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一道男聲,是陸景年的助理齊晟。
蘇牧婉怔了怔,意識清醒過來,立即閉上了嘴。她不可以告訴陸景年兩年前那天晚上的事情,她答應過姐姐,要保守諾言
忽然被人打斷,陸景年微微蹙眉,回身怒目的瞪向齊晟。
齊晟被總裁冷冰冰的目光一掃,嚇得心肝一顫,他又是哪裏得罪自家總裁了……
“總裁……這……這是夫人拉在套房裏的手提包,我幫夫人拿回來了。”放下話,齊晟識趣的拉開駕駛位的車門,坐了進去,當做透明人。
陸景年皺了皺眉,接過蘇牧婉的手提包,繼而俯下身,一雙犀利的鷹眸,仔細的盯緊車內的蘇牧婉。
“蘇牧婉,你剛纔說什麼?你繼續說下去……你那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蘇牧婉的心頭一揪,彷彿胸腔裏的心臟,被一隻大手死死的攥住。她的睫毛顫了顫,忽然垂下了眼眸,腦子裏浮現出兩年前的場景。
那天晚上,她中途折回蘇家,意外的被中了催.情藥的陸景年一把拉進了姐姐的臥室,失去了她的第一次。
只是,一覺醒來以後,她嚇壞了,匆匆茫茫的逃離了姐姐的房間。
自此,陸景年一直錯以爲那天晚上,和他在一起的是蘇雲曦……
而後來她在和陸景年的新婚夜裏,他發現了她不是第一次,無情的被陸景年冠上了婚前失貞的頭銜,被他看不起,被他冷嘲熱諷
“蘇牧婉,你啞巴了嗎?你說話啊!”
見她低下頭不說話,陸景年忽然着急了,總覺得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是他要抓住的,卻被他錯過了。
蘇牧婉雙肩一顫,拼命的搖頭,“沒有……什麼都沒有……請你送我回家吧。”
陸景年捏了捏拳,一臉的挫敗,這個死女人,一定有事情瞞着他!
兩年的晚上,蘇家,蘇雲曦……
她究竟想說什麼
陸景年深吸了一口氣,命令助理開車送蘇牧婉回家。
他的手裏抓着蘇牧婉的手提包,站在原地,看着邁巴赫一點一點的駛離他的視線。
……
晚上陸景年突然回了陸家別墅,回來的時候已經凌晨一點。
蘇牧婉已經睡下了,因着晚上在酒店發生的事情,她這一夜睡的並不安穩。耳邊隱約聽到房門從外面打開,她忽然驚醒,睜開一雙眸子,望向房門口。
陸景年擡手摸開牆壁上的燈,突然的光亮,刺的蘇牧婉眼皮生疼,適應了許久,才緩緩睜開眼。
此時,陸景年已經走到了牀畔邊,手裏拿着的正是她白天用的手提包。
“陸景年,你……你怎麼回來了?”蘇牧婉不解的問,聲音沙啞的。
“陸太太,這裏是陸家別墅,是我家,當然是我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回來。”陸景年霸道的道,從臉上的表情看上去,心情很不錯。
蘇牧婉扁了扁嘴巴,別過視線,和陸景年逞口舌之快,輸的永遠是她
“陸太太,你不是口口聲聲的說一點也不喜歡我麼?那你和林德正說這個話是什麼意思?你就對自己這麼有信心麼?”
陸景年從手提包裏輕而易舉的翻出了她藏在裏面的錄音機,點開了開關鍵。
“你放開我……我是陸景年的太太,你要是敢動我,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屬於蘇牧婉的聲音從錄音機裏傳出來。
蘇牧婉聽得,雙頰不自然的一熱,麪皮不由得發燙,紅到了耳根處。
“我……”她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當時情急之下,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陸景年。
“你什麼你?你不是說一點都不喜歡我嗎?那你解釋給我聽,你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嗯?”
陸景年輕笑了一聲,靠近蘇牧婉,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
在陸景年的注視下,蘇牧婉心亂如麻,連頭皮也開始發麻,不知道如何應答。
是了,她是喜歡他……
從多年前,在校園裏遇見了昏倒在路上的少年陸景年,她把他背去醫務室,她就喜歡上了他
只不過,他醒來的時候,她剛好走開。
他睜開眼時,看到的是姐姐蘇雲曦陪在他的牀邊,一心一意的以爲是姐姐救了他。
他根本不知道,當時在烈日下,揹着他,一步一步挪到醫務室的人,明明是她!
那一年,她才十四歲,他十七歲。
姐姐後來找到她,懇求她千萬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陸景年,她答應了,成全了姐姐。
而他陸景年,就像是一個傻子,被姐姐一而再,再而三的騙了多麼年……
想着,想着,蘇牧婉鼻子發酸,眼淚大顆大顆的從眼眶裏掉落出來,砸在握緊的手拳上,滴答
滴答。
見到她哭了,他的心頭狠狠的揪緊,但是面對蘇牧婉,他還是說不出什麼安慰的好話。
“喂……蘇牧婉,你哭什麼?又在裝可憐給誰看?爺爺可不在這裏!”
在他的印象裏,蘇雲曦總是抱怨她的妹妹,抱怨蘇牧婉愛哭裝可憐,抱怨蘇牧婉總是喜歡搶她的東西,抱怨蘇牧婉心如蛇蠍
久而久之,他就真的以爲蘇牧婉是個那樣的女人了……
蘇牧婉深吸氣,擡起一張淚臉,眼眶紅紅的,就那樣深深的,深深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對她永遠那麼惡毒,說出來的話,總是像一把刀子般,狠狠的戳進她的心裏,直到她痛苦不堪,他才肯罷手。
“陸景年,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你如果不想看見我,就走的遠遠的吧……陸爺爺也沒有讓你天天都回陸園,你可以依舊像以前一樣,每月例行回來一次,上完牀,立刻走人!”
蘇牧婉心痛到窒息,大吼大叫的朝着他下了逐客令。
面前的這個男人,她已經愛了十年了,也心痛了十年……
等姐姐出獄以後,她就把陸太太的位置還給蘇雲曦,這樣,她就可以解脫了,不用在這個名不副實的位置上,繼續痛苦下去了……
既然,他以爲當年救他的是姐姐,他以爲當年和他在一起一晚上的是姐姐,那就讓他這麼以爲着吧……
“蘇牧婉,你不要不識擡舉!”陸景年忽然沉下臉,發怒似得將手裏的錄音機摔在地上,裂成兩半。
“呵!那陸景年,你告訴我,我要怎麼做,纔算是識擡舉?需要我跪下來求你,求你把東郊的地皮給我們蘇氏纔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