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實話實說!
明明自己跟何衝就是偶然遇到,根本就沒什麼,爲什麼要怕得好像自己在外面偷人了一樣。
她衝着穿衣鏡裏的自己攤了攤手,轉身下樓。
沒想到,厲衍初今天居然沒有回家喫飯,她洗完澡上牀休息的時候,才隱約聽到樓下厲衍初回家的聲音。
害自己白擔心了一天,看厲衍初這個反應,他應該是沒有看到何沖和自己一起跑步,慕月言躺在被窩裏偷偷竊喜着。
她支着耳朵聽樓下厲衍初的動靜,自己可沒那麼傻跑出去問他爲什麼回來這麼晚,萬一遇到他不開心,自己又要撞到槍口上,這可是三年與厲衍初相處出來的心得經驗。
不過心裏還是有些好奇,平時最討厭應酬,生活作息規律的就像老幹部一樣的厲衍初,到底是什麼樣重要的人能令他這麼晚回家。
畢竟她可是親耳聽到厲衍初拒絕晚上出去應酬的電話,可以說是相當毫無留情的了。
突然一個名字浮現在她腦中,秦羽濃。
會不會因爲是和秦羽濃約會,所以才無法拒絕,甚至回來那麼晚呢?
一想到那個儀態萬千,高貴優雅的絕代佳人,慕月言的心就像是被小螃蟹的夾子一下一下的夾着似的,那種疼痛鑽心雖不刻骨,卻也忘不掉撫不平。
這一夜就在慕月言胡思亂想中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她頂着個黑眼圈起來,隨便洗漱一下,便換好運動服下樓準備開溜。
卻沒想到在大門外看到了一身運動裝扮的厲衍初。
黑色質地精良的運動上衣將他白皙的皮膚襯得更加雪白富有光澤,平日裏總是梳得一絲不亂的頭髮,今天顯然沒有用髮油打理,蓬鬆的頭髮隨意的用髮箍箍起來,緊身運動褲外套着一條寬大的運動短褲,原本就線條勻稱的長腿曲線畢露,整個人看起來活力十足。
“誒?你這是要幹嗎?”
平日裏看慣了雅痞風格的厲衍初,看到今天不同尋常的他,慕月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厲衍初狹長的鳳眼彎成好看的弧度,薄脣露出濃濃的笑意,將髮箍拿下來,一隻手隨意的將蓬鬆的頭髮向腦後籠去,那樣子既陽光又迷人。
慕月言忍不住看得呆住了,這個男人笑起來可真好看啊。
今天他是怎麼了,這個萬年冰山怎麼突然就融化了,魔王變成天使了?
“你到底是要幹嘛啊。”
圍着他轉了一圈,踮起腳尖,伸出手在他額頭上試探着,該不會是發燒燒的神志不清了吧。
厲衍初頭偏向一邊躲開慕月言的手,又將她的手一把抓住,衝她擠了擠眼睛:“跑步啊。”
“啊!”
慕月言長大嘴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啊什麼?快開始,回來還要去公司。”
厲衍初不由分說拉着慕月言就向前跑去。
“哎,你別拉我,那個,你跑吧,我今天有點不舒服,不想跑了。
慕月言纔想起來昨天和何衝的約定,要是倆人遇上,雖然自己和何衝是光明正大的同事關係,但都覺得被厲衍初看到會有些彆扭。
“怎麼?是和什麼人約好了,怕被我看到嗎?”
厲衍初停下來,回過頭緊緊的盯着慕月言,深邃的眸子裏含着冷冽的審視。
“沒有啦,就是難受不想跑嘛。”
說着,慕月言便要轉身回去,不想卻被他再次一把抓住,霸道的硬拉着她向前跑。
“沒有就陪我跑。”
冷冷的聲音響起,慕月言再不敢多說一句反駁的話,只得一臉生無可戀的乖乖跟在厲衍初的身後。
一路忐忑不安的祈禱着千萬不要遇到何衝的慕月言,顯然沒有任何晨跑的心情。
小巧精緻的頭不停的來回轉動着觀察着四周。
“在找人?”
厲衍初冷冷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戲謔傳來,他已經注意到了身後人兒的心不在焉。
昨天早上坐在車裏,看到慕月言和一個高大男人一起邊跑邊笑的時候,他簡直都要氣炸了,拿起電話就想要打給慕月言質問她,爲什麼會和一個男人在一起。
可遠看二人跑完步便各自回家,看起來沒什麼不正常關係的樣子。
那也不允許!作爲厲太太怎麼可以隨便和其他男人接觸!
他絕對不允許!
就在他準備打給慕月言的時候,秦羽濃媽媽何宛然的電話。
電話中她邀請厲衍初晚上去秦府喫飯,這幾天秦羽濃約過厲衍初幾次,厲衍初都以工作太忙拒絕了,沒想到爲了約到厲衍初,居然連她媽媽都發動起來了。
長輩的邀請厲衍初實在不好意思拒絕,尤其當年秦家二老對自己確實是關懷備至,不管是因爲貪圖厲家財富也好,看在女兒面子上也罷,面對這兩位長輩,厲衍初拒絕的話實在是說不出口,便連聲答應了下來。
與何宛然打完電話,慕月言早就已經在他面前消失得無影無蹤,厲衍初只好按下怒火,回了公司。
昨天能放過她,不代表今天還能放過,厲衍初打定了主意要將這件事解決。
就在二人行至昨天與何衝相遇的地方時,慕月言的一顆心撲通撲通一陣狂跳,簡直像是要從胸腔中跳出來似的。
黑色的眸子在眼眶裏來回打轉,四下尋找着何衝的人影。
就在她以爲今天不會遇到何衝,送了一口氣的時候,一個令她膽戰心驚的熟悉聲音響起。
“慕老師!”
緊接着便是何衝那陽光帥氣的笑容進入視野之中。
慕月言嘴角扯出不自然的苦笑迴應着:“誒,你好,何老師。”
何衝像是沒看到慕月言前面那個高大的身影,直奔過來。
“約跑的第二天,開始吧慕老師!”
“約跑”本是跑步愛好者們的戲稱,但傳到厲衍初耳朵裏卻完全變了味道。
“約炮?”他停住腳步轉過身子,劍眉緊蹙,上下打量着何衝,毫不掩飾眼中的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