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陽刺眼的光芒將宿醉的厲衍初叫醒。

    睡眼惺忪的睜開眼睛,環顧四周,才發現自己居然睡在慕月言的牀上。

    他坐起身,搖了搖混混欲裂的頭,他實在是想不起來自己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只記得自己昨天喝了很多酒,那瓶威士忌差不多快讓自己喝完了,然後接了一通電話,後面的事就完全記不清了。

    慕月言呢?她怎麼不在?

    厲衍初搖搖晃晃的下牀才發現自己身上居然不着片縷。

    昨晚難道和她發生了什麼?自己完全沒有一點印象!

    “慕月言?”

    一邊走向盥洗室,一邊大聲叫喊着。

    盥洗室也沒有慕月言的蹤影,這個女人這麼早跑哪兒去了?

    厲衍初回到自己臥室快速洗漱好穿上衣服,便走下樓去。

    一身合體的意大利高級定製西裝,腳上是Berluti家手工製作的鱷魚皮皮鞋,油頭梳得一絲不亂,哪裏還有半點宿醉的樣子。

    他扣着襯衫袖子上的鑽石袖口,一邊回頭望向跟在自己屁股後面亦趨亦步的管家。

    “見到少奶奶了嗎?”

    剛走到客廳便遇上了等着安排厲衍初喫早餐的管家,從他嘴裏得知,慕月言早上天剛亮,在家裏匆匆喫完早飯便拿着包去學校上課了。

    “今天少奶奶有點奇怪,早飯時看起來胃口不太好的樣子,去學校也不讓小陳送她,說是時間還早,自己坐公交去上班。”

    坐公交去上班?厲衍初從自己面前的餐桌上端過一杯咖啡了一口,劍眉緊蹙思忖着。

    依林雅筑這種高端別墅區別說公交車站了,平時就是出租車也很少會有,距離這裏最近的公交車站起碼五六公里的路程。

    靜站在厲衍初身旁的管家不停的用餘光偷瞄着少爺陰晴不定的表情,琢磨着該不該把少奶奶一臉憔悴的樣子告訴少爺。

    揉了揉因爲宿醉而隱隱作痛的額頭,“她什麼時候走的?”

    “走了差不多快一個小時了,還有……”

    管家拿起咖啡壺,給厲衍初面前空了的咖啡杯裏添滿咖啡,輕聲回答着。

    “還有什麼!說!怎麼你也開始學的吞吞吐吐的了!”

    厲衍初突然提高聲音,厲聲問道。

    這一聲差點讓管家把手裏的咖啡壺都丟了:“少奶奶今天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眼睛腫着,我看那嘴巴好像還破了。”

    管家的話讓厲衍初有些懊惱,腦海中浮現出慕月言那可憐兮兮我見猶憐的樣子,心中某一根神經像是被什麼刺了一下,連着心情都煩躁了起來。

    對於慕月言,他一直都不是很清楚抱有什麼樣的情感,當初對慕月言關注,只因她像極了那個人。

    後來自己卻爲了夜煌那件事暴跳如雷,更是在慕絲盈面前不由自主的想爲慕月言出頭,那些不正常的反應讓自己都有些慌神。

    他拿起身邊的電話,也沒多想就撥

    通慕月言的號碼:“喂?”

    當電話那邊慕月言的聲音響起,厲衍初卻猶豫了,關心的話到了嘴邊卻變成譏諷:“拿了錢就要跑?記住你的身份,厲太太,我不讓你走最好乖乖聽話,聽到沒有!”

    在寒風中等待公交車的慕月言閉上眼睛,長長的捲翹睫毛在生氣的顫動着,她將手中的電話遠離自己的耳朵,一句也不想聽這些可惡的話語。

    昨晚的侮辱還不夠嗎?現在還要打來電話對自己說着這些刻薄的話!

    她深吸一口氣,忍住口中噴薄欲出的指責和控訴。

    包裏那張五百萬的支票對自己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一夜的思考讓她打定主意,要留着這筆錢,也許這就是自己離開厲衍初唯一救命稻草。

    她整了整大衣的領口,令寒風不再灌入,清了清嗓子溫柔的說道:“你又在發什麼脾氣,早上起得早就想着走路鍛鍊一下,怎麼到你那兒又變成攜鉅款潛逃了?”

    寒風吹得電話中呼呼作響,厲衍初皺了皺眉:“在原地等我,馬上過去接你。”

    誰知這句話卻聽得慕月言驚慌失措,不假思索的拒絕道:“不用,公交已經來了,不和你說了我上車。”

    說完,不等厲衍初回答便匆忙掛上電話。

    一輛銀白色的寶馬哧的一聲停在慕月言的面前,車窗緩緩搖下,露出一個她熟悉的面孔。

    “慕老師?”

    一個陽光帥氣的小夥子驚喜的看着慕月言。

    慕月言微微彎着腰向車裏看去。

    “何老師?這麼巧!”

    原來是今年學校新調來的體育組的同事,何衝。

    他身高一米九多,小麥色的健康膚色,俊朗陽光的外表,尤其是心無城府天真而自信的笑容,令他剛一到學校便收穫了一片女老師的芳心。

    “是去學校嗎?上車,咱們一路。”

    何衝向慕月言揮了揮手,示意她趕緊上來。

    慕月言有些猶豫,畢竟還在依林雅筑附近,萬一被厲衍初身邊的人看到,回去不知道又要起什麼風波。

    “快點啊,再等公交車也不會來的,這邊我太熟了,這裏的公交車啊從來沒個準點,快上車,再不走咱們就要遲到了!”

    何衝催促道,說着又露出他招牌式的陽光笑容。

    慕月言聽他這麼說忙低頭看了下手錶,果然,自己這一路只顧想心事,完全忘記到校時間,一想到校長那嚴厲的不苟一笑的臉,慕月言不禁打了個哆嗦。

    對於她來說,校長遠比厲衍初要可怕一百倍,一邊想着,忙打開後車門鑽了進去。

    “慕老師,你這樣直接坐在後座令我很有壓力啊。”

    何衝邊笑邊從後視鏡中看着慕月言。

    “誒?怎麼了?”

    慕月言有些啞然,搞不懂他是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一般領導都是坐在後座的嗎?你這樣一言不發的坐在後座,很有咱們校長的氣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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