫柔的看着自己,端來水,對她說,"心柔,起來,把藥吃了。"
何心柔以爲自己睡在寬敞的大牀上,翻了個身,卻不料身子猛地失去了平衡,險些摔下去,幸而他及時拖住她,讓她穩穩的落入他的懷裏。
葉亦軒抱起她,將她放在臥室裏的大牀上,只見心柔趴在枕頭上,秀眉擰緊,手摸索的來到小腹處,按壓在那裏。
肚子好疼,一陣陣的抽痛,就好像她的腸子都打結在一起。
他扶着她坐了起來,讓她靠在自己懷裏,"醒醒,喫點藥。"
"不要。"
她揮着手,險些揮掉了他的杯子,幸而他早一步將杯子移開。
"乖,聽話。"
他捧着手心裏的藥丸,塞入她的嘴裏,她卻呸呸呸的吐了出來,惹得葉亦軒一臉黑線!@^^$
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難道不知道自己在發燒?
他再取出兩粒藥,強硬的塞入她的嘴裏,見她又要吐出,他飲下水,迅速的堵住她的脣瓣,將水從口中送入她的嘴裏,並逼迫她咕嚕嚕的連藥丸一起嚥下。
放下她,幫她把被子蓋好,她翻了個身,將自己裹成個人肉糉子,然後弓起身子,紅通通的臉蛋挨着枕頭上,嘟囔着:"肚子好疼,好疼,你幫我揉揉。"
"茂學,幫我揉揉。"
記憶深處,每次痛經,她就會躺在程茂學的腿上,讓他幫她輕揉。!$*!
她抓住他的手,按在小腹上,"疼。"
葉亦軒微愣,他知道,她把他認作了程茂學,不知爲何,見她在意識模糊的時候會想起程茂學,他的心裏悶悶的。
手,被按在她的小腹處。
那個男人,每次都幫她揉嗎?
他用力的回握住她的手,隨後,攤開手掌,幫她揉着。
"你睡好,這樣我怎麼揉?"
她聽話的翻了個身,靠近他,緊閉着雙眸,任由他的大手在她的小腹處畫圈圈。
見她因爲疼痛而皺起秀眉,他的心裏軟的厲害,放輕語氣,"這樣好點沒?"
心柔嘟囔一聲後,藥性起了作用,又開始渾渾噩噩的睡着了。
一覺睡到了翌日大天亮!
醒來後,身邊已沒了身影。
心柔用力的揉着脹痛的太陽穴,一看時間,已經十點了!
糟糕,她昨晚說好了要去接走海蓮,還有今天顯然上班遲到了,此刻葉亦軒一定在大罵自己耽誤了他的行程。
她趕忙梳洗,頂着依舊昏眩的意識,匆忙趕到公司,並給齊宇哲打了電話,對方聲稱是晚上一起喫飯。
一到辦公室,就有人來通報。
心柔心想,那個暴君估計要發飆了,還親自把她叫去辦公室裏訓話。
到了門口,對方像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知道她已到門口,"進來!"
她膽戰心驚的走了進去,只見他朝着一旁的沙發一指,"坐那!"
這人,是真真的惜字如金啊,好像多說一個字,她會找他收費似地。
"葉總,您找我有事嗎?"
"我讓你坐下?沒聽見?"
他霸道的口氣完全莫名其妙,讓她一頭霧水的來到沙發處坐着。
待她坐下,他便不再搭理她,來來往往的高層人員都用奇怪的眼神瞅着他,而葉亦軒在忙碌的一個上午之間,都沒有再跟她說過一句話。
她終於沉不住氣了,騰地站了起來,"葉總,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情?難道,你是讓我來旁聽的嗎?"
他微挑眉,手裏的動作頓了下來,擡眸看她。
"讓你坐在那兒,你就乖乖的坐着,我今天不需要出門,你就坐在那裏候命!"他就是不願意讓她待在樓下,跟保安李斯混在一塊兒,另外,女人來例假,站久了不是會腰疼嗎?
"你……"何心柔語塞,無語的瞪了他一眼。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莫名其妙了?竟然讓她坐在他的辦公室裏候命?
"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出去了。"她可不想坐在這兒受盡各種奇怪的眼神,平日裏和他相處她已經受夠了,她好不容易能不用面對他這張臉,他卻讓她坐在這兒跟他大眼瞪小眼。*
"站住!"
言簡意賅,語氣嚴肅,一如談公事般。
他來到她的面前,隨手拿起幾分英文文件,"你想找事情做是嗎?把這個給我翻譯了!"
她難以置信的看着他手裏的文件,"我……我不行,而且這也不是我的工作範圍。"
"那什麼屬於你的工作範圍?你的工作就是由上司來安排,而我,就是你的上司!"他如參天大樹般站在她的面前,有着強勢的壓迫感,說得有理有據讓人無從反駁。
"可是我不會英文,恐怕完成不了這份重任。"
"沒關係,這裏有字典,不懂的也可以問我!"他挑眉,自有方法來對付她,將她拉至沙發邊,丟下好幾份英文文件,還好心的將朗文字典擺放在她的面前,繼而語重心長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好翻譯。"
何心柔頭痛的翻閱幾張英文文件,頭痛的扶着額頭,老天,這密密麻麻的東西,她都看不懂!*
葉亦軒回到自己的位置,心情愉悅的按下內線,裏頭傳來祕書請示的聲音:葉總?
"下班之前,除了十萬火急之事,任何人不得進來。"
"明白了。"
心柔痛苦的翻閱着文件,逐個單詞的查閱着,大半個小時過去了,她僅看懂了一小段,有些單詞雖然懂了,可是連起來,根本不能形成一句順暢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