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厲總的吩咐,誰都不能進去,對不起了慕總!”

    保鏢阿森雖然嘴上尊稱慕震天一聲慕總,但看他那一臉公事公辦的樣子,顯然是沒把以厲氏總裁老丈人自居的慕震天放在眼裏。

    在他看來,慕震天雖然也是集團董事長,但是和自己老闆的身份比起來,那可是差的天上地下去了。

    更何況,誰還不知道慕震天是怎麼跟老闆攀上親家的嗎,說得好聽點是攀高枝,說得難聽點就是賣女求榮,所以在阿森眼裏,這位慕總形象就更加低了幾分。

    他背對着病房的門,兩條長腿分開站立,魁梧高大的身形直把病房門擋了個嚴嚴實實。

    面前擋着樣一位油鹽不進,又身材魁梧的主兒,慕震天急得頭上直冒汗,卻偏又不敢在門外大聲叫嚷,生怕驚擾到了病房內的厲衍初。

    倒是對自己的親生女兒慕月言,他卻一點兒顧忌都沒有。

    他現在一心只想着趕快見到厲衍初,求他放了大女兒慕絲盈,至於慕月言爲什麼好端端的會進了醫院,現在身體如何,他更是毫不關心。

    見董事長被這個臉色嚴肅的保鏢攔在門外,又低三下四的懇求半天,人家還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絲毫都沒有把自家老闆放在眼裏,慕震天身後的祕書站出來爲老闆出頭了。

    只見這位身材矮胖,帶着黑框眼鏡,眼睛裏帶着精明神色的慕震天祕書,從老闆身後走了上來,伸手推了比自己高出一頭半的阿森胸口一下,瞪着眼睛說道: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我們慕總好歹也是厲總岳父,是厲總的長輩,怎麼說也該給我們通報一下!”

    說罷,他那黑框眼睛後面的小眼睛偷瞄了一眼慕震天,見自己出來搶話並沒有惹來老闆的反感,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得意之色,推了推眼鏡又接着說道:“就是你們厲總也要給我們慕總幾分面子,你算什麼,一個保鏢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你這樣信不信回頭慕總讓厲總把你給炒了!”

    他哪裏知道慕震天都不敢在厲衍初面前擺譜,沒想到他身邊的祕書倒架子不小,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急着護主邀功,竟然口氣不小的威脅起厲衍初的貼身保鏢起來了。

    慕震天見祕書說出了自己想說又不敢說的話,心裏甚是覺得妥帖,這時他也不接話,那張帶着幾分歲月痕跡的圓臉上閃過一絲得意之色,注視着像座大山一樣擋在自己面前的黑衣保鏢。

    誰知,阿森像是沒聽到祕書的威脅似的,高大如小山一般的身體巍峨不動,眼睛繞過面前二位的頭頂向遠方看去,面色嚴肅一言不發。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呢!我們慕總找厲總真是有急事!耽誤了你能負責嗎?!”

    祕書跟在慕震天的身邊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他將手高高舉過頭頂,指着阿森的鼻子喝到!

    阿森高傲的態度,令慕震天感到有些尷尬,只知道厲衍初睥睨一切,唯我獨尊,沒想到連他手下的一個保鏢都這麼目中無人。

    可偏偏他自己見識過厲衍初的厲害,知道惹不起那厲衍初,

    免不得只好收起自己眼中老謀深算的得意,忙低聲喝退自己祕書:“閉嘴,這裏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

    又轉臉面向神情嚴肅的阿森,諂笑着再次低三下四請求道:“麻煩跟厲總通報一下,我確實有急事要和他面談。”

    阿森垂下眼睛看了看慕震天,毫無表情的將自己剛纔的話又重複了一遍:“沒有厲總的吩咐,誰都不能進去,對不起了慕總!”

    說完便擡起眼睛,再也不看面前二人一眼。

    就在慕震天擔心慕絲盈的安危急得滿頭冒汗,滿地亂轉的時候,曹明海帶着王媽匆匆趕到。

    慕震天自然認識厲衍初身邊這位副總級別的貼身助理,見到曹明海忙像是見到救命稻草一樣,上前抓住曹明海的手不願放開:“曹總您來了,快帶我進去見厲總,我有急事找他談!”

    曹明海看了一眼阿森,笑着嚮慕震天解釋道:“您別介意,厲總交代下來的事情,他們必須執行,”

    他見慕震天滿頭大汗還以爲他是急着來醫院看女兒,於是笑容更燦爛了一些:“您是來看我們總裁夫人的吧,彆着急,總裁夫人一切都好,我先進去請示一下。”

    說罷,便帶着王媽開門走進病房。

    沒過多久曹明海從病房裏走了出來,嚮慕震天招招手,微笑着說:“慕總,厲總請您進去。”

    慕震天聽到面露喜色,忙快步走上前,卻看到阿森仍黑着臉像座小山似的擋在他面前,一張臉忍不住又垮了下來,爲難的看着曹明海。

    “讓慕總進去吧,剛請示過厲總,他同意了。”

    聽到這話,阿森垂下眼睛看了慕震天一眼,面無表情的身體往旁邊一一側,將他讓了進去。

    慕震天的祕書跟在慕震天身後也要走進病房,卻沒想到被阿森一伸手攔了下來。

    “你這是幹嘛?”

    自己作爲慕震天的貼身祕書,總裁去哪兒他一向都跟在左右,他覺得阿森就是故意在爲難自己,氣得瞪大眼睛,壓低聲音質問道。

    沒想到阿森卻將目光繞過他那矮胖的頭頂,看都不看他一眼。

    “在門口等我!不許放肆!”

    慕震天回頭看到這一幕,忙向祕書吼道。

    那祕書氣得在滿臉通紅,又礙於慕震天在前面不敢造次,只得狠狠的瞪了阿森一眼,氣呼呼的摔袖而去。

    他邊走邊想,知道厲衍初的規矩大,卻沒想到這麼大,他跟着慕月言去家裏那幾次,也沒見保鏢走哪兒跟哪兒,這次爲什麼突然變得這麼警備森嚴。

    難道是因爲月言?還是因爲絲盈?

    無論如何,因爲哪個女兒都和自己脫不了關係,想到這裏,他忍不住伸出手在額頭上擦了一把。

    走一步算一步吧,不管怎麼樣,也得問出寶貝女兒絲盈的下落,就是捨出這張老臉,也要求厲衍初放過自己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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