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衍初明白慕月言在不安着什麼,可是他也希望,慕月言能夠和他說一說。至少,他能給她一個溫暖的懷抱,給她解釋,告訴她,不需要害怕,不需要恐懼。

    慕月言晚上做了噩夢,夢到那個寒冷的洗浴間,嚇得她渾身發顫,從噩夢中轉醒,厲衍初被驚醒把慌亂恐懼的她擁在懷裏,緊緊地抱着,慕月言渾身發抖,好一會兒才緩下來。

    “乖,沒事了,做惡夢而已。”慕月言心思不寧,厲衍初抱着她安慰許久,都沒有安撫她慌亂的恐懼。

    “不是噩夢,是真的。”慕月言凝視着厲衍初木然的說道,“我在那個洗浴間裏,差點丟了性命,差點失去了我的孩子。”

    厲衍初心下一痛,猶豫了片刻,說道:“明天,明天晚上,我帶你去見秦羽濃。”慕月言眼裏閃過一絲恐慌,厲衍初捕捉到了,忙將她再摟緊了些,“我知道,我知道都是她的錯,我已經把她關起來了,不怕,明天你可以和她對峙。”一整個晚上,厲衍初似乎都在慕月言的耳邊訴說着什麼,保證着什麼。

    可是,似乎說再多,解釋再多都已經無法彌補自己曾經做錯的一切,錯的如此離譜,這顆被他傷碎的心,如何才能縫合。

    第二天,夜風吹拂着,慕月言站在審訊室門前,眼眸深處藏着無法舒解的情緒,剪不斷理還亂,厲衍初把她帶了進去。

    秦羽濃坐在那裏,整個人顯得很狼狽。消瘦臉頰甚至於看不出原來的模樣,那雙美眸此時無神的眨動着,在看到站在那裏的厲衍初時,淚水立刻凝聚在眼眶裏,乾澀的喉嚨,沙啞可憐兮兮的說道:“衍初,放我出去吧”

    雙眼像是在控訴一樣的看着厲衍初,厲衍初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並未開口。反而是把目光轉向慕月言。

    慕月言嘴角勾着一抹笑,目光慢慢轉向秦羽濃,眼底沒有任何的情緒,只是平靜的看着。而那樣的眼神卻讓秦羽濃不由自主的顫抖着“慕月言,你想做什麼”

    慕月言站起身,慢慢的走向秦羽濃,秦羽濃嚇的不停的往後挪動,多日不曾活動的軀體讓行動顯得遲緩,慕月言很快便已經到了秦羽濃的面前,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秦羽濃,輕扯脣角說道:“你說我想做什麼”

    “你殺人是犯法的,你殺了我你也逃不掉的你你別過來衍初救我她真的會殺了我的衍初”秦羽濃害怕的把求救眼神投向厲衍初,厲衍初的眉頭扯動着,目光看着慕月言,最終什麼話都沒說。

    “殺你會髒了我的手秦小姐,你知道嗎我突然間一點也不恨你了,反而覺得你很可憐。直到現在你還奢望着一個把你親手送到我身邊的男人出手救你。你沒看出來他是拿你在做人情討好我嗎”慕月言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知道我爲什麼不殺你嗎即使我很想要了你的命,但是死

    似乎真的是便宜了你。秦羽濃,你知道那種感覺自己的身體慢慢變冷,絕望又無助的感覺嗎”

    秦羽濃害怕的顫抖了起來,生怕慕月言會用同樣的方法對待自己:“不是我,不是我做的,我什麼都不知道。”被關了太多天,“不知道”這句話似乎成了本能。

    “不知道也沒關係,我不會殺你的,你已經失去了一切,我想現在你活着,會比死還難受,對嗎”慕月言靠近秦羽濃,在秦羽濃的耳邊用着只有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低說着,秦羽濃的臉色一片蒼白,脣瓣顫抖着,看着眼前的慕月言,眼底迸發着強烈的恨意。

    “這個就是你愛的男人,爲了他你放棄了一個愛你至深的男人,秦小姐,我覺得是我贏了,而且贏的很漂亮。”慕月言慢慢站起身體,無視於秦羽濃眼底那迸發出來的恨意,這一刻,她覺得比在秦羽濃身上劃千萬刀都來的暢快,一個擁有一切的女人,突然間失去一切,她是這個世界上最悲哀的人。

    “我不會,我沒有輸,我沒有輸衍初,你還是愛我的是不是你只是怪我那時候離開了你是不是你不會眼睜睜的看着慕月言欺負我是不是你說話啊,厲衍初,你說話啊”秦羽濃身體不停的顫抖着,看着站在那裏不言不語的厲衍初,有着一種瀕臨着絕望的悲傷。

    “秦羽濃,自己犯的錯要學會自己承擔,沒有誰會永遠的幫你承擔一切。”厲衍初的聲音很是平靜,看着秦羽濃,眼底平靜無波。

    “哈哈哈哈哈哈慕月言,算你狠”秦羽濃痛苦的笑着,看着厲衍初那面無表情的臉,這無疑是對秦羽濃最大的打擊。前幾天她還在安慰自己,厲衍初只是嚇嚇自己,他永遠不可能真的不理自己,今天,慕月言徹底的讓自己看清。

    “月言,我們走吧。”厲衍初看着接近崩潰的秦羽濃,收回視線,事到如今,他沒有一絲需要同情的必要。

    慕月言卻在厲衍初說要離開的時候,突然伸手拉住厲衍初,嘴角淡淡的勾起,目光轉向秦羽濃冷漠的說道:“你把她關在這裏,不代表這樣就可以抹去她曾經犯的罪。殺人未遂和涉嫌綁架證據確鑿,只有一個地方是最適合她去的地方”慕月言的聲音冷漠得沒有感情。

    厲衍初停下腳步,看了一眼曹明海手中拿着的東西,那是之前被抓的那個索要一千萬的綁架者寫下來的事件經過,“月言,你想怎麼做”

    “只是讓她承受她應該承受的結果”慕月言冷淡的語氣讓秦羽濃心裏發怵。

    “你想做什麼我都已經這樣了,你還想做什麼”

    “秦羽濃,你應該在牢裏慢慢的反省你究竟錯在哪裏你說對嗎”慕月言看着厲衍初,眼底沒有任何的情緒。

    厲衍初沒有說話,看着秦羽濃的淚眼,眉頭皺的越發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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