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的慕震天只顧着威逼女兒答應自己的要求,根本察覺時間居然過得飛快,也更考慮到慕月言這麼晚沒有回依林雅筑,厲衍初會不會上門要人。

    所以當書房門突然被人大力推開的時候,原本正扶着女兒柔弱的雙肩,目露兇光威逼利誘的慕震天忙止住了聲音,不敢置信的看着門外愣在當場。

    慕月言見此,忙順着父親的視線轉頭看了過去,只見厲衍初如同一尊天神一般降臨在自己面前。

    雖然他臉上仍是陰雲密佈,但是看在被父親逼得滿臉淚痕的慕月言眼中,卻如同見到親人一般。

    “呃衍初,你怎麼來了,我剛想把月言送回去,你怎麼親自來接了。”

    慕震天放開女兒柔弱的肩頭,面露尷尬神色,擠出笑容快步向門口迎了過去。

    厲衍初並沒有理會自己這位岳父,而是一側身繞過他直接走到慕月言的身前,鳳眼帶着關懷上下左右打量着。

    “我來了,好了,別哭了”

    面前人兒的抽泣像是一把鋒利利刃狠狠的剜着厲衍初的心臟,令他那顆堅強冷酷的心一陣陣的抽痛着。

    他一把將慕月言攬在懷中,胸前劇烈的起伏着,似是在強行壓制心中的怒火。

    “哎呀,怎麼見到衍初就哭起來了月言你這樣衍初還以爲爸爸欺負你了呢爸爸這樣可不好跟衍初交代呢”

    慕震天見事情差點敗露快步走上前小心翼翼的拉了拉慕月言的手,不想卻被慕月言賭氣似的一把甩開,忙快速在臉上擠出一個笑臉向女兒說道。

    父親話語中的暗示慕月言怎麼能聽不出來,可今晚與父親的對話,慕月言真是傷心透了,根本一句話也不想在厲衍初面前幫慕震天解釋。

    “阿仁。”

    厲衍初眉頭微微顫動着,似是在隱忍着怒氣,接着他垂下眼簾,凌厲的目光掃了一眼身旁的慕震天,冷冷的聲音響起,令本來就因爲厲衍初的突然出現而心驚膽戰的慕震天驚得渾身一抖。

    “老闆。”

    阿仁稍一欠身,恭敬的在他身後回答道。

    “把少奶奶先帶回家休息。”

    不帶一絲情緒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慕月言忍不住擡頭看着厲衍初,大大的眼睛中飽含着委屈的淚水。

    厲衍初低下頭看着懷中可憐兮兮的人兒,一張本就蒼白的小臉上盡是淚痕,可憐兮兮的樣子令他心疼不已,他強忍着胸腔劇烈的起伏,壓抑着內心的怒火,擡起眼睛冷漠的吩咐道。

    “是少奶奶,我先帶你回去走吧,大半夜的了,您的身體怎麼能受得住啊”

    阿仁似是故意要在厲衍初隱忍不發的怒火上澆油,邊走向慕月言邊瞥了此刻站在厲衍初身邊的慕震天,輕聲說道。

    “衍初”

    被阿仁攙扶着向書房門外走去的慕月言邊走邊擔心的回望着,她那雙善

    良無辜的大眼睛閃着光芒,看了看厲衍初,又皺着眉頭看了看自己的父親。

    “月言”

    慕震天看情況不對,很明顯厲衍初就是想支開女兒對付自己,忙焦慮的叫了女兒一聲,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接着又伸出手想要拉住慕月言。

    誰知道從進了書房門就沒有和慕震天說過一句話的厲衍初這時伸出手臂擋住了他,冷冷的聲音同時在他頭上響起:“等一下慕總,你沒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厲衍初這冰冷的飽含着殺機的語氣不由得令慕震天神色一怔,慢慢的轉過身子面對厲衍初,那老謀深算的臉上擠出討好的笑容問道:“衍初,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有什麼話要對你說”

    厲衍初側轉那高大挺拔的身軀,用餘光掃了一眼門口,見慕月言在阿仁的攙扶下走出書房門口,才陰冷的笑了出聲:“呵呵,或者說,慕總不準備跟我解釋下什麼麼”

    說完,他邁開長腿繞過慕震天寬大的紅木書桌,大咧咧的坐在慕震天的位置上,又隨手從書桌上拿過慕震天的雪茄盒把玩了起來。

    那不以爲意的態度,似乎這裏不是慕震天的書房,而是在依林雅筑他自己的書房裏一般。

    慕震天慢慢的轉過身來,臉上仍保持着慈祥的笑容,心裏忐忑不安,但嘴上仍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反問道:“衍初,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更不知道你想讓我跟你解釋什麼你不是覺得月言在家裏呆的有些晚了,想要問我的罪吧”

    慕震天顯然已經從剛纔厲衍初剛到時候的震驚無措中恢復了過來,老謀深算的他立刻拿出了長輩的語氣來提醒厲衍初,自己畢竟是慕月言的父親,厲衍初的岳父

    對於慕震天的反問,厲衍初並沒有立刻頂回去。

    修長的手指打開雪茄盒,從裏面抽出一隻雪茄,悠然自得的拿出打火機點上並放在脣邊。

    然後目中無人的將他那雙線條優美的長腿隨意的翹在慕震天的書桌上,口中吐出一口煙霧悠悠的說道:“呵呵,我想讓你解釋一下慕氏集團最近的財務狀況。”

    慕氏集團最近在各個銀行都貸不到款的情況厲衍初早就通過曹明海瞭解的一清二楚,而慕震天也早就明着暗着向厲衍初提過自己最近的難處,想要得到厲衍初的幫助。

    今天他突然之間提出來這個他早就知道答案的問題,倒是讓慕震天心裏不由得有些嘀咕。

    這小子心機深厚在商場早有耳聞,看他現在的臉色,估計不會是想要主動給自己提供幫助,甚至很有可能是想以此來威脅自己。

    慕震天念及此處,暗暗緊張起來,盯着厲衍初的深眸小心謹慎用詞斟酌的回答道:“集團最近的狀況,衍初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知道什麼”

    厲衍初豎起食指在耳側搖了搖,嘴角輕笑反問道。

    這下慕震天更加琢磨不透面前這個年輕人心裏到底打得什麼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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