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簡靳衝着錦洋皺了皺眉,問:“沒太過分吧?”
錦洋沒有出聲,只是邁着步子,直接的走出了派出所。
席簡靳先去了一趟拘留室,看到那幾個人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鼻子裏口中流出來了粘稠的鮮血,鼻青臉腫的慘象,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還好沒有鬧出人命,便拘留室走了出來。
席簡靳從不吸菸,卻隨身攜帶着煙,他掏出上好的香菸,對着派出所所在的人一人發了一根,指了指拘留室昏迷的幾個男人,替錦洋收拾殘局:“麻煩你們把他們送去醫院,剛剛那是我太太的弟弟,他並沒有什麼惡意,只是氣壞了。”
那幾個警察聽到這樣的話,都紛紛的驚悚了一下,沒有惡意?都已經把人打成那模樣了?
席簡靳從自己兜子裏掏出了支票,簽了名,遞給了過去,順道看了看面前站着的幾個警察,緩緩的說:“這是那幾個人的醫藥費。”
頓了頓,席簡靳繼續說:“相信我,他真的已經很收斂了,若是他真的有惡意,那幾個人,估計已經血流成河,不在人世了。”
席簡靳從派出所走出來的時候,錦洋已經坐上了車,車子熄着火,像是在等他。
席簡靳走到車旁,拉開車門,上了車,扭頭,忘了一眼錦洋,說:“第一次見你爲了一個女人這麼發瘋的。”
錦洋扯了扯脣,沒有說話,只是落下了車窗,從兜子裏掏出了一根菸,點燃,吸了好幾口,才緩緩的吐出一個漂亮的菸圈,透過那個菸圈,他彷彿看見了林深深傲慢直爽的笑容。
席簡靳看到錦洋半晌沒有出聲,便言歸正傳:“錦洋,你什麼時候回X市,薄帝集團易淺已經替你打理了很長一段時間了,你現在應該回去擔負你應該擔負的義務了。”
他蹙了蹙眉,纔出聲,說:“過一陣子吧。”
“過多久。”席簡靳聲音一貫平穩,可是卻帶了一絲姐夫應該有的管教:“給我一個確切的時間,或者一個說服我的理由。”
“要個理由嗎?”錦洋半眯着眼睛,看着逐漸消散掉的菸圈,發現林深深的臉龐,愈發活靈活現的出現在自己面前了,他下意識的伸出手,去觸碰了一下,卻發現觸碰到的是虛空,手指接觸到了車頂,他一下子覺得心都跟着空蕩蕩的,手指淺淺的劃了劃車頂,才彎了彎脣,坦誠相待的出聲說:“我想留在我的愛身邊,離開了這裏,我不知道從哪裏再找到我的愛。這個理由,夠不夠?”
這個理由卻讓席簡靳動容,瞬間沉默。
錦洋清澈如水的黑色瞳仁浮現起了一層溫暖,出聲喊了一句:“姐夫?”
“嗯?”席簡靳扭頭,看向了錦洋。
“人的一生都會遇見一個意外……”錦洋頓了頓,繼續說:“林深深就是我無可替代獨一無二的意外。”
席簡靳有些說不出話來,只有經歷過刻骨銘心愛的人,纔會體會到錦洋這句話裏的真諦。
他口中藏着的千言萬語,想要說服錦洋早點回X市接管薄帝集團的重重說法,在此時此刻,竟然變得是那樣的蒼白無力。