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有多不想留在自己身邊,不想留在這個家。
是爲了那個男人嗎?令她連弟弟醫藥費,還有慕震天公司的安危都不願再考慮了,一心只想離開?
厲衍初感到心中一陣刺痛,那無法言說的挫敗感和失落感即將令他心中的火山爆發。
“是爲了那個男人嗎?”
他步步緊逼,掐住慕月言的下巴強迫她擡頭與自己對視。
感到疼痛的慕月言雙眉緊蹙,眼睛裏卻有些
茫然。
“什麼男人?”
秦羽濃的再次出現已經讓她完全忘記了早飯前發生的事情,此刻那條新聞仍不停在她腦中循環播放。
她的話卻讓厲衍初以爲她是在裝傻,嘴角扯出一抹譏笑,冷哼一聲:“厲太太,別想在我面前裝傻,說,是不是爲了那個男人!”
此時慕月言才反應過來,他口中的那個男人指的是何衝,她瞳孔向後收縮,薄脣微張吐出賭氣的話語:“對!是!你說是就是!就是因爲他!”
雖然厲衍初能聽得出話語中的賭氣成分,但心中卻仍是一沉,整個人像是掉進冰冷的水裏,這個女人怎麼敢!
他用力將慕月言向後一推,令她整個人重重的摔坐在餐椅上,接着他俯下身子臉直對着慕月言的那滿是淚痕的臉前。
深邃的眼中盡是懾人的恐怖目光,薄脣扯出魔鬼般的可怕笑容,一字一頓的用只有慕月言能聽到的聲音說:“想走?你做夢!除非給我生個孩子!厲太太!”
說完他滿意的看到慕月言臉上露出了不解又驚慌失措的神情,繼而開始哇哇大哭起來,站起身居高臨下高傲的瞥了一眼慕月言,隨手從桌上抓起手機,
“老陳!給我備車,去公司!”
邊喊邊向門外走去。
老陳聽到厲衍初的吩咐,也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一路小跑走向門口爲厲衍初開門:“少爺,司機已經在外面等您了。”
厲衍初神色不明的快步走出門外,坐在了車內,卻發現老陳卻遲遲沒有將車門關上。
他微微擡起眼簾,懾人的目光審視着老陳:“怎麼回事?還不關門!”
老陳忙不迭的爲他關上車門,卻仍站在原地坐立不安的搓着手,臉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原本就心情煩躁的厲衍初此時更加不耐煩:“有話說!”
老陳小心翼翼的試探道:“那個,少奶奶?”
他本也出於好心,看慕月言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臉色煞白覺得擔心,想着捨出一張老臉勸勸少爺息怒,誰成想卻被厲衍初回瞪了一眼,那可怕的懾人的目光瞬時將他想要說的話逼了回去。
“不該你管的不要管,做好你自己的事!”
說罷,厲衍初從身側座位上抽出一份文件,低頭看了起來。
車子緩緩向前面駛去,老陳看着慢慢駛遠的黑色勞斯萊斯,無奈的搖了搖頭,唉,這小兩口才幾天沒吵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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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個人看着她,有什麼問題直接向我彙報!”
厲衍初語氣中不帶一絲情緒,冷靜的就像是在交代工作。
可老陳卻知道這是少爺心疼少奶奶的表現,這個少爺是他看着長大的,從小就面冷心硬,只有對他在意的人才會露出他柔軟細心的一面。
“是!”
老陳恭敬的應聲回答,接着厲衍初便不再理他,低下頭專注在文件上了。
老陳回到去的時候,並沒有在餐廳見到慕月言,只看到那屏幕碎裂的手機扔孤零零的被仍在餐桌上。
他拿起手機,快步走上樓,少爺交代要看好少奶奶,這要是少奶奶因爲想不開出點什麼事兒,自己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畢竟剛纔兩人吵得那麼激烈,三年來,雖然說少爺冷言冷語的讓少奶奶受了不少委屈,可卻從來沒像今天這樣二人那麼針鋒相對,也不知道少爺臨走的時候在少奶奶面前說了什麼,少奶奶居然被嚇得小臉蒼白,一臉絕望的樣子。
原本還以爲兩人感情越來越深了呢,唉,搞不懂這些年輕人。
厲衍初走後,慕月言先是哭哭啼啼的回到屋子裏,狠摔了一陣枕頭髮泄,摔了一陣大概是累了,又趴在牀上哭了起來,一邊哭嘴裏還一邊嘀嘀咕咕的說着什麼。
“該死的厲衍初,明明是他先做了錯事,爲什麼他總是能把錯都推到我頭上!”
“爲什麼,爲什麼!我一定要離開這裏,他那種人什麼事情做不出來,真的會讓我給他生孩子的!”
想到這裏,她騰地從牀上一躍而起,翻箱倒櫃的是收拾起衣服來。
她想要離開這裏,無論如何都要離開這裏,在一段婚姻中被當做替代品已經夠慘了,現在居然還要自己這個替代品生孩子。
這個騙子,當初說好了和他只是契約關係,後來他不守信用和自己滾了牀單,現在居然還要得寸進尺的要求自己給他生孩子!
這個大騙子!
咚咚咚,門外響起敲門聲。
慕月言被嚇得愣住了,忙停下手上收拾衣服的動作,支着耳朵警惕的聽着外面的動靜。
咚咚咚,敲門聲再次響起。
她長吁一口氣,這禮貌的敲門聲一定不是厲衍初,他纔不會有耐心在門外等着慕月言開門呢。
“誰?”慕月言掃了一眼被衣服弄得亂七八糟的房間,快步走向門口。
“少奶奶,您的手機留在餐廳,我給您拿上來了。”
老陳畢恭畢敬的站立在門外,剛纔房間內乒乒乓乓的聲音讓他那張常年處變不驚的臉上顯現出擔心的神色。
少奶奶不會是在臥室裏砸東西吧,東西砸壞了事小,要是把她自己碰到了,那可怎麼跟少爺交代啊。
不過這孩子三年來隱忍的已經夠多了,20多歲的年紀,就要承受那麼多壓力,能發泄出來也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