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詩詩一愣:“竟然沒發飆?”
“段玉薔什麼時候那麼沉得住氣了?”蘇詩詩簡直要對段玉薔刮目相看了。
剛纔她看段玉薔的臉色恨不得過來揍她一頓,沒想到她竟然還能想着做生意!
“打開。”蘇詩詩坐正身子,不動聲色地說道。
段玉薔暗暗捏了捏拳頭。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現在蘇詩詩是客人。她好不容易纔找到這麼一個賺錢的工作,絕對不能丟了。
她熟練地將紅酒的軟木栓塞拔掉,頓時一股清香從瓶內流出來。
段玉薔將酒倒入醒酒器中,收拾完東西便要站起來。
這個過程蘇詩詩一直靜靜地看着她,並沒再說其它的話。
她這樣安靜,讓段玉薔心中更加不爽。
“你現在很得意吧?”段玉薔低着頭冷聲說道。
蘇詩詩沒有看她,只是拿起醒酒器在兩個杯子裏倒了酒,將其中一支遞給溫玉,自己也拿起一支輕晃了兩下,湊近鼻尖一嗅。
“好酒。”蘇詩詩淡淡地說道。
“你!”段玉薔十指死死地扣着托盤,心裏恨得不得了。
蘇詩詩這是對她赤裸裸的侮辱!
“看到我現在過得那麼慘,你現在一定很得意!”段玉薔轉頭,冷冷地望着蘇詩詩,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有今天,都是你害的!”
蘇詩詩輕抿了一口酒,擡頭微微瞟了她一眼,輕笑道:“職業不分貴賤。你現在的收入應該比普通白領要高吧,可惜你自己都看不起這份職業。”
“你……”
“況且……”蘇詩詩打斷段玉薔的話,語氣加重:“你過得如何,跟我有關係嗎?別把自己想的那麼重要,我絲毫不關心!”
“你!”段玉薔咬牙。她是瘋了纔跟蘇詩詩吵架,她哪一次吵贏過了?
她氣急敗壞地說道:“我沒讓你關心,但是爸呢?你也不關心他嗎?怎麼說他也是你的親生父親!”
“一個綁架自己的親生女兒,讓一羣小混混來強姦她的親生父親嗎?”蘇詩詩冷笑。
對於段振波她早就已經死心了,隨着死心,她對他的那些恨也早就慢慢淡化。
哀默大於心死,恨他是因爲還對他有期待,現在她連一點感情都沒有了。
“你……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段玉薔眼神閃爍,不敢直視蘇詩詩的眼睛。
“呵……”蘇詩詩緩緩地搖了下頭,段玉薔還不知道,那天她跟裴易都看到她偷偷逃跑了吧?
段玉薔被她的態度弄得渾身不舒服,不甘心地說道:“你怎麼也是他的女兒,他現在流落街頭,像個乞丐一樣,你怎麼也要負擔起贍養他的義務吧?”
“這些人還真是……”蘇詩詩暗暗捏了捏拳頭,“無恥!”
她擡頭直視着段玉薔,冷聲說道:“我贍養他,然後讓他再來害我嗎?你放心,我一直派人暗中看着他,只讓他別死,不干涉他的生活!”
“你!你!”段玉薔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她終於明白之前裴易派律師救段振波,壓根就是爲了折磨他們!
段振波夫妻流落街頭,找到了段玉薔。段玉薔不想管他們,他們便威脅她要毀了她的名聲,讓她這輩子都嫁不出去。
她只好當孝女,現在其他公司都不用她,她只好到這種會所裏來賣酒。
“蘇詩詩,你不得好死!”段玉薔氣得咬牙切齒。
她會那麼慘,都是蘇詩詩害的!
“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講理,詩詩可是什麼都沒對你們做,一直是你們在迫害她!”溫玉看不過去了,紅着臉氣呼呼地瞪着段玉薔。
;“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段玉薔不敢對蘇詩詩怎樣,但是欺負溫玉底氣卻是很足。
蘇詩詩臉色一厲,啪的一下將手中的杯子朝着段玉薔砸了過去:“滾出去!”
