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晟一開口,小混混們猶如驚弓之鳥似得嚇了一跳,手一哆嗦鋒利的刀刃在顧瑾夕的脖子上劃了個小口。

    顧瑾夕疼的低吟。

    蕭景晟往前走了一步。

    小混混嚇的手直哆嗦:“別動,再動我就割斷她的動脈!”

    蕭景晟果然停了下來,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手上的刀。

    小混混說:“你是誰,爲什麼多管閒事?”

    蕭景晟不說話,眼神中滿是不屑,似乎跟這種人表明身份是件很丟人的事情。

    “放了她!”他依舊是波瀾不驚的語氣,卻不怒自威,讓人無法抗拒。

    小混混猶豫不決:“你保證以後不會追究我們的責任。”

    “不會。”蕭景晟答應的乾脆。

    “不會追殺我們。”

    “好,我答應。”蕭景晟淡淡勾起脣角,優雅從容,就好像掌控乾坤的帝王。

    小混混這才小心翼翼的鬆開顧瑾夕的手,顧瑾夕有些不敢相信的朝蕭景晟走去,身上很疼,像散了架一樣,可是他堅定深沉的目光,好像能給予她無限的力量。

    他朝她伸出手,他的手上沾滿了鮮血,不知道是他的還是別人的,月光下泛着粼粼的光,十分可怖。

    顧瑾夕猶豫了下,但還是將自己的手遞了過去。

    蕭景晟抓住她手的一瞬間,猛地一拉,將她拉進懷裏,同時腳下勾起一個匕首,用力一踢,只聽“啊”的一聲慘叫,爲首的那個小混混震驚的瞪着他,身體緩緩傾倒了下去。

    顧瑾夕回頭要看,蕭景晟卻掰過她的臉,強迫她正視着自己。

    他漆黑的眸子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銀光,明亮如天上的繁星,卻在眸底燃燒着滔天的怒火。

    顧瑾夕心狠狠漏了一拍,秉着呼吸,生怕一個不小心觸動了他的逆鱗。

    他救了她,可是她卻更加怕他,更想逃離他。

    他是個真真正正的惡魔,殺人不眨眼。

    他前一句還說要放過他們,下一刻便讓他們血濺當場。

    這就是惹了他的後果,只有一個字,死!

    他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穿上,她一句話也不敢說,瑟瑟發抖。

    其他小混混估計也傻眼了,嚇得都沒幹動。

    蕭景晟轉身就走。

    顧瑾夕愣在原地。

    蕭景晟回頭:“怎麼?還想被輪?”

    顧瑾夕心一緊趕緊跟了上去。

    他們走回酒吧門口的時候,李劍正駕着車在酒吧門口等他們。

    他好像是來接蕭景晟的,那麼蕭景晟今晚也在這家酒吧?

    顧瑾夕心裏咯噔一下。

    不知道蕭景晟有沒有看到宋謙拉着她從包間出來。

    “上車。”蕭景晟惜字如金的說。

    顧瑾夕猶豫了一下,戰戰兢兢的坐上車,小心翼翼的不把土和血弄到車上。

    她擡眼,偷偷看了眼蕭景晟,他的胳膊上有血漬,滲透了襯衫,不知道是不是舊傷口崩裂了。

    她真的越來越搞不懂蕭景晟了。

    如果說她只是他用來發泄的玩物,那麼他又何必在她身上浪費這麼多力氣?

    可是他也並不喜歡她,甚至他連做,愛的時候都很嫌棄的不去吻她。

    他到底有什麼計劃?她對於他來說還有什麼利用價值?

    顧瑾夕戰戰兢兢的想了一路,腦

    袋昏昏沉沉,眼皮直打架,可她不敢睡。

    終於硬撐到了蕭景晟的別墅,保鏢們爲蕭景晟和顧瑾夕打開車門。

    蕭景晟頭也不回的往房間裏走,他什麼都沒說,顧瑾夕只好跟着。

    她站在客廳,硬着頭皮等着他的審問。

    身體因爲消耗過度而微微顫抖,身上破碎的衣服和難堪的淤青讓她看起來像是從垃圾堆裏撿回的破布娃娃。

    終於等到蕭景晟洗完澡,他看到她還站在客廳,皺起英氣的眉毛,冷冷道:“還不去洗澡。”

    “什麼?”顧瑾夕沒想到蕭景晟會說這個,她以爲他會先審問她。

    “髒!”他臉上滿是嫌棄,“我嫌你髒!”

    顧瑾夕怔了怔,眼淚毫無徵兆的吧嗒吧嗒掉了下來。

    他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卻刺痛了她最痛的疤痕。

    她是髒了,她早就髒了,不僅身體髒了,她的靈魂也髒了。

    她永遠不可能成爲宋謙心目中的那個顧瑾夕了,永遠回不去了。

    看她哭的梨花帶雨又默默隱忍的樣子,蕭景晟心裏有一絲異樣閃過,像是心臟被螞蟻咬了一口。

    他忽略那種不適,一臉不滿的對傭人說:“還不趕緊把她給收拾乾淨!”

    女傭人們聞風喪膽似得匆匆忙忙趕緊把顧瑾夕拉進浴室。

    顧瑾夕洗完澡出來的時候,蕭景晟已經包紮好傷口正在臥室打電話,她猶豫着要不要進去,

    這時聽到蕭景晟說:“那個項目是宋世威對宋謙的考驗,他一定會想盡辦法拿下的,把消息放給黑龍幫,他們早就對那塊地虎視眈眈了,讓他們爭,你先別有動作……”

    顧瑾夕心裏咯噔一下,今天黃總口中的項目難道就是宋老爺子給宋謙的考驗?

    她會不會把宋謙的事情搞砸了?

    宋謙在家族裏的處境會不會更加危險?

    蕭景晟說的黑龍幫有是什麼?會對宋謙不利嗎?

    顧瑾夕越想越擔心,臉色頓時煞白。

    蕭景晟掛斷電話,踱了幾步,看到怔怔站在門口的顧瑾夕,微微停了下腳步,眼神迅速覆上了一層薄冰。

    他語氣不善的說:“你還在那裏幹什麼?”

    顧瑾夕被他嚇了一跳,一時間手無足措,慌亂的不知道該幹什麼。

    “我……我……”她“我”了半天也沒能找出掩飾的說辭。

    “還不進來。”蕭景晟沒好氣的說,看她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白癡。

    顧瑾夕硬着頭皮走進去,小心翼翼的站在他面前。

    “過來。”他不屑的語氣就像在使喚一條狗。

    顧瑾夕戰戰兢兢的走過去。

    “坐下。”他居高臨下看着她。

    顧瑾夕看了看四周,只有牀可以坐。

    她擡起頭看他,他的整條胳膊都綁着繃帶,纏得跟木乃伊似得,身上其他地方也有劃痕,雖然傷口已經止血,但是如果再做什麼“劇烈運動”的話會把傷口撐開的吧。

    “聽不懂人話嗎?”蕭景晟不耐煩的說。

    顧瑾夕嚇得趕緊乖乖坐在牀上。

    蕭景晟拉開牀頭的抽屜,從裏面拿了一個圓形的小盒子,打開,裏面是乳白色的膏狀體。

    顧瑾夕腦海裏瞬間蹦出三個字“潤滑劑”!

    他往手指上擦了點,走到顧瑾夕面前。

    顧瑾夕驚訝的看着他,臉上滿是惶恐:“蕭總,今……今天可不可以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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