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是爲了給她擦藥?
他擦得很認真,動作優雅,像在雕琢一件藝術品一樣。
顧瑾夕正出神,牀上的蕭澤忽然含糊不清的咕囔了一聲。
顧瑾夕渾身一僵,嚇得魂都快飛出來了。
蕭景晟卻仍然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他淡淡瞥了顧瑾夕一眼,毫不掩飾眼中的鄙夷。
“我下過藥了。”他漫不經心的說。
“什麼?”顧瑾夕瞪大了眼睛。
他居然給蕭澤下藥?這可是在蕭家的老宅,家裏這麼多人他就不怕被發現?
怪不得他優哉遊哉的,也不早早告訴她,害她擔驚受怕了半天,壞人!
蕭景晟看着她氣鼓鼓的模樣,小臉鼓得跟小包子似得,亮晶晶的眸子裏帶着幾分幽怨。
他心裏一股燥熱涌來,眸色深了深,真想把她壓在身下狠狠疼愛。
擦完藥,他把藥膏放在桌子上,手撐着桌子,將她所在身體與桌子之間。
“說吧,‘等我’是什麼意思?”他靠近她,兩人的身體幾乎貼到一起。
他身上散發着危險的氣息,彷彿她若回答的令他不滿意,他就立刻將她給拆喫入腹。
顧瑾夕咬着脣,臉頰因爲他的靠近而漲的通紅。
他的氣場實在太強大,讓她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我……我的意思是……”
“是等我今晚來寵幸你?”他說的霸道又篤定。
“不是,我是想自己弄明白一些事,然後再處理我們之間的關係。”她一急就把話給抖了出來。
蕭景晟挑眉,臉上有些不滿,道:“我們之間的關係很明確,不需要處理。”
他又霸道又專制,認定了的事情就絕對不會更改。
他忽然想到什麼,臉色一沉,逼視着她問:“難道你想跟我解除婚姻,再跟他登記?”
“我……”
蕭景晟不等她解釋便怒道:“你休想,你顧瑾夕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永遠都是我的!你欠我一個孩子!你還欺騙我感情!你永身永世都要還我!”
顧瑾夕被他的話震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男人偏執起來簡直什麼話也聽不進去。
顧瑾夕想到蕭逸以前給她講的蕭景晟和狗的那個故事。
他的佔有慾簡直強到令人無語。
顧瑾夕怕惹怒他,於是順着他道:“我知道我欠着你的,所以我也在想辦法,你給我點時間好不好?”
蕭景晟眯着眼睛,目光犀利的打量着她。
“有什麼好想的!你是我的奴隸,你以爲你還有別的選擇?”他冷哼道。
顧瑾夕一頭黑線,卻沒有反駁他,只盼着他趕緊走掉。
老爺子帶人捉姦的事情她真的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蕭景晟是蕭家的人,老爺子自然不會把他怎麼樣,但她這個外人可就不好說了。
“好好好,都依你,行了吧,趕緊走吧,我要睡了。”顧瑾夕推着他,想把他往陽臺上推。
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他身手這麼好,應該不成問題吧。
忽然,就在這時,門
口傳來敲門聲。
“阿澤,你睡了沒有?”馮慧珍在門外道。
顧瑾夕嚇得冷汗都出來了,要是讓馮慧珍看見蕭景晟在這裏,還不鬧翻了天。
她連忙推開蕭景晟:“你快走!”
蕭景晟不悅的皺眉,明明他們纔是法律上的合法夫妻,搞得跟地下黨接頭似得。
他乾脆往椅子上一坐,冷冷道:“不走。”
遲早要知道的,不然早點公佈他們的關係。
顧瑾夕急的都快哭了。
馮慧珍又敲了幾下,見屋裏還是沒人迴應,她猶豫了一下道:“阿澤,媽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你不開門,媽就自己進去了啊。”
門外傳來“嘀”得一聲電子解鎖音。
顧瑾夕驚得血液都凝固了。
她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扣住蕭景晟的手腕一把將他扯了下來。
蕭景晟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顧瑾夕塞進了牀下,最後還往裏踹了一腳。
蕭景晟氣得咬牙切齒,他堂堂華亞集團的總裁,她居然讓他爬牀底,還敢踹他,很好,她死定了!
雖然蕭景晟很不爽,但他也想知道馮慧珍私底下會怎麼對顧瑾夕,於是便沒有動。
顧瑾夕剛做完這些,馮慧珍就打開了門。
顧瑾夕連忙轉身,擋在牀邊。
馮慧珍沒有想到顧瑾夕這個點還沒有睡,微微驚訝了一下,有些不悅:“怎麼還沒睡?”
顧瑾夕盯着馮慧珍手上的門禁卡,道:“媽,你怎麼有我們房間的鑰匙?”
馮慧珍輕蔑的笑了笑:“怎麼?作爲蕭澤的母親,我不能有你們房間的鑰匙?”
顧瑾夕握拳:“如果蕭澤還沒有結婚,你怎樣都行,但是他已經結婚了,請您尊重我們的隱私。”
哪有婆婆隨便進出兒子和兒媳婦房間的,她就不怕撞上不該看的?
這是最基本的尊重吧。
“媽,您愛子心切我可以理解,但是能不能請您讓我們有一點自己的空間?”
馮慧珍氣不打一處來:“給你自己的空間,好讓你勾搭男人?”
顧瑾夕咬脣:“您總是這樣以己度人我也沒什麼話好說的。”
“你!”馮慧珍被她嗆得說不出反駁的話來,便拿出長輩的身份教訓道,“你最好記住你的本分,記住我們對你的恩情,趕緊生個孩子出來,也好母憑子貴!”
蕭景晟聽了氣得臉都綠了,敢罵他的女人,還敢讓他的女人給別人生孩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蕭景晟猛地起身,結果忘了自己是在牀下,砰得一聲,撞到了腦袋。
“什麼聲音?”馮慧珍警惕道,邁步朝牀邊走來。
顧瑾夕大驚,心差點從喉嚨裏跳出來。
她連忙俯身查看蕭澤的情況,故意誇張的叫道:“阿澤,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馮慧珍最是關心她這個兒子了,聽顧瑾夕這麼說,也顧不得別的了,連忙上前查看,責備道:“怎麼搞得?怎麼連衣服也不脫就睡?”
顧瑾夕故作憂傷的嘆了口氣:“爺爺說要跟阿澤談事情,談到很晚纔回來。他身體剛恢復,熬這麼晚估計是累壞了。”
馮慧珍一臉的心疼:“你怎麼也不催一催?”
顧瑾夕心想,我敢催嗎,那可是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