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澤也知道自己剛纔衝動了,可是又不知道怎麼哄女孩子開心,就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後。
直到快要走到酒吧門口的時候,顧瑾夕忽然停下腳步,認真的看着蕭澤。
“蕭澤,我那天救你只是因爲怕場子出了人命自己受到連累,丟了這份工作,所以你不必覺得虧欠我什麼,也不用想着要報答我。”
她頓了頓,看着他,眸光清澈純淨:“我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我的過去或許污穢不堪,謝謝你剛纔出手相救,以後請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蕭澤怔怔的看着她,心口莫名的隱隱作痛。
從來都是他跟別人說這種決絕的話,今天卻輪到了自己。
如果是以前他早一耳光扇過去狂拽酷炫的回答:你特麼算老幾,給老子滾。
但是現在,他只覺得胸口跟裝了一塊石頭一樣,壓得他呼吸不暢。
他動了動脣,問:“你是不是嫌我窮?”
顧瑾夕本來想說不是,從一開始她就沒有嫌棄過他,相反,第一眼看見他她就有種莫名的好感。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他姓蕭,或者是不是因爲他身上隱隱有蕭景晟的影子。
只是,她不想耽誤他,他那麼年輕,他值得更好的。
顧瑾夕沉默了一下,點頭:“是,我爲什麼待在魅不肯離開,因爲我拜金,我喜歡錢,很多很多錢,你明白了吧。”
蕭澤緊緊握着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臉色鐵青,脣角下壓,脣抿成一條直線,眼中透着失望,一瞬不瞬的望着顧瑾夕。
他忍了半天,才吐出三個字:“知道了。”
然後,連再見都沒有說,轉身就走了。
顧瑾夕看着他刻意挺直的脊樑,心裏有些酸澀。
她傷到他的自尊了,或許在他19歲的青春裏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打擊。
謝謝你,但是,對不起。
顧瑾夕轉身朝酒吧走去。
剛進入酒吧,安保人員就對她說經理讓她過去一趟。
顧瑾夕心裏咯噔一下,心想該來的還是來了。
她跟着安保往之前的包間走。
包間的門半開着,裏面坐了很多人。
張雅欣並沒有走,其他人也都沒有走。
葉子安坐在沙發中間,手裏把玩着一個復古式的ZIPPO打火機,一開一合,發出有藍色的火苗。
顧瑾夕知道,這次沒人能救她。
被魅封殺,就等於被所有的娛樂場所除名,好比被蕭景晟除名,所有的大小公司企業都不敢聘用她一樣。
顧瑾夕停下腳步,對安保說:“抱歉,請稍微等一下,我去上個廁所。”
安保有些不耐煩,但還是跟着她,等在廁所門口。
……
不一會兒,顧瑾夕從廁所出來,跟着安保人員回了包間。
顧瑾夕一進門,包間裏頓時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她的身上。
葉子安也靜靜的看着她,看不出喜怒。
張雅馨開口道:“葉經理,魅在
人員管理上向來以嚴格著稱,今天發生這種事,如果處理不好,傳出去恐怕會損了魅的名聲。”
張雅馨看着顧瑾夕,目光幾乎噴出火來。
她優雅道:“我倒是沒什麼,主要是阿豪少爺,這位姑娘怎麼說也要自罰三杯表示下態度吧?”
桌子上放着俄羅斯名酒伏特加,這種酒度數非常高,酒精度數有七十度。
顧瑾夕掃了一眼旁邊放着的三個高腳杯,這不是讓她往死裏喝嗎?
在場的就連男人們也不由瞪直了眼睛。
葉經理擡眸,看向顧瑾夕。
他的目光很淡,幾乎沒有感情在裏面,卻就是讓人覺得有壓迫感。
顧瑾夕知道今晚逃不掉,不聽話就會死的更慘。
她深呼吸,鼓足勇氣,蹲下,拿起酒杯,利落的開了酒塞。
酒瓶裏的酒咕咚咕咚倒進高腳杯,滿滿一瓶正好倒了三杯。
顧瑾夕端起酒杯,走到阿豪面前,清澈的眸光中,倒映着酒中的瀲灩的光芒。
阿豪看得微微失神。
顧瑾夕道:“阿豪少爺,是阿瑾不識擡舉,衝撞了您,我向您道歉。”
說完,她仰頭,一口氣乾點了杯中的酒。
辛辣的液體入喉,像滾燙的岩漿流入了食道,辣都她眼淚都出來了。
葉經理擡眸,終於正眼看了顧瑾夕一眼。
顧瑾夕又端起第二杯,臉頰被烈酒燒的微微紅潤,更顯得明媚動人:“第二杯,謝謝阿豪少爺賞識,希望您不要怪罪阿瑾有眼無珠。”
她舉起酒杯,閉上眼睛,硬是灌了下去。
男人們不由唏噓,就算是他們都沒勇氣連喝這麼兩大杯烈酒。
顧瑾夕微微有些踉蹌,臉頰紅潤,眼中水霧迷濛,被酒溼潤過的紅脣如蜜桃般誘人。
阿豪的目光熾熱的盯着她的臉,眼底燃燒着一片欲-火。
顧瑾夕強撐着醉意,她如果醉了,剩下就只有任人擺佈了。
爲了拖延時間,顧瑾夕踉蹌着拉起阿豪的手,大着舌頭語重心長道:“豪哥,其實我不是不想跟你上牀,我只是不想害你,因爲我以前……唉……一言難盡!”
她這一聲“唉”不由聽的阿豪心裏一顫,忍不住想到了性病那方面。
顧瑾夕心酸的說:“小姐來錢多塊啊,我跟你講服務員辛辛苦苦一年的工資,還不如小姐張三次腿,你以爲我不願意嗎?寶寶心裏苦啊。”
阿豪聽完,趕緊把手從顧瑾夕手裏抽了回來,彷彿她染了什麼可怕的病毒。
顧瑾夕旁若無人的撩起來自己的衣服,周圍的人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張雅馨一臉鄙夷,當着這多人的面也敢撩衣服,看來顧瑾夕是真的醉了。
顧瑾夕露出平攤的小腹,上面有一個疤痕,雖然不大,卻因爲她皮膚白皙,顯得格外惹眼。
“看到沒?”顧瑾夕口喫不清的說,“這是我當年微創穿刺手術留下的,我以後能不能生育還不一定,嗚嗚……”
阿豪猛地從她身邊彈開,生怕被她傳染了一樣,臉色發白的說:“我知道我知道了,其實我就是欣賞你沒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