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漫天雨幕中,蘇詩詩愣愣地盯着辦公室門口,那裏一個高大的身影正朝着她走來。
“吧嗒……吧嗒……”
男士皮鞋踩在地上,發出沉穩的聲音。
雨幕蒙了眼,看不太清楚前方的情況,但是這腳步聲卻異常得熟悉。
“裴易……”蘇詩詩愣愣地看着朝着自己走過來的裴易。
在漫天雨幕中,他就像是一個英雄,義無反顧地朝着她走來。
冰涼的水灑滿了全身,但此刻蘇詩詩的心裏卻像是燃了一把火,燒得她渾身滾燙。
裴易邊走邊脫下了西裝外套,動作瀟灑,一氣呵成,徑直來到蘇詩詩面前,用衣服裹住了她,隨即將她攬在懷裏,轉身就朝門外走去。
“你……”蘇詩詩還處在呆愣中,迷茫地睜着一雙大大的眼睛,就這麼望着他。
那眼底的驚訝和癡迷就像是鍍了金光,讓人只看一眼,就想沉溺在她的目光當中。
裴易急忙別開眼。
再這樣看下去,他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力氣帶她出去。
“裴易?”扈士銘也發現了裴易,在看到他時,渾身怒氣噴薄而出,差點一拳揍過去。
防火系統啓動,噴得到處都是水,而這個男人出現的又恰到其時,別告訴他這中間沒鬼!
“扈總,奉勸你一句,別來招惹別人的未婚妻。”裴易攬着蘇詩詩在經過扈士銘的時候,臉微微朝他的方向瞥了瞥,冷聲說道。
“男人,還是應該潔身自好。”
裴易說話間,攬着蘇詩詩的手緊了緊,抱着她朝着門口走去。
蘇詩詩低頭,再低頭。裝死,再裝死。
她什麼都沒聽到,她絕對不想知道這突然間啓動的防火系統是怎麼回事!
天哪!
裴先生,你還有什麼事情幹不出來?
蘇詩詩想尖叫,可是要給裴先生面子,她一定要鎮定!
可是她好想揍人怎麼辦?她剛裝修好的辦公室啊,就這麼給毀了!
不對!
“裴易,你沒把我整間公司的防火系統都給啓動了吧?”蘇詩詩突然想起什麼,一把扯住裴易的袖子,面子都顧不得了。
裴易腳步微頓,臉刷的一下就黑了。
“這個笨女人……”裴易磨牙。
他真的想掐她!
“裴易!”扈士銘在他們身後拳頭捏得咯咯直響,快要氣炸了!
太沒品了!
該死的,他現在渾身上下都溼透了,要怎麼出去!
可就在這時,外面突然響起一陣喧鬧聲,像是有一羣人衝了進來。
正打算去檢查一下公司的其他辦公室有沒有事的蘇詩詩,猛然間看到一羣拿着照相機和攝像機的人衝了進來,徹底呆住了。
記者?
這是什麼情況?
在記者衝進來的那一場,裴易飛快地替蘇詩詩攏了攏西裝外套,將她大半個身子攬在自己懷裏,確定她不會曝光才滿意。
“快看,蘇小姐和裴先生在這裏!”那羣記者也見到了蘇詩詩和裴易兩人,就像狗熊見到了蜂蜜一樣,瘋狂地朝着他們撲了上來。
“蘇小姐,請問扈士銘先生真的來邀請您跟他合作嗎?”
記者們一衝過來,首先就挑了這麼一個犀利的問題。
蘇詩詩繼續發懵。
這又是什麼節奏?
“沒錯,扈總的擡愛讓我跟我未婚妻都很意外。”裴易突然說道。
他說話間低頭寵
溺地替蘇詩詩將垂落下來的頭髮挽在耳後,溫柔到了極致。
他們有沒有聽錯?剛纔真的是裴總在回答他們?
所有人都興奮了,舉着話筒七嘴八舌地問道:“裴總,你對這件事情怎麼看?請問您有打算進軍房地產嗎?如果是您會不會邀請您的未婚妻來參與設計?”
“裴總,扈總如此看重蘇小姐是不是有其他深意?”
記者們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刁鑽。
畢竟中秋節那天扈士銘疑似要過來搶親,最後被秦風求婚的場景還歷歷在目,當時很多這裏的記者都在現場。
“這個你們得去問扈總本人。”裴易淡淡地說道。
下一瞬,保安們恰到好處地衝了進來,隔開記者,護着裴易和蘇詩詩兩人朝着公司外面走去。
整個過程,蘇詩詩都是一臉懵逼。
準確來說,是她被裴易攬在懷裏擋着臉,壓根沒回答的機會。
“扈總在那裏!扈總,請問您爲什麼要來邀請蘇小姐跟您合作?”
扈士銘渾身溼漉漉的,剛走出辦公室門,就看到一大羣記者朝着他衝了過來。
“shit!”他不由得低咒了一聲,臉徹底黑了。
“裴易!你夠狠!”扈士銘氣得想把這裏放一把火給燒了!
“扈總,請問您爲什麼身上全溼了?是不是蘇小姐不同意,向您潑水了?”記者們的想象力都是驚人的,看到扈士銘渾身溼噠噠的走出來,一個個簡直跟打了雞血一樣。
在新聞面前,沒有人是怕死的。
此刻記者們牢牢地圍着扈士銘,恨不得將他從裏到外都給刨個底兒清。
扈士銘死死地捏着拳頭,面無表情地看了記者們一眼,懶懶地朝外走去。
他的身上散發着一股極其恐怖的氣息,現場頓時出現了一陣靜默。
記者們彷彿被嚇到了,但也只是一瞬,各位被打了雞血的新聞工作者們重振旗鼓,又圍了上來。
只不過問題沒有剛纔那麼犀利,一個個儘可能地扒料。
遠處,事先躲進溫玉辦公室的秦風站在百葉窗口,悄悄地拉開一點縫向外看着。
在看到扈士銘漆黑的臉色時,忍不住嘆了口氣。
“真是可憐啊。”
“他是好可憐。”旁邊傳來一道弱弱的聲音。
溫玉因爲八卦,也跟着一起趴在窗口偷看,在看到那位扈總渾身淋了個溼透,還被記者圍着問七問八的,同情不已。
秦風一轉頭,就看到自家那單純的小綿羊那替人難過的樣子,臉色沉了沉,心底有股氣,但又有些哭笑不得。
“傻女人,不帶這麼敵友分的!就你同情的那位剛剛還欺負你最好的姐妹了!”
可是他要是敢這麼跟她說,秦風相信溫玉絕對能分分鐘嚇哭給他看。
“算了,還是讓她繼續同情吧!”秦風看了一眼冷着臉往外走的扈士銘先生。
顯然,扈總並不需要同情。他現在應該更想殺人!
另一邊,蘇詩詩被裴易帶着直接上了林肯房車,直到坐在座位上,背後真真實實地靠着椅背,她才反應過來。
“裴易!你賠我的辦公室!我花了十萬裝修的,你竟然一場大水給我泡了!”蘇詩詩撲到裴易身上,扯着他的領帶,都快氣哭了。
裴先生面色一僵。
他豁出去給她出氣,這女人難道不應該撲過來誇他?竟然敢吼他!
裴先生的臉黑了,一把抓住蘇詩詩的手往上一提,整個人朝着她就是一撲,把她嚴嚴實實地壓在了座位上,危險地盯着她的眼睛。
“你再敢跟我提你的辦公室試試!”
“十萬塊啊!”蘇詩詩閉着眼,豁出去地大喊!
寧死不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