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無效婚約,前妻要改嫁 >第219章 蘇牧婉便是他的劫吧
    蘇牧婉一個人抱着小黑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發着愣。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着小黑貓。

    陸景年上樓去給她拿衣服了,因爲蘇牧婉突然覺得有些冷,雖然嘴上沒說,但是握着蘇牧婉的手,陸景年還是察覺到了,她的手都是冰冷的。

    只是怎麼拿一件衣服要這麼久的時間,蘇牧婉微微皺着眉,抱着小黑貓站起身,想要上樓去看看。可站起來的那刻,她便意識到自己的眼睛看不見了,心中難免淒涼,如今的她又怎麼可能和從前那樣平穩地上樓去找陸景年。

    蘇牧婉一隻手抱着小黑貓,空出來的手一直在摸着東西,她根據自己印象裏的方向,往前走着,她的步子邁地很小,小心翼翼的。

    其實她終究是害怕的,到現在她都還沒有接受自己眼睛看不清的事實,如果這只是一場夢該有多好,等到夢醒了,她還是那個可以看得見的蘇牧婉。

    從客廳到樓梯口的一小段路,蘇牧婉走了很久,當摸到扶梯時,提起來的心終於放下了。她微微擡步,踏上階梯。

    而陸景年正在書房,他本來幫蘇牧婉拿了衣服就要下樓去的,但齊晟忽然給她打電話了,他大致猜到了是什麼事情,所以便拿了手機到書房接電話。

    “齊特助,什麼事?”陸景年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總裁,蘇鈺心想要見總裁夫人,不知總裁是否要讓她見。”

    聞言,陸景年緊皺眉頭,要不是齊晟忽然提起蘇鈺心這個名字,他還真的記不住蘇鈺心,都是這個女人,纔會害得牧婉受了那麼多的醉,竟然還敢來見牧婉。

    “不見。”陸景年冷聲拒絕。

    齊晟瞭然,如果不是蘇鈺心一直苦苦哀求,他還真不會給自家總裁打這個電話。

    “還有什麼事情嗎?”陸景年見齊晟猶猶豫豫,出聲問。

    齊晟想起來了一件事情,立馬開口應道,“總裁,的確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方媛琴和許安的確有私情,許安每個月賬上收到的匯款都是來源於方媛琴。”

    “證據收集的怎麼樣了?還有爲什麼方媛琴會受制於許安?”

    齊晟聞言,出聲應道,“和十五年前的事情有關,經過調查,方媛琴和許安十五年前便是舊識,確切地說他們其實是老情人,更是同一個地方的。如果沒有弄錯的話,許安這些年幫方媛琴做了很多的事情,這其中也包括當年綁架少爺你。”

    陸景年默然。

    “總裁,其他的還在調查中,不過很快便會全都查清。”齊晟認真地開口說道。

    陸景輕應了一聲,“嗯。”

    掛了電話以後,陸景年便拿着衣服從書房走出去。

    卻未料到會瞧見站在過道上的蘇牧婉,他着實嚇了好大一跳,連忙快步走到蘇牧婉的身邊,雙手握着蘇牧婉的肩膀,“你怎麼突然跑到樓上來了?有沒有哪裏磕着了?”

    陸景年很緊張,生怕蘇牧婉哪裏摔了。

    蘇牧婉搖了搖頭,“我沒事,看你一直拿衣服不下去,我便上來看看。我對陸園還是很熟悉的,所以不要擔心我會摔跤。”

    即便蘇牧婉這樣說,陸景年還是依舊扶着蘇牧婉的,格外的緊張,生怕蘇牧婉會一下子撞到哪。

    雖然看不見,但是蘇牧婉還是能夠感覺到陸景年對自己的緊張,自從她受傷以後,陸景年真的做了很多,幾乎沒日沒夜地陪着她,她的心不是鐵打的,又怎麼可能會不感動。只是她還是有些自卑的,從前還是好好的,陸景年都不願意真心和她在一塊,如今她的眼睛已經瞎了,她又怎麼能耽誤陸景年。

    陸景年自然是不知道蘇牧婉此刻的心思的,如果知道的話,他定要把蘇牧婉給狠狠地揍一頓才能夠解氣。

    “我幫你把衣服穿上。”陸景年抖了抖手裏拿着的外套,作勢要幫蘇牧婉穿上。

    蘇牧婉簡直哭笑不得,她只是眼睛看不見而已,爲什麼陸景年卻把她當成了一個四肢無用的人了,又不是照顧三歲小朋友,衣服還要幫着穿。

    “不用了,衣服我可以自己穿的。”蘇牧婉伸手抓住衣角,自己很順利地把外套穿上了。

    陸景年嘴角微揚,有些好笑地看着蘇牧婉,“牧婉,沒關係的,我是你的丈夫,照顧你是我最願意做的事情,所以你不用想那麼多。”

