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陌棠靠着椅背輕輕合上眼簾：“我現在忙得連喝水的時間都沒有，你先上班去吧，有事我會叫你的。”
張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也沒有繼續勸說，輕聲慢步地離開了辦公室，還幫她帶上了房門。
也許是工作太過勞累的緣故，她不知不覺得就睡着了。
當再熟悉不過的情景忽然出現在夢境當中的時候，她猛地驚醒，目無焦距地看着偌大的辦公室，心跳似乎也忽然慢了半拍。
林陌棠眨了眨眼睛，輕輕拍了拍心口，眼睛盯着桌前那一摞厚厚的文件。
好像很久都沒有夢到林海棠了，怎麼會忽然做這個夢。
林陌棠心有餘悸地整理着情緒，一陣敲門聲忽然響起。她忙坐直了身子，整理了一下衣領冷聲道：“進來吧。”
王祕書面色複雜地看着她，嘴脣抿得緊緊的：“林總，有一個項目臨時出事了，您現在還是快處理一下吧。”
“什麼項目？”林陌棠只覺得助理的臉色很難看，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之前和德國一家公司合作研發了一款應用軟件，本來預計下個月發佈的，現在卻被另外一家公司搶先發布了。”
林陌棠的眉心越皺越緊，臉色也很難看。
“是史密斯的那家公司？！是哪家公司發佈的？”
“是……是顧舟的公司。”助理擡起眼簾看着她，說話的語氣有些猶猶豫豫的。
“顧舟？！”林陌棠皺緊了眉，“應該是公司機密泄露出去了，你去把他們公司發佈的應用找出來，做一個對比，然後請一個靠譜專業的律師。”
“好，剛纔德國公司那邊打來電話，說是要一個說法。他們已經派人來交涉了，大概明天下午會到。”
助理不緊不慢地將所有事情都彙報完，看着林陌棠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你去把這個項目的所有資料和接觸過這個項目的人都整理出來，我看一下。”林陌棠按着眉心冷聲道。
“好。”
助理看了她一眼後這纔出去了，林陌棠瞬間覺得自己就像是捲進一個漩渦裏了，不管自己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
之前一直擔心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身上，當事情真正來臨的時候，卻已經沒有之前茫然無措的感覺了，剩下的只有煩躁和頭痛欲裂的感觸。
她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努力集中精力。
當助理將顧舟公司的軟件找出來的時候，林陌棠發現他盜取的都是一些較爲關鍵的數據，也做了一些改動。
如果直接告抄襲的話是有一定的把握，但勝算也不是很大。
林陌棠仔細盯着整理好的資料看着，當目光掠過那一串人名的時候，心裏的那根弦忽然拽緊了。
“張予，讓這些人都去會議室開會，我現在就去會議室等着。”林陌棠將那份名單放在了張予的辦公桌上，繃着臉去了會議室。
張予看着她
踩着高跟鞋快速離開的樣子挑了挑眉，不緊不慢地拿着那張紙挨個兒去找那些領導了。
她一字一頓地將這些話吐了出來，特意將最後幾個字咬得分外重。
那些項目總監和經理面面相覷，當看到那些資料以後臉色都變得異常凝重。
林陌棠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們的表情，用餘光掃了一眼時間，將咖啡杯放在了桌上。
“各位都瞭解了吧，我剛回來沒幾天，這個應用就已經被其他公司搶先發布了。而且那款軟件和咱們開發的應用有許多相似的地方。各位有什麼看法？”
“這個……應該算是泄密吧……咱們公司確實參與了研發，但不一定就是咱們公司泄的密啊。”
“你是想說是德國那方面出了問題嗎？”林陌棠看着總監的眼底面色清冷地說道，“咱們當初是給了一個策劃方案，而且他們主要是負責投資，保證資金能夠順利運轉的。既然他們已經提供了核心技術，就不會再賣給其他公司。這樣和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有什麼區別嗎？”
“確實有泄密的嫌疑，但是現在還是報警比較好，挨個兒排查，同時也要及時止損。”
“那你有什麼止損的辦法嗎？明天德國的代表團就要來了，本來下個月就能上市的，現在這件事情一出，會給兩家公司造成巨大的損失，對公司的信譽也產生了很大的影響。”
林陌棠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顫抖了，臉色越來越難看。
其他人在商場上浸淫多年，對這件事情可能造成的後果已經很熟悉了。
十幾個人討論了半天都沒有確定好解決的方案，林陌棠努力按捺着煩躁的情緒，擰眉咐道：“明天派幾個人去接德國的代表，訂最好的酒店，等對方調整好狀態以後再開會。”
林陌棠冷眼看着那些人，見他們沒有異議後這才裹挾着一股寒氣出去了。
顧舟……她在心底咬牙切齒地念了一遍他的名字，臉繃得緊緊的。
此時的顧舟正忙着開總結大會，由於這款應用上市之前沒有做任何的宣傳，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就在上市的當天，他便安排公司投入大量的資金對產品進行大力宣傳。
也就一週的時間，投進去的錢就已經賺了回來，而且好評如潮銷售額也在不斷上漲。
“這次做得很成功，再接再厲。”顧舟將祕書叫進了辦公室，遞給她一張銀行卡。
祕書的眼睛頓時亮了許多，卻還是故作矜持地問道：“您這是什麼意思啊？”
“這是給你的獎勵，這段時間辛苦你了。”顧舟笑着上前摟住了她的腰，壓低聲音曖昧地說道，“今天晚上記得做些好喫的，下班以後咱們好好慶祝一下。”
祕書的臉上瞬間綻開了一抹甜甜的笑容：“好啊，那我就乖乖在家等你了。”她一邊說着一邊向門口看了一眼，低頭就吻在了顧舟的額頭上。
顧舟順勢將她攬在懷裏，在她的臀部狠狠揉了幾把。
一陣敲門聲響起，祕書驚了一跳，忙從他的懷裏鑽了出來驚恐萬分地看着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