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陌棠皺了皺眉，踮起腳尖將那包東西拿了出來，她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地打開看了一眼。
裏面都是一些粉末，還是灰褐色的。她皺着眉聞了一下，是一種很複雜的味道，還有一點腥味。
就在這時，房門忽然被推開了。她有些心虛地順着聲音看了過去。當看到沈美妮那張陰沉沉的臉時，她的情緒也忽然變得很微妙。
“你在這裏幹什麼。”沈美妮一邊說着一邊向她走了過來，那冷厲的面容就像是在質疑似的。
“我來找一個咖啡。”林陌棠不自覺地移開了目光，將東西繫好以後放到了原來的位置。
沈美妮一直都緊緊盯着她，像是要將她給看穿似的，那種眼神讓林陌棠心底發麻，像是做錯了什麼事情似的。
過了好一會兒沈美妮纔將目光移開，打開另一個玻璃門找出咖啡豆：“咖啡在那裏，這裏放的都是一些調料。”
“知道了。”林陌棠轉身去磨咖啡了，眼簾低垂間就將所有神色都收斂回去了。
本來以爲沈美妮一會兒就要走的，可直到她泡好了咖啡，沈美妮還站在一旁。
“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沈美妮忽然將她叫住了，林陌棠端着咖啡背對着她站着，心頭一沉。
“這麼晚了，最好還是不要喝咖啡了，以後要多注意一點。多喝一點果汁，對身體好的。”
“知道了，我還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要去處理，先出去了。”林陌棠微微側過頭掃了一眼沈美妮，將所有的神色都掩藏得剛剛好。
她見沈美妮再沒有說話，這才端着咖啡出去了。
當她上了樓梯以後才覺得後背一鬆，像是緊緊繃着的弦忽然鬆了下來似的。
她長舒了一口氣，拿着咖啡快步進了房間。
她剛將咖啡放在桌子上，手機就震動了幾下，她拿出手機看了幾眼，是蘇穆發來的微信。
上面只有寥寥幾個字：我到家了，早點休息。
林陌棠咬了咬嘴脣，也不好再給他打電話追問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看他那副頹然的樣子，十有八九是和連殤有關係的。
她沉了沉氣，暫時將這件事情給放下了。
她靠着牀頭看着文件，餘光卻掃過旁邊空蕩蕩的半張牀時心思微微動了動，但還是強迫自己將所有思緒都拉回到了現實當中。
薄懲和顧南琛一直在書房裏待了一個多小時，桌子上還放着兩杯茶。
顧南琛從錢包裏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在薄懲面前，薄懲看着那張卡，笑了一聲：“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應該知道的。”顧南琛目光深邃地看着他，“必要的時候還是需要金錢的支撐的，不管是公司還是人。”
“你怎麼不自己給她。”
“你覺得她會要嗎？”顧南琛靠着椅背看着天花板，目光卻像是早已穿過了厚重的屋頂似的，最後到達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地方。
“你覺得我給她的話，她就能接受嗎？恐怕到時候直接把
“我相信你有辦法的。”顧南琛喝了口茶，“時間不早了，你也回去吧，好好想想以後要怎麼做。”
薄懲撩起眼皮看着他，沉吟半晌以後才悶聲道，“我有了洛紫嫣的線索，但是估計徹底找到她的話還是有點難度的。”
“她走的時候帶了那麼多祕密，有人希望她回來，當然就有人不希望她回來。”顧南琛眼底的神色忽然冷了下來，說話的時候全然沒有剛纔的樣子。
薄懲微微眯了眯眼睛，眼底的神色晃了晃：“你是說……”
話還沒有說完，他的嘴角勾起一絲耐人尋味的弧度。
顧南琛挑了挑眉，伸手向門口的方向指了指。
兩人之間涌動着一種微妙的氣氛，就算他們什麼都不說，卻能夠清楚地知道對方的想法。
薄懲收斂了眼底的神色，不緊不慢地站起身來出去了。
“你難道都不準備送我一下嗎？”薄懲站在門口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顧南琛這才輕扯了一下嘴角，站起身來向門口走去。
已經快要走到門口了，他的腳步忽然停了下來，面色難看地捂着心口，眉心緊緊皺在一起。
薄懲隱約察覺不對勁，忙轉身看了一眼，當看到顧南琛難看的臉色時忙將他扶到了椅子上。
“你的藥在哪裏。”他一邊胡亂翻找着，一邊聲音發顫地問道。
顧南琛指了一下書架，薄琛這纔在一本書的後面發現了一個小小的藥瓶。薄懲忙倒出了兩顆藥丸，就連手指都有些顫抖了。
“我去幫你找點水。”
顧南琛直接從他的手心裏接過了藥丸，皺着眉將藥吞了下去。
“找個時間儘快把這些事情都做完，你也應該離開了。”
顧南琛擡起眼簾看着薄懲，眼底浮現出不忍和猶疑的神色。
薄懲見他露出這樣的神情，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了。
“你現在是什麼樣的狀態應該不用我說了吧，你現在硬撐着還有什麼意思。錢我答應你，我一定會想辦法給她的，你還在猶豫什麼。”
他一把將領帶扯得鬆鬆垮垮的，面色急躁地來回走動着：“實在不行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把這一切都告訴她，讓她自己來做一個選擇。到時候你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留給你的就只有一片狼藉。”
“你別說了，我自己會把握好的。”顧南琛深吸了一口氣，將不適的感覺壓了下去，眼底的神色越發深沉了一些。
薄懲心情複雜地看着他，喉嚨裏已經卡了很多話，最後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過了半晌，等到他好了一些，這才離開了南苑。
顧南琛看了一眼日曆，輕輕眨了眨眼睛，給助理打了一個電話。
“顧總，您有什麼事嗎？”
“你把林總的行程表發過來。”
“好。”
得到助理的肯定回覆以後，顧南琛就掛斷了電話。過了一會兒郵箱裏就多了一封郵件，他打開看了一眼，做了一些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