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士銘坐在副總位置上,他的身旁坐着助理,對面坐着的是將要合作公司的商務代表。
而主位上的總裁位子是空的。
“扈士銘”總裁依舊鬧失蹤。
“如果李總沒意見的話,那麼我們就把合同簽了吧。”扈士銘的助理笑眯眯地看着對面的商務代表。
“好說。”那位被稱爲李總的中年男人笑着點了一下頭,手上拿着那份合同,顯然已經被說動了。
可就在他要說籤合同的時候,會議室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扈士銘面色一沉,暗暗瞟了一眼自己的助理。
助理立即站起來,朝着門口走去。
“秦總?”助理看到敲門的人時,着實嚇了一跳。
他說怎麼祕書們這麼不懂事,竟然在這種時候來敲門,哪裏會想到是秦風來了!
看樣子他是仗着自己是唐家人的身份硬闖進來的,他們的祕書壓根攔不住他!
“我來給扈總送東西。沒打擾你們吧?”
秦風嘴上說着客氣的話,但是腳步卻毫不客氣,徑直朝着會議室裏走來。
“呦,大家在開會呢?還真不好意思,耽誤各位一分鐘。”秦風說着,笑眯眯地走到扈士銘面前,將手上拿着的一份粉紅色的請柬遞給他。
“原本裴總想親自給你送過來,正好我有事往這裏來,就順手給你帶過來了。”
扈士銘眉頭飛快地皺了一下,眼中疑惑和狠厲一閃而逝。
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來了!
“扈總不看看?”秦風見到扈士銘收了請柬,沒有打開,狀似無意地問道。
只不過在外人看不到的角度,他的眼神跟扈士銘的目光碰撞在一起,散發着寒意。
扈士銘嘴角一勾。
很好!他倒要看看他們搞什麼名堂!
他打開請柬,只看了一眼,臉刷地就沉了下來。
“給我也看看……”秦風伸着脖子,一臉好奇地望着。
他很想知道裴易到底在請柬裏寫了什麼,剛纔扈士銘的臉色都變了。
“多謝秦總跑這一趟,改日再登門道謝。”
扈士銘啪地一下合上請柬,轉頭對着助理說道:“送秦總出去。”
“謝就不必了。”秦風表情一收,轉眼之間又恢復了那高冷氣質的秦總。
他要轉身的時候,突然又回頭看着扈士銘說道:“對了,這份請柬是送給你們扈士銘總裁的,不是送給你這位副總的。”
扈士銘握着請柬的手猛地捏緊,眸中怒氣一閃而逝。
很好!你們有種!
“那我就先告辭了。”秦風說完,轉身就朝外走去。
銘鼎建設大廈外,坐在賓利車內的蘇詩詩盯着電腦監控屏幕,看到這裏忍不住搖了搖裴易的胳膊。
“快說,你在請柬裏寫了什麼?我看到扈瘋子的臉色都變了!不過,你們請扈士銘,爲什麼把請柬交給他手上?難道是……”蘇詩詩沒有問下去。
她心中的那個答案似乎越來越明確了。
“想知道?”裴易挑眉看着她,淡淡地吐出兩個字,“求我。”
蘇詩詩哼了一聲。
她纔不幹!
她看着監控畫面,說道:“你們這次黑入人家的監控應該花了很大力氣吧?這樣大費周章的,應該不只是爲了偷窺他收請柬吧?”
蘇詩詩話音剛落,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警笛聲。
她身子猛地一僵,轉頭往外一看,發現遠處一堆警車疾馳而來。
粗略一看,
蘇詩詩看着停在銘鼎建設大廈外的警車,默默地往車門邊靠了靠,轉頭看着裴易,嘴角直抽搐。
“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你,太狠了!”
她雖然不知道這些警察是來幹什麼的,但是這件事一定跟裴易有關係!
裴易嘴角一勾,伸手將她拉回到自己身旁,又繼續盯着監控畫面。
此時的他就像是剛喫飽的老虎,饜足的躺在地上棲息,打量着自己下一餐的獵物。
銘鼎建設總裁辦的會議室裏,扈士銘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可是那些警察去的速度遠要比他們想得快。
不下十位警察,一到了會議室裏,就衝着坐在扈士銘他們對面的那位李總走去。
“李先生,你涉嫌貪污挪用公款,現在正式被逮捕。”
一雙冰涼的手銬拷在了那位李總的手腕上。
李總面如死灰,整個人瞬間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耷拉下了腦袋。
“這怎麼回事?”扈士銘的助理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發生的這一幕。
他們馬上就要籤合同的,可是現在李總理被抓,那這件事情不就是要節外生枝了?
扈士銘面無表情地看着這一切,不知道在想什麼。
只有他手上被握地扭曲的請柬,泄露着他此時心中的氣憤。
“裴易,秦風,很好!”
扈士銘暗暗吸了口氣,給助理使了個眼色。
助理立即開始疏散人羣,向警察瞭解情況去了。
會議室裏很快就安靜下來,等他們走後,扈士銘憤怒地將那張請柬摔在了會議桌上。
由於大力,請柬翻開了一角,露出裏面的一些內容。
隱隱約約地可以看出,在他的名字“扈士銘”的下方,畫着一隻烏龜。
那烏龜只剩下四隻腳還有一個殼,頭縮在龜殼裏,看不見蹤影。
“縮頭烏龜……”
蘇詩詩看到這裏,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裴易真是太狠了!
她沒看到寫着扈士銘名字的那裏,只看到那隻沒頭的烏龜。
僅此就已經夠讓人浮想聯翩了。
可這還遠沒有結束。
只見監控畫面裏,扈士銘的助理很快又跑回到了會議室裏,面色焦急,對着扈士銘說道:
“扈總,不好了!我們這次的合同,被捷克城建給搶了!”
“什麼?”扈士銘嚯地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冷冷地盯着助理,“你再說一遍?”
助理擦着冷汗,急得身子都在發抖:“剛剛得到的消息,王騰科技那邊的王總已經跟捷克城建簽了合同。他們讓我跟您說聲抱歉,說他們也沒想到李總會做違法的事情,爲了公司的利益,他們只能選擇跟捷克城建籤合同,來降低風險。”
“啪!”扈士銘一腳踢翻了椅子,面色陰寒,渾身充滿了暴戾之氣。
但是讓人驚訝的是,只不過兩秒,他就恢復了面無表情。
他刷的一下擡起頭,直直地盯着監控攝像頭,嘴角慢慢地勾了起來。
那眼中的目光就像是一頭深夜中的狼,透着狠厲決絕。
“呵……”賓利車內蘇詩詩看到這一幕,猛地哆嗦了一下。
這個男人好恐怖!這一次,他竟然也早就知道他們在監控他!
那麼剛纔的一切是他的演戲,還是……
“女人,你在懷疑我的能力?”旁邊突然傳來裴易嘹亮的聲音。
蘇詩詩身子一哆嗦。她剛纔有說什麼嗎?
“不對。裴易的意思是,那個瘋子是現在才知道自己被人監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