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嬸笑着將水果遞給心柔,"你就接吧,說不定是重要的事情。"
"你放心,我跟海蓮啊,會裝作聽不見的。"
"對呀對呀,媽咪你就接叔叔的電話吧,我捂着耳朵,不偷聽你說話。"小海蓮也配合着張嬸一個勁的點頭附和。
這兩人的表情就好似她真的要跟葉亦軒說什麼曖昧的情話一般,心柔笑了笑,拿起手機,走到窗前。
"心柔……"一接通,那頭便傳來略微沙啞而渾濁的聲音。
"你有空嗎?咳咳咳……"
手機裏傳來幾聲咳嗽的聲音,心柔皺眉,"你怎麼了?"
"我、我難受。"
她氣喘吁吁的來到公寓,剛一按門鈴,門就開了。
就好似他專門等在門口。
心柔來不及多想,直接走進去,將手擱置在他額頭上,"這麼燙?"
用高溫毛巾燙出來的,溫度能不燙嗎?
心柔將包裏的藥拿了出來,並焦急的走進廚房,到出一杯熱水,"諾,這個是感冒藥,這個是咳嗽水,我剛纔聽你好像咳得挺厲害的。"
"還有啊,這個是維生素C,吃了這個增強抵抗力。"
她說了一通,也不見他有任何反應,心柔便回頭不解的看向他,只見他站在門邊,雙眸灼灼的望着自己,突然,他走了過來,雙臂環抱住她,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
那顆懸浮的心,也終於沉了下來。
她臉上的焦急和所有的反應,是不是代表她在很在乎自己?
葉亦軒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感覺,興奮,驚喜,甚至是激動,就因爲得到了某些驗證,他從來沒有見過她表露出對自己的緊張和愛意。
心柔被他抱得快喘不過氣了,便推着他,"你幹什麼呢,快吃藥。"
"吃了。"吃了定心丸。
語氣裏洋溢着隱忍不住的笑意。
心柔皺眉,"你都吃藥了,還打電話讓我過來幹什麼?"
他在電話裏要死不活的那口氣,好似真的病的不輕,想起上次他重感冒導致輕微的肺感染,她便急急忙忙的從醫院趕過來。
而他卻好,還笑得出來!
葉亦軒一愣,微挑眉梢,"是吃了,不過還是很難受。"
"哪裏難受?"
她狐疑的看着他,只覺得他奇怪極了。
"呃……頭疼,喉嚨也疼,胸口也疼,你摸。"他抓着她的手按在胸口,她的臉瞬間就染上了紅雲,急忙將手抽回。
葉亦軒笑着,"心柔,去幫我煮點東西給我喫。"
心柔環顧四周,才發現這裏一點兒也沒有變。
起初在電話聽見他說出這裏的地址時,一絲奇妙的心情劃過她的心尖,她以爲,他早就將這裏賣了……
沒想到,他還會留着這棟公寓。
"有東西嗎?"
"冰箱裏有。"
心柔走進廚房,打開冰箱,裏面只有酒!
這也叫做有?
她真是敗給他了,心柔搖搖頭,"我下去買。"她記得這公寓的附近有一家大型的超市。
"那別去了。"
"很快就回來。"心柔關上冰箱門,便走向門口,迅速的離開。
心柔一離開,葉亦軒便接到來電,望着她逐漸走遠的背影,葉亦軒將手機擱置耳邊,"喂。"
"少爺,你上次讓我查的車牌號碼的車主姓張,不過車主已經丟失這輛車一個月了。"
葉亦軒蹙緊濃眉,"有沒有線索?"
"暫時沒有,只是……"
"說下去!"
"我今天無意間發現少奶奶把她的首飾都拿起賣了,少奶奶好像在籌錢。"
"嗯。"
"李叔,幫我查查她最近都在幹什麼,爲什麼籌錢。"
"好的。"
收了線,心裏的狐疑便逐漸的擴大。
蘇曼君籌錢做什麼?難道作爲葉家的少奶奶,她的零花錢還不夠用?
倏然,天際響起一聲悶雷。
雨,說下便下。
豆大粒的雨珠子連成串淅瀝淅瀝而下,瞬間將原本煩躁的地板弄溼。
葉亦軒突然想起,那個笨女人出門的時候,根本沒有帶雨傘。
他連忙隨意的套上風衣,便拿着雨傘出門。
然而,站在超市門口,看着磅礴大雨而無可奈何的心柔,鬱悶的低估了幾句,只好站在門口乾等着,心想着等雨稍微小一點兒,她就回去。
正在鬱悶之時,一把雨傘罩在她的頭頂上。
心柔一愣,側首望去,葉亦軒那足以蠱惑一切的笑容,出現在她的眼前。
縱使是過了多少年後,她毅然忘不了此時此刻的他。
穿着簡單的風衣
站在她的身邊,將雨傘都罩在她的頭頂上,用一種無奈又寵溺的口氣說着,"傻瓜,不懂得自己買一把雨傘嗎?也不懂往裏面站一點,衣服都溼了。"
他的樣子,就好似一個貼心的丈夫來接自己心愛的妻子,讓她的心裏涌過一波波暖流。
他將手臂繞過她,摟住她的肩膀,"走,回家。"
回家……
心柔跟着他的腳步,走往雨中,心跳聲一下比一下的跳動着。
兩人的腳步踩在水中,發出了啪嗒啪嗒的聲音,她躲在他的庇護下,悄悄的揚起了嘴角。
倘若時間能夠留在這一刻,多好……
雨水洶涌而來,儘管她躲在他的庇護之下,衣服依舊逃不過雨水的侵染。
回到公寓,兩人皆已溼透。
一股寒意從腳底攀升,她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
"去把衣服換了。"
他接過她手裏的東西,隨手放置一旁,便拉着她要走進臥室,心柔慌忙止住腳步,臉上閃過侷促,"不、不用了。"
"我回去再換。"
"乖,把衣服換了,這樣會感冒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