    蘇牧婉頓了頓,她的確是不想被陸景年當成廢人,所以她努力地證明自己,即便眼睛看不見了,但是她還是可以做很多

    別的事情的。原以爲自己不說出來,陸景年便不會知道。可是他似乎能夠讀懂人心,一下子便能猜中她的心思。

    她沉默,沒有解釋,更沒有迴應,她不想讓陸景年知道她心底的最後那麼一點堅持,說她矯情也好,說她膽小不自信也罷。

    “小心腳下,是樓梯。”陸景年一直盯着蘇牧婉的腳下,出聲提醒。

    蘇牧婉一隻手被陸景年緊握着,另外一隻手扶着樓梯,腳下動作緩慢,雖然樓梯走過不知道多少次,但是眼下她看不見了,如果不小心仔細一些,有可能便會踩空了。

    “陸景年,你會不會覺得我是一個大麻煩?”因爲她,陸景年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去公司了,每天都守在她的身邊,聽沈小柯說,陸景年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不用想也知道陸景年臉色肯定很差,精神狀態也不好。

    聞言,陸景年怔愣,他停下了腳步,握緊了一些蘇牧婉的手,面對着蘇牧婉站立,一本正經地開口說道,“牧婉,這樣的傻話,以後不要說了。你不是累贅,我也不會把你當成是麻煩,你是我心愛的女人,照顧你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而且你要相信從淵,他肯定能夠治好你的眼睛。”

    蘇牧婉倒不是不相信莫從淵,只是眼睛看不見的害怕恐懼,讓她習慣性地胡思亂想,讓她習慣性地去揣測陸景年的心思。

    只是陸景年說愛她,蘇牧婉心裏情緒複雜,她到現在都不敢相信陸景年是真的愛上了她,也許因爲曾經受過傷,所以纔會這般的不自信,不敢冒險。她已經不年輕了,已經沒有承受痛苦的能力了,如果她和陸景年最後依舊沒有好結局,蘇牧婉不敢想象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陸景年,我不希望你是因爲可憐我安慰我才說這樣的話。”蘇牧婉認真說道。

    陸景年俯身吻上了蘇牧婉的額頭,深情至極,他溫聲開口,“牧婉,我愛你,只愛你。”

    內心深處的那一堵牆,忽然就全面坍塌了,蘇牧婉有些哽咽,堅持了那麼久,突然就化爲了虛無。面對陸景年,她從來都做不到狠心,糾纏了十一年,她的生命裏註定刻印着陸景年的身影,這輩子大概都逃不開了。

    老天爺是可憐她嗎?還是爲了成全她,所以纔會讓陸景年愛上她嗎?

    無論是怎麼樣的原因,她都欣然接受,就讓她再勇敢一次吧,最後一次把所有的過往都放下,真正地去接納陸景年。

    “牧婉,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治好你的眼睛,其他的事情你都不需要考慮,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寸步不離。”陸景年的聲音充滿着磁性,讓蘇牧婉根本無法忽視。

    她微微點頭,輕聲開口,“我知道。”

    陸景年是完全像照顧女兒一樣照顧蘇牧婉,爲了防止蘇牧婉磕到,他叫人買了一堆裝門套桌角的布來,將每一個地方的尖角都裹住了。

    忙碌了好一會兒才裝完,陸景年看着成品,拍了拍手笑着對坐在沙發那的蘇牧婉說道,“現在好了,我就不用擔心你會撞到桌角什麼的。”

    蘇牧婉很感動陸景年爲她做的,如果不是心裏裝着她,陸景年也不可能事事都考慮得那麼詳細周到。

    陸景年走到蘇牧婉的身邊,出聲問,“是不是很無聊?要不要聽歌?”

    蘇牧婉搖了搖頭。

    陸景年看了眼桌角那擺着的書,伸手拿過,“牧婉,我給你念書吧。昨天晚上你都沒有睡好,邊聽我念故事邊養神,就躺在沙發上。”

    蘇牧婉的確有些累了,很聽話地乖乖躺在沙發上,陸景年坐在一旁,伸手將蘇牧婉的腦袋擱在了他的腿上,等到蘇牧婉躺好以後,他拽過一條毯子蓋在蘇牧婉身上。

    陸景年之前也給蘇牧婉念過書,在醫院的那段日子,因爲蘇牧婉總是睡不踏實,一睡覺就做噩夢,噩夢醒了以後便睡不着了,陸景年爲了哄蘇牧婉睡覺,便特意買了很多的故事書來,每個晚上都給蘇牧婉講故事,蘇牧婉聽着聽着便直接睡着了。

    陸景年溫聲地念着故事,蘇牧婉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到底聽了多久,等到陸景年停下來時,蘇牧婉已經睡着了。

    陸景年嘴角含笑地看着蘇牧婉,還真是一個傻女孩,腦子裏總是裝着奇怪的想法,但是他卻是深深地愛着。

    蘇牧婉便是他的劫吧,這一生,大概都無法逃過也躲不掉的劫,而如今,他根本不想逃劫,只想和蘇牧婉在一起,永遠都在一起。

    永遠這個詞,很長,也很難,但是陸景年相信,他和蘇牧婉之間一定是永遠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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