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殤盯着那行字皺了皺眉,內心深處被狠狠地觸動了一下之後,苦笑了一聲。
她給那位葉小姐打了一個電話,最好約了一個時間見面。
當連殤到了約好的咖啡廳的時候,葉小姐還沒來。她看了一眼手錶,低頭攪拌咖啡的時候纔看見一道清麗的身影向自己走了過來。
“連小姐,不好意思,公司有些事情就來晚了。”葉夏彎了彎嘴角,握住了連殤的手。
“沒關係,我也是剛到。”連殤有些抱歉地看着她,“我不知道你喜歡喝什麼,就沒有幫你點。”
說話間,她便向服務生招了招手。
“我喝橙汁就可以了,我之前也只是在雜誌上看到過連小姐。當真正見到你時,發現你看上去更加親近一些。”
葉夏彎了彎脣角,眼底滿是真誠友善的神色。
連殤勾了勾嘴角,心裏緊緊繃着的那根弦也漸漸放鬆了一些。
“我其實有一個疑問,你看完我的設計初稿後,爲什麼說我的作品中沒有自己的情感呢?我覺得……很少有人能夠看出什麼。”
連殤一邊說着一邊低頭,輕輕攪拌着咖啡,葉夏倒是輕笑了一聲:“其實這也不難啊,只要用心的話,就能感覺到的。連小姐,你可以擡起頭來看着我的眼睛嗎?”
連殤愣怔了幾秒,毫無準備地迎上了她的目光。
葉夏的眼神很柔和,就像是一汪泉水似的,能夠將心頭的躁動一一撫平,又像是海洋似的,能夠歸納百川。@^^$
她的眼睛清澈透明,甚至能夠看穿每一個人的心思似的。連殤被她盯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就在她想要躲開她的目光的時候,葉夏已經率先垂下了眼簾。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連小姐你現在被很多事情纏繞着,甚至壓得你快要喘不上氣了是嗎?”
“葉小姐是心理醫生嗎?”連殤輕笑了一下,隨口調侃了一句,“現在生活節奏這麼快,有壓力也是很正常的吧。”
“確實是,沒有幾個人會脫離這個社會而單獨存在着。也正是因爲這樣,所以人們在作出每一個決定之前都會權衡利弊,做出最好的選擇。但是也正是因爲這樣,所以每個人的情感都帶着很重的功利心。”
連殤抿了抿嘴脣,擡頭目光復雜地看着眼前的人。在某個瞬間,她甚至覺得這個客戶就是蘇穆的說客。!$*!
當這個念頭滋生的時候,她苦笑了一下。
並不是每個和自己談感情生活的人都和他一夥的吧,看來最近還真是快要被他給洗腦了。
兩人繼續談了半個多小時,最後還是以連殤公司有事暫時告一段落。
連殤整理了一下衣服,一陣涼風吹過來的時候,她才長舒了一口氣,隱約有一種超脫的感覺。
她看了一眼時間,見時間還早,直接開車繞着榕城轉了一圈。
途中路過了顧氏集團,還和林陌棠打了一個照面。只不過當時林陌棠正打着電話,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
林陌棠踩着高跟鞋,走路都好像帶着風。
“她咬定自己沒有做那些事情,但是因爲有證據在,所以她還在警察局裏,估計過幾天才能審出來結果。”
王助理將一摞文件放在辦公桌上:“林總,顧總有說過他什麼時候回來嗎?”
“怎麼,他沒和你說過嗎?”林陌棠擡起眼簾看着他,“我也不知道確切的時間,是不是又出了什麼事情。”
“沒有,我只是問一下。要是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出去了。”助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之後將目光移開了。
林陌棠看着他遠去的背影挑了挑眉,卻也沒將他的反應放在心上。
一陣手機鈴聲在這個時候響起,她看了一眼,見是顧南琛打來的,毫不猶豫地接起了電話。
“你今天下班以後直接回家,我有事要跟你說。”顧南琛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裏,她忽然有些恍惚。
“你今晚會回來?你媽媽已經知道我們要離婚的事情了,你回去以後最好有一個心理準備。”
“我自己和她說,你先忙吧。”
林陌棠正準備說話,顧南琛就掛斷了電話,沒有來得及說出來的話,就這麼不上不下地卡在了喉嚨裏。
她咬了咬嘴脣,將手機扔在一邊以後就置之不理了。
另一邊,顧舟還在忙活着擴大市場的事情,祕書拿着幾本雜誌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顧舟撩起眼皮掃了一眼,直接擡手勾了勾手指。
“怎麼了?”
“你還記得林陌棠收購的公司嗎?最後她居然以市場價拿下了那個公司,這幾天正忙着產品宣傳呢。”
祕書將雜誌放在了他的桌上:“本來以爲這件事情就這麼成了,沒想到半路還是出了幺蛾子。”
“生意場上本來就可能出現各種各樣的狀況,我也沒真的指望憑着這件事情就能把顧氏集團給整垮。”
他一邊低頭看文件一邊說了一句,祕書撇了撇嘴角:“我倒是聽說她的祕書已經被警察給帶走了,說是現在還在拘留呢。應該沒事吧?”
顧舟的臉色變了變,頓了一下冷着臉說道:“她怎麼樣是她自己的事情,顧氏怎麼處理是顧氏的事情,以後不要再在公司說這些有的沒的。”
顧舟冷着臉將祕書教訓了幾句,祕書看了他一眼以後撇了撇嘴。
“今天晚上你還去我那裏嗎?我昨天晚上還專門做了一桌子菜等你,結果你沒來。”
祕書頗爲哀怨地看着他,一雙眼睛裏像是盛了一汪春水似的。
“我這幾天沒時間,公司的員工都在議論你,過段時間就好了。”
“既然你知道,你怎麼不幫幫我啊。我現在都快在公司裏待不下去了。”
“難道他們說得不是事實嗎?”顧舟皺了皺眉,話還沒有說完,一道電話鈴聲就打斷了他的話。
顧舟撩起眼皮給祕書遞了一個眼色以後,接起了電話,祕書有些不滿地冷哼了一聲,踩着高跟鞋快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