“蘇詩詩你別太過分了!”段玉薔恨恨地講道。
“一個服務員也敢對客人叫囂?”蘇詩詩沉着臉,此時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
段玉薔被她嚇了一跳,腦中不自覺地浮現出裴易的臉。
“算你狠!”段玉薔不敢再激怒她,收拾好東西便朝着門口走去。
包廂裏很快就安靜了下來,可是蘇詩詩卻像是被抽走了力氣一般,無力地靠在沙發背上。
高興嗎?
看到段玉薔她們過得那麼慘,她應該高興的。蘇詩詩按了按自己的心口,可是事實上她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原來報復並不能讓人愉快,外婆,媽媽,你們是對的。”蘇詩詩喃喃自語。
旁邊溫玉擔憂地看着蘇詩詩,見她好像很傷心,她過來拉了拉蘇詩詩的袖子,小聲說道:“詩詩我們去外面玩吧,這裏太悶了。”
蘇詩詩一愣,眼睛慢慢彎了起來:“好!”
暗汝的一樓正廳裏,此時舞臺上正在表演節目,有一羣女郎在跳鋼管舞,場面熱鬧非凡。
在閃耀的燈光下,蘇詩詩緊緊地拉着溫玉的手,一邊走一邊衝着她耳旁大聲喊道:“跟緊我,別走丟了!”
“嗯嗯!”溫玉用力點頭,大大的眼睛有着害怕,又有着興奮。
她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來,對着四周的一切都很好奇。
兩人挑了一個相對安靜一些的座位坐下,但即使如此,四周的喧鬧聲還是震耳欲聾。
蘇詩詩放鬆着身體,眼睛滴溜溜地朝着四周看着,眉頭慢慢地皺了起來:那傢伙怎麼還不來!
裴先生也太沒用了,都一整天了還沒找到她!
“詩詩,他們說這種地方很危險,我們要怎麼辦啊?”溫玉湊近蘇詩詩耳旁,皺眉問道。
蘇詩詩也皺了眉,鬱悶地說道:“就是,這裏的人都不簡單,被盯上就完蛋了。”
她們剛纔走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有人在朝着她們看,那眼神都不懷好意。
蘇詩詩和溫玉雖然算不上頂級大美女,但都長得不錯,尤其是身材有料,是傳說中很容易被人搭訕的體質。
這不就有不開眼的湊過來,自以爲帥氣地朝着她們勾手:“美女,一起喝一杯?”
溫玉一見,直接嚇哭了,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男人傻了,以爲這兩女人有病,轉頭就跑。
這裏來的都不是普通人,誰都不願意惹兩個腦子有病的。
蘇詩詩看着男人逃跑的背影,默默地轉頭看向溫玉:“沒想到你的眼淚殺傷力這麼強。”
“詩詩!”溫玉吸着鼻子,臉更紅了。
她們到這裏來雖然是來發泄的,可是也不敢做得太出格。蘇詩詩讓人去包廂裏取來了那瓶拉菲,決定跟溫玉兩人先喝點酒,慢慢地等着!
等誰?
當然是等那兩個騙子!
十分鐘後,蘇詩詩和溫玉把一瓶酒都給喝乾了,又叫來了一打啤酒。
直到喝得腦袋有些發暈,蘇詩詩的眼光掃到遠處走過來的兩個身形高大的男人。
她的眼睛頓時亮了亮,終於來了!
她推了推昏昏欲睡的溫玉,把她一把扯了起來:“走,跳舞去!”
溫玉有些喝多了,傻乎乎地點着頭,嘴巴里蹦出一句驚天豪語:“詩詩,走!咱們玩男人去!”
“我去!”蘇詩詩腳下一踉蹌,差點沒被她嚇死。
遠處走過來的兩個男人,臉刷的一下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