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蕭景晟早早就去了公司。

    顧瑾夕則去赴了艾琳的約。

    艾琳選了個僻靜的角落,她穿着名貴設計師設計的拼接式連衣裙,大波浪長髮隨意的挽在一邊,清純而不適性感,散發着貴族千金的尊貴和優雅。

    艾琳對顧瑾夕會來一點都不意外,淡淡道:“請坐。”

    顧瑾夕不卑不亢的在對面坐下。

    艾琳掃了一眼顧瑾夕手上的戒指,眼中閃過一絲嫉妒。

    蕭景晟居然把這個戒指找到了!

    “想喝什麼咖啡?”艾琳優雅的問。

    “不用了,跟你多呆一秒我都覺得噁心。”顧瑾夕懶得跟她虛僞。

    “別這樣,我們都是蕭景晟的女人,怎麼說我們現在也算是姐妹。”艾琳意味深長道。

    顧瑾夕真真被艾琳噁心道了:“艾琳小姐,你知道廉恥兩個字怎麼寫嗎?”

    “你!”艾琳臉色難看了幾分,冷笑,“顧瑾夕,你別以爲手裏有個結婚證就萬事大吉了,我想讓你那張證作廢也是分分鐘的事!”

    “哦?是嗎?那你怎麼不趕緊讓它作廢,還費盡心思的把我叫過來?”顧瑾夕冷笑道。

    “你……”艾琳被噎得說不出話,如果實在英國她確實做得到,可惜墨菲斯特家族的勢力在國內的影響力有限。

    艾琳深吸了口氣,重新恢復優雅姿態,微笑道:“我對你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情,你就不好奇爲什麼蕭景晟不責怪我反而一而再的和我見面嗎?”

    顧瑾夕微微握緊手掌,她當然好奇,但是她知道,艾琳會繼續說下去。

    艾琳等的有點不耐煩,顧瑾夕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沉得住氣了?

    艾琳冷哼一聲,不在兜圈子:“蕭景晟現在根本離不開我,你知道在帝國城堡的時候他被下了藥吧。”

    提到這件事,顧瑾夕心狠狠揪了起來。

    艾琳露出得意的微笑:“其實他身體裏的藥性根本沒有解除。”

    顧瑾夕心裏咯噔一下。

    艾琳看着顧瑾夕蒼白的小臉,感覺有種報復性的快感:“從帝國城堡回來你知道他爲什麼整天整夜不回家嗎?”

    “爲什麼?”顧瑾夕的聲音有些不穩。

    “因爲藥性在他身體裏發作,他會變得瘋狂、失去理智,胡亂撕咬,就像得了狂犬病一樣。他不願被控制,就只能忍受這些痛苦。”

    “什麼?”顧瑾夕臉色更蒼白了些。

    “他不想讓你看到,也不想讓任何人看到,我是唯一知情的人,他只能拜託我將他關進籠子。”

    顧瑾夕握着咖啡勺的手一抖,差點碰到桌上的咖啡。

    艾琳很滿意的看着她震驚的模樣,悠然道:“原本如果他肯跟我訂婚,我會以墨菲斯特家族的名義拿到真正的解藥給他。”

    顧瑾夕眸光輕輕閃爍:“其實你根本沒打算把真正的解藥給他!”

    艾琳輕笑:“對,我把唯一的解藥改良了,

    這種改良的藥劑可以壓制他身體裏的藥性,但也可以隨時誘發他身體裏的藥性。”

    “然後他就只能和你結婚,受你控制。”顧瑾夕憤怒道。

    “可以這麼說,但也不全是,”艾琳笑的溫婉美麗,“蕭景晟這樣優秀的男人是不會受任何人擺佈的,只要他做的不過分我都會由着他去,哪怕他在外面保養你,非必要時刻我並不打算誘發,這樣說來其實和拿到真正的解藥沒有區別。”

    “呵。”顧瑾夕冷笑,“其實就是把狗鏈子栓得長了一些,到底還是拴着呢!”

    艾琳聳聳肩:“你非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艾琳端起咖啡,優雅的喝了一口:“但是我沒想到你會發布離婚聲明,打亂了他的腳步,也打亂了我的計劃。”

    顧瑾夕握拳,心裏不祥的預感越來越濃烈:“所以呢?”

    “所以他當場毀了婚約,讓我成了笑柄,而他藥性發作,差點死掉。”

    顧瑾夕心一緊,嘴脣都沒了血色。

    “然後你把改良的藥劑給他了?”顧瑾夕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顫抖。

    艾琳臉上露出殘忍的笑:“我當時恨死了他,怎麼還會救他?是蕭家的人給他注射了三倍劑量的控制藥劑,才壓制住他體內的藥性,但也意味着他對控制藥劑的依賴程度也是普通人的三倍。”

    顧瑾夕倒抽一口冷氣,聲音顫抖着問:“發作時會怎樣?”

    “不知道,”艾琳輕描淡寫的說,“他注射第三支控制藥劑的時候已經超過預定期限,又注射的三倍的藥劑,這種情況從未遇到過,誰也無法確定藥性會發生怎樣的變異。”

    顧瑾夕只覺得彷彿置身冰窖中,全身的血液都凍住了。

    艾琳看見顧瑾夕痛苦的表情,愉悅的勾起脣角:“我改良過的解藥可以抵消他對控制藥劑的依賴,所以蕭景晟每三個月都要來見我一次,還必須對我言聽計從。”

    顧瑾夕憤怒的盯着艾琳,眼眶通紅:“你們這是要毀了他!”

    艾琳勾脣:“得不到,就毀掉,很簡單的道理。”

    顧瑾夕咬牙道:“我不會讓你們得逞!”

    艾琳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想重新制作解藥對不對?別白費心思了,這種解藥從蕭鵬程那一代就開始研製了,然而成功率太低,五十年過去了,也只研製出兩劑解藥,而且其中一劑已經被我拿來改良了。”

    “那另一劑呢?”顧瑾夕迫不及待的問。

    艾琳嗤笑:“沒有人知道那一劑在哪裏,跟着研製這種藥劑的創始人一起消失了!蕭家找了十來年都沒找到。”

    “什麼?”顧瑾夕失落的跌坐在沙發上,“怎麼會這樣?”

    “蕭家的敵人很多,說不定已經被殺了。”

    “不,不會的。”顧瑾夕喃喃道。

    艾琳漸漸沒了耐心:“顧瑾夕,你還不明白嗎?就算你能把那個人找出來,你能保證那個藥劑還在?就算藥劑還在,你能保證蕭景晟等得到那個時候?你以爲蕭景晟沒有找嗎?你以爲他沒有想方設法研製解藥嗎?如果有別的辦法,你以爲他願意來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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