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欣語跌坐在地上,手捂着胸膛,鮮血從指縫間汩汩流出,五官痛苦的糾結在一起,眼裏含着淚水和恐懼。
“欣語!”顧振江一臉驚駭的跑過去,一把將顧瑾夕推開,“混賬東西,你怎麼能對你姐姐動手!”
顧瑾夕狠狠朝茶几摔去,就在她腦袋快要接觸到茶几的瞬間,一雙有力的大手老撈住了她。
顧瑾夕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是蕭景晟。
他也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漆黑的眸子彷彿無邊的宇宙,讓人捉摸不透。
蕭景晟將她扶起,什麼也沒說,大步朝顧欣語走去。
顧欣語臉色蒼白,鮮紅的血液將胸前的衣服浸溼了一大片。
顧欣語目光眷戀的看向蕭景晟,虛弱的說:“蕭總,你不要怪瑾夕,她只是一時氣憤……咳咳……”
顧振江憂色重重道:“女兒,你快別說了……”
蕭景晟表情嚴肅:“別說話!”
他把顧欣語橫空抱起,大步朝車子方向走去!
……
醫院,蕭景晟叮囑了一下醫生,轉身就要走。
顧欣語一把抓住蕭景晟的袖口,虛弱的楚楚可憐道:“蕭總,你能不能等我手術結束再走?”
蕭景晟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語氣毫無溫度道:“沒有傷中要害,死不了。”
顧欣語水靈靈的大眼睛裏瞬間盈滿了淚水:“難道就算是裝一下也不肯嗎?”
蕭景晟臉色更陰沉了幾分:“顧欣語,不要祈求你得不到的,我們之前說的很清楚。”
顧欣語蒼白着臉色,她當然記得他們之間的約定,她只是假扮他的女友,但人都是貪心的,得到過便不想再放棄。
顧欣語一根根鬆開手指,心跌落到了谷底。
明明顧瑾夕什麼都不如她,卻有人寵着她、護着她?
她不甘心,好不甘心!
……
生日宴不歡而散,顧瑾夕以涉嫌故意殺人被帶回了公安局。
陰暗的詢問室裏連個窗戶都沒有。
兩個民警坐在她的對面,嚴肅而冷淡的問:“知道我們爲什麼把你帶到警察局嗎?”
顧瑾夕沉默。
警察又問:“刀子是你事先準備好的嗎?”
顧瑾夕還是沉默。
警察火了,猛地一拍桌子:“你特麼到底說不說?”
正在這時,門咣噹一聲被打開,公安局長恭敬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您要找的人正在這裏接受詢問呢,蕭總請進。”
顧瑾夕微微一震,擡頭看向門口。
正在詢問的民警立馬站直身子:“局長好!”
然後,又恭恭敬敬、戰戰兢兢的朝蕭景晟行了個注目禮。
局長見顧瑾夕還好好的,暗暗鬆了口氣。
由於蕭景晟的到來,整個警察局都處在極度緊張的狀態。
蕭景晟在部隊的時候可是他們的神,威嚴不容侵犯的首長大人,公安局局長都是他手下虐過八百遍的小兵。
蕭景晟淡淡掃了一眼顧瑾夕,對其他人說:“你們出去吧。”
 
; 其他人如蒙大赦般撒丫子撤了。
民警一臉惶恐的搖頭。
局長又問:“有沒有用刑?”
民警頭搖得更厲害。
“有沒有罵人或者威脅?”
民警嚇得一臉惶恐,他們這還沒開始呢,蕭老大就來了。他們要是知道這是蕭司令的人,他們哪敢審問,直接祖奶奶一樣供起來。
局長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還好還好,要是這位姑娘少了一根頭髮,以蕭景晟護短的脾氣,他們估計都的拔成禿子。
詢問室,蕭景晟悠然的走上前,在顧瑾夕對面的凳子上坐下。
明明只是簡單的幾個動作,卻散發着一股軍人般的凜然霸氣。
顧瑾夕靜靜的看着蕭景晟,他來興師問罪了吧。
蕭景晟也凝視着她,手裏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着記錄用的簽字筆。
“姓名?”蕭景晟淡淡的問。
顧瑾夕咬了咬脣,睫毛輕輕顫了顫,他果然是來興師問罪的,爲什麼剛剛看見他的時候她還心存希望?
顧瑾夕沉默着不說話。
蕭景晟繼續輕描淡寫的問:“性別?”
顧瑾夕擡眸,瞪了他一眼,這男人絕對是故意的!
蕭景晟一臉嚴肅,五官在燈光下彷彿刀削般深刻,棱角分明,更顯出幾分陽剛和銳利,薄脣輕抿,渾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強大氣場。
蕭景晟停下手裏的動作,一瞬不瞬的凝視着她:“你跟蕭澤是什麼關係?”
顧瑾夕微微驚訝的看向他,沒想到他會問這個。
蕭景晟用幾乎諷刺的語氣冰冷的問道:“你們發展到什麼程度了?牽手?親吻?上牀?”
這種問題已經侵犯到個人隱私,他那麼直白的訊問簡直就是侮辱。
顧瑾夕又難過又憤怒,狠狠瞪着他:“這種問題我沒必要回答你。”
“咔嚓”,她的話音剛落,蕭景晟手中的筆就被他生生折斷了。
蕭景晟冷冷輕笑了一聲:“顧小姐,看來你還不清楚自己的立場!故意殺人最低刑期十年以上。”
顧瑾夕咬脣,恨恨道:“蕭景晟,你想報復我就痛快點,你以爲我會害怕坐牢?”
蕭景晟微微眯起眼睛,渾身冰冷的氣息更甚了些:“坐牢?呵,你想到太美好了,十年也好,無期也罷,這輩子你都只能是我的囚犯。”
顧瑾夕心一顫,原來他打的這個注意,她如果“坐牢”了,就從社會上除名了,他再對她做任何事情都可以爲所欲爲了。
“你想怎麼樣?”顧瑾夕聲線輕輕顫抖。
蕭景晟微微彎脣,脣角勾起淡淡的弧度,似笑非笑,冷冽中帶着邪魅,輕描淡寫道:“和蕭澤斷絕關係。”
就算蕭景晟不說,顧瑾夕也打算和蕭澤斷絕關係了。
她現在是殺人嫌疑犯,萬一連累到蕭澤怎麼辦?
再說,她和蕭澤本來就清清楚楚,甚至連正式的朋友都算不上。
可是,被蕭景晟這麼逼着,她就是覺得不甘心。
“如果我不呢?”顧瑾夕擡頭直視着他。
“你可以試試。”蕭景晟勾起一抹傾倒衆生的笑,卻讓顧瑾夕從頭寒